他女朋友的男朋友 作者:沈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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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计较了。
他踌躇。难得地开了口,向朱志咨询青春期少年的苦恼:“阿志,现在表白的话,不太合适吧?”
“为什么不合适?”
“……毕竟我们才初三,再说,都快中考了。”
朱志扯了扯嘴角,冷嘲道:“你们这些优等生啊……”
他看了眼不以为意的好友,勾起了嘴角。剑眉微扬,笑容却莫名的有些邪气,“那你就等着吧。等到她被人捷足先登了,到时你可别找我哭。”
第12章 第12章
似乎近了些,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改变。
阿善放学时路过操场,男生正在篮球架下one on one。彤红的晚霞中,矫健的身影满场灵活跑动,汗水熠熠闪光。扣篮声和笑闹声隔老远就听见了。年轻的身体像一首热情的奏鸣曲,勇猛充满活力。雄性强烈的荷尔蒙气息在竞技时挥洒到了极致。力量和美感一瞬间的爆发,十分夺人眼球。
阿善饶有兴味地驻足欣赏了片刻。
朱志假动作带球晃人,一鼓作气飞奔到篮筐下。旋转的篮球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抛物线,投入。
咧嘴,手臂高举比作v字回头,看到阿善,兴冲冲地喊她,“阿善,玩吗?”
阿善笑着摆摆手。
“来啊,我们教你投篮。”
下周有投篮考试,阿善想了想,走了过去,“就投一个可以吗?”
第一个,失手。
“手臂这样,再后仰一点。”霍振示范。朱志叉腰,笑眯眯地鼓励她,“再高一点就中了,阿善再来一个。”
阿善的反射神经不赖,很快就找到了手感。男生们鼓掌,“不错哦。”
初中生涯的最后一年,除了周佳琪和博雅,阿善在秀林总算也交到了几个朋友。
很快,中考就杀到了眼前。
泛滥的卷子和成堆的题海高高砌在课桌上,黑板上的倒计时。初三最后的冲刺阶段变得紧张忙碌。
在发现阿善有中午去图书馆看书的习惯后,霍振制造了几次偶遇。
午间休息,又是临近考试,图书馆内的座位几乎都满了。霍振便提早些,帮她占个座,两人坐到了一起复习功课。
一年也来不了几次图书馆的朱志发现后,也屁颠屁颠地跟来了。
于是场面就变成了阿善向他们讨教不明白的题目,男生们为解题思路而各执一词。
一不留神,争论的声音便大了。在管理员的提醒下收声后,同时望向对面的少女,让她裁决:“阿善,你觉得谁对?”
躲到桌子边缘的阿善:……我不认识他们,真的。
“阿志,你太丢人了!”
“哈?明明你的嗓门比较大好吧?”
“……”
一脸黑线的阿善:你们都有一把金嗓子。摊手。
阿善和同学们的初三生涯,在初夏来临的季节结束了。
那一年的暑假非常炎热,阿善记得。炎热的天气,长久的离别,都让人煎熬。
知了躲在树上呐喊,被热浪包裹的城市像一座熔炉,植物们垂头丧气地蔫着。烈日下的柏油路有种扭曲的烧灼感。只有清晨和夜晚才获得片刻微凉的喘息。
高温持续考验着人体的忍耐极限,新闻报道中有几个人在酷暑中死去了。
阿孝被祖父送到了美国。他甚至都没能和她说一声再见。
当她从普度寺回来时,阿孝已经走了。
阿善罕见地生了气,质问祖父:“为什么不告诉我?”
祖父对她的怒气视若无睹。他磕着手里的烟斗,垂着眼皮说:“趁着假期去把礼仪课上了吧。徐家的女孩子可不能没有礼貌地冲长辈大呼小叫。”
“我不去。”
“那就去上绘画课。”祖父亦不悦,“爷爷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们好。善善,你和阿孝虽然是一起长大的,但人长大就要学会独立,你们迟早会分开。难道还想留他一辈子?你太宠他了,只会让他变得软弱。”
祖父的语气严酷起来,“我把他从福利院里领回来,可不是让他来享福的。徐家在等他,阿孝不会为你停下脚步,我也绝不允许。你们不同路。我为什么倾力培养他?家中最好的资源都给了他。你还不明白吗?他和你要走的路是不一样的。”
阿善一时心灰意冷。
她问祖父:“因为阿孝是男孩子?他比我重要,是吗?”
“恰恰相反。”祖父盯着她,意味深长道,“善善,你才是最重要的那个人。”
祖父是个傲慢的人。阿善再次想到,傲慢的人总觉得自己是宇宙真理,而罔顾他人的意愿。
阿善努力平息心情,试图和顽固的老人讲道理:“国内的教育不好吗?阿孝才14,您怎么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到国外?这么远,他被欺负了怎么办?”
“你姑姑会照顾他的。”祖父吸了一口烟斗,眉宇间终究泄了一丝疲倦,“她也该收收心了,有阿孝在身边绊住她,我也放心一些。”
自从他们父女俩闹僵后,她便愈发不着家起来。
阿善的姑姑徐期,今年52,是个画家。有过4次婚姻,皆以失败告终,至今单身着。
她19岁离家去法国读大学,之后便像一匹脱缰的野马,天南地北到处流浪,拉都拉不住。
小时候因为祖父重男轻女的偏见,姑姑就时常同他呛声争吵。才华横溢的徐期,有个性,心气也高。第三次结婚时,她甚至都没有通知家里,直到离婚后大家才知道。父女俩又是一顿鸡飞狗跳的大吵。
祖父当时气得口不择言,“我没有你这个女儿,你给我滚!”
徐期当晚就拉着行李箱飞走了,劝都劝不住。
徐期与徐斯关系倒还不错,只觉得和家里格格不入,不太愿意留在魏源。
阿善刚出生那几年,她还回来探望过几次。这几年音讯便逐渐少了。
有的人,像一颗树,深深扎根于土壤,故土难离。有的人,就像一颗种子,轻飘飘就去了远方。
徐期是后者。
终究是自己骨肉。祖父对这个女儿虽不如儿子重视,却也记挂着。多年下来,倒像块心病。
“爷爷,你总是这样。”阿善失望地看着祖父。父亲出事后,他行事愈发偏执了。
推开阿孝的房门,房间一如既往整洁规律,仿佛他还在。阿善走进去,捡起阿孝压在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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