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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女朋友的男朋友 作者:沈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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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族企业壮大了。”不像她们家,没了父亲,徐氏就是被抽了骨头的架子。

    “人多,耗得起。不过再过几年就危险了。所以需要一个家主。”

    阿善喝了一口可乐,真心赞叹道,“博雅哥好厉害。”

    郁博雅深棕色的眼眸里,深深印刻着女孩的侧影,“不是她厉害?”

    “唔……”阿善一边卷着面条,语调轻柔地说,“你看啊,你说你们都不太讲话,想必周千金也不会主动和你交代她家里的背景。我的同班同学好像也都不知道哦……一个瞒得滴水不漏,一个靠自己发觉了。所以说,你们2个都很厉害呢。”

    郁博雅第一眼给人严谨古板的感觉。但阿善现在明白了,郁博雅到底有多敏锐。

    她天真而纯粹地感叹道:“秀林的水还挺深啊……”

    阿善身上的那种违和感又来了。

    郁博雅放下叉子,注目她。

    阿善很单纯,她的单纯表现在她对周围人事的不上心。偶尔会给人少根筋的感觉。年纪轻轻却似乎对人没有了期许和热情。

    但有时他又感觉,阿善其实什么都知道,见微知著,一点就透。

    她很深。

    阿善也的确没有说错。

    魏源市是全国的经济中心。秀林作为一所私立学校,在所有将考取一所好大学当做终极目标的学校中,它有一点儿特别。

    它不像其他重点中学那样,将分数和升学率视为一切。它有自己的理念。

    作为学生生涯中的一个中间站,它试图从繁重的课业和考试中挖掘出一些别样的色彩。无法逃出应试的窠臼,但它培养学生的方式更像是贵族教育。

    花了大量人力和物力开设的兴趣课,曾被国家游泳队挖去过几颗好苗子,在几年前的奥运会上大放异彩,摘到了数枚珍贵的金牌。

    “人的个性难以统一标准。才华和天分有时就像隐藏技能,一律用分数和试卷评判,是一种浪费和埋没。”

    ——这段刻在校门口石碑上的话,出自于秀林的创办人。那也是个彪炳史册的传奇人物。

    秀林就像护林人,负责埋下一颗种子。有的学生在课外中意外发现了自己的的才能。只有虽然不多,但秀林的确改写了一些人的命运,使他们走上了既定之外的人生道路。

    学校庞大的师资,鼓励学生们参加各种才艺比赛……种种措施,都给了学生们展示自己的机会。

    秀林的硬件也是首屈一指。秀林没有厚重的历史,但它有最漂亮的校舍。

    据说当初规划和设计时,延请了国外著名的设计师和经验丰富的建筑团队。

    全玻璃采光的透明图书馆,细节处处可见匠心的教学楼,气势恢宏的半球体体育馆,现代化的影音室……除了这些漂亮的设施。最为魏源市所有学生眼红艳羡的是,秀林自己设计了校服。

    在其他学校的学生披着宽松的廉价化纤袍子,对自己的身体曲线遮遮掩掩时,秀林的少年少女已经穿上了典雅的正装。

    夏天,男生的校服是淡蓝色的短袖衬衫,藏青领带,下着黑色西裤。女生们穿白色衬衫,颈间一律打着肉粉色的蝴蝶结,下身是黑色的a字裙。

    到了秋天,衬衫全部换成了稍厚的长袖款,蓝花灰毛衣背心加黑色西装外套。除了冬天穿的厚款西裤,女生还比男生多了条灰毛呢格子裙。

    端庄又好看的秀林校服满足了花季孩子们的所有浪漫向往。

    那是全市所有学生眼中的一道靓丽风景。

    所有见过秀林人的学生,会忍不住低头瞅瞅自己,再看看秀林。顿生一种:都是学生啊,为什么我穿得灰扑扑,而人家抬头挺胸像出入上流社会的绅士和淑女啊!!

    ——就为了这些,每年都有不少学生选择秀林就读。

    相对的,秀林的学费尤为不菲,每个学期的学费高达咋舌的六位数。但是魏源不缺钱,尤其不缺有钱人。

    除了一些别有目的塞进来的,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大多数学生都来自于中产家庭。反正天天穿校服,倒没有攀比之类的歪风。

    不过,从校门口接送的私家车来看,非富即贵,背景深厚的应该不少。蛟龙老虎之类的,估计也藏匿着几只。

    从这一个方面来说,秀林也的确有特立独行的资本。

    “总之,多和人交好没有错。说不定,将来其中的某个人就能帮你一把……”

    也许这也是阿善的爷爷另一种目的。郁博雅转动脑筋。没有看向阿善,他怕自己心软,但是该说的总要说。

    “虽然现在和你说这些有些过于残酷了。但是阿善,你爸爸的案子也好,徐家的继承也好,将来都少不了你……阿孝虽然也姓徐,但毕竟不是你爸爸的血脉。虽然我不知道你爷爷到底怎么想的,但想来也不可能将家业全部托付给他……阿善,别喝面汤!”

    “哦……”被纠正了坏习惯,少女乖乖放下纸杯,继续话题,“还有我姑姑。”

    郁博雅擦拭着玻璃镜片,淡然道:“你姑姑如果有兴趣,八百年前她就留下来了,还会等到现在?”

    阿善沉默了片刻后,低声道:“爷爷喜欢男孩子,不喜欢我。阿孝才是他想要的继承人。”

    郁博雅自觉是旁观者清,“不喜欢你又何必费一大笔钱让你来秀林?”

    可能,我是工具吧。阿善在心里轻声回答。

    她想起了转学前的那一晚,爷爷对她说的话。

    “博雅也在秀林,还有一年多就毕业了,你抓紧时间和他好好相处。他比他父亲更出色,将来如果从政的话,有长辈的人脉和基础,说不定比他父亲走得更远,务必要和他打好关系。”

    阿善出了一会神,忍不住带了点希冀的神色,问他:“博雅哥,你说我父亲的案子,还有希望吗?”

    最高法不核准死刑后,徐斯被改判为死缓。

    郁博雅缄默。

    对于十多岁的少年少女来说,这些都过于沉重了。他们手里握的是课本,不是权力。

    他们没有力量。

    杯面中的汤水已经冷却,泛白的油脂附着在杯壁上,看得人灰心。

    阿善忽然有一种微妙的预感。她低声道:“……我父亲这一生,可能也就这样了吧。”

    她语气萧索绝望,郁博雅内心怜惜,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语言都过于苍白了。现在的他,还帮不了她。

    他能做的,唯有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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