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火 作者:Tempur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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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火》作者:tempura
文案:
来去几个月的故事,既然没啥不满意的就凑活着过呗。
丁策x任秋言
鲁米有诗,“不要问有关思念的问题, 直视我的脸。”
*
他被拉进一个聊天群组,是男人的旧情人们创建的,他们给这个群组取名叫:寂寞芳心俱乐部。
群里各色男女和睦相处,见任秋言这个新人来了还热情发表情包打招呼。
“哎哟喂,我没看错吧。”
“天!你是……”
“咳咳,新来的同志赶紧改备注哈。”
“任任,真是你呀,我可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啦~”
”哇,居然是传说中的任任,快发红包,发红包。”
任秋言觉得有些好笑。群里的人他觉得眼熟的不过一两个,其他的他连名字都未曾听过。这里是属于那个男人的江湖,他以前是拒绝了解,现在是害怕,一想到这些年他被一群不认识的陌生人茶余饭后拿来消遣和如今这段感情的境地,任秋言有些惘然。
他想他真是拿男人没办法了,这人是不是用了什么法子使每一个曾和他有段感情的人都再也摆脱不开他。
他和男人交往了五年。25岁到30岁,无限潜能迸发的五年。他们彼此见证了对方少年冲动面庞的蜕去,一点一点变成那种理想而又冷漠的,由岁月、历练与金钱堆积而成的衣冠禽兽。这段感情发生在大学毕业之前,双方爱得深沉又投入,在四周几乎认为男人多年浪子回头,终于安定在任秋言身上的时候,他们分手了。任秋言觉得,他们感情的开始与结束就像是大海呼吸之间卷入的一颗石子,吞入时渺无声息,吐出时不过三两敷衍波澜。
他叹了叹气,把群组设为免打扰,锁了屏幕,站定等待下降的电梯。
方才接到司机到达的电话,车在到达厅负一层的架空层,他坐电梯下去,司机已经在电梯门口等着他了。来人一边耳朵上戴着两个黑色耳钉,笑起来左边脸颊上有一个浅浅的酒窝。任秋言瞟了眼耳钉,目光又移到酒窝看了两三秒,片刻后,他说:“东西不多就一个箱子,我自己能行,麻烦您跑一趟了。”
说完他径直往前走,留着司机在后边愣神:“诶,慢着,你是任秋言吧,你,你们,回来了?你怎么一个人?”任秋言快步走到车前,关上车门。冷热气温的骤变害得他顿时头昏脑涨。十几分钟前,在确认乘车时司机头像拍得模糊,他也没在意,没想到让他碰上了李文。
最终分手的时候他把男人的联系方式删得干干净净,甚至还在某个东南亚小国躲了几个月。谁知,一回国就碰上男人多年以前的小情人,而且还是任秋言在某人众多前任里唯一认识的一位。
李文从内后视镜里悄悄打量着任秋言,和几年前一个样,只是头发短了些,稍长的细碎的发尾被微微固定在耳后,从飞机上下来,他穿着套头卫衣和睡裤,大概是因为他脖子立得直的缘故,这样宽宽松松的穿着倒也不显颓废,只觉得挺温顺的。
任秋言察觉到李文的目光,抬眼对视,镜子里的眼睛眯了眯。
“秋言,丁策怎么没和你一起回来?”
“我们分了。”
说完偏头望向窗外,只留下一个好看的下颌骨线条。
有段时间,在他和丁策还打得火热的时候,任秋言最烦的人就是李文了,一个典型的搅屎棍,抱着“既然他不属于我,那么至少也是属于大家的”这样的心态,一有局就邀请丁策。李文吃准了丁策是那种绝不会和前任断决的人,断归断,丁策当然没有渣到和前任牵扯不清的地步,只是他是个缺心眼的,认为分手了还是朋友,尽管他方已经整理好过往去爱下一个人了,却总是不乏有心人对他礼貌的问候留有暧昧的遐想。比如李文。
丁策从学生时代起就风流韵事不断,男女不忌,但在某一次酒醉后丁策曾对任秋言坦白,其实他对女的没性趣。他承认他喜欢女性身体的曲线和柔软的感觉,也能理解异性恋的男人对女性的依赖,
“在双方合拍的情况下,女性就像温泉般的存在,暖心暖身去疲劳。”他说,“但是我本质上还是个同性恋。”
“和智慧的女人交流真的很美好,可是她们就像我其他的所有朋友一样。我并不想把我自己交给一个女人。尽管我没到那种看见个男人就会意淫的饥渴程度,可是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浑身都能烧起来,才不想和你交流,才不想谈什么狗屁沟通友情灵魂伴侣。”
丁策说这话时任秋言正一肚子的火,所以他听着只觉得丁策是在变着法的撒娇,语气可以参考,但具体内容毫不可信。
任秋言很少去朋友的派对,几乎不再朋友圈里公开生活点滴,他自诩低调,但并不苛刻要求伴侣也做到像他这样。只是丁策一次次醉醺醺地回家,吵他睡眠,嘟嘟囔囔地自说自话,甚至弄得地板脏成一片,他实在是忍不了了。他想立刻拿丁策的手机打通李文的电话,臭骂一通,然后在李文还没挂电话的时候把手机从公寓阳台上扔下去。如果可以,他恨不得把丁策也一起扔了。
至于丁策这一刻嘟囔的是情话还是人生感悟,任秋言根本听不下去。
任秋言气极,却也奈何不了他,只好对着醉鬼面前的空气打拳。丁策呼吸中夹带的酒气就这么被任秋言搅拌着吸入自己的肺中,熏得他难受。任秋言愤愤地盯着不清醒的男人,像是要把他吃了。然而面对一个醉鬼,不管什么表示,言语还是肢体相向,都难起到实质性的压制作用。
任秋言自知怂人一个,就算被蛮人激急了也吐不出几个脏字,更不用说面对自家爱人,碰上丁策这么个厚脸皮的,只能自认倒霉。
丁策是任秋言认识的少数几个不害怕被人注视的人,甚至说他享受这个感觉。他走路的样子很潇洒,四肢的摆动像老式挂钟的钟摆,感觉有一股从地上来的力量吸引着他的手臂,垂坠而又自然的摇动着,不会刻意缩紧肌肉,那样看起来僵硬又傻乎乎的。
有一年夏天他们在国外生活的时候,傍晚并排在soho里那些小街道里穿梭着,两个高大的男人迈开大步走的时候像一副风景画,会有很多路人瞟他们俩,准确而言,瞟丁策。夏天坐在餐馆外露天席位吃饭的人们,变换方位的下巴暴露了被墨镜遮住的目光。有时在转角的街口,会有幸运的路人猛然抬头撞到一个高瘦的丁策。
那种时刻,任秋言都能在大脑里模拟出被丁策气场冲撞的感觉,老实说比起被丁策紧紧握着手,他更希望自己是那个在街角与他相撞的人。他承认,在丁策大多数清醒的时刻,他的无赖、他的目中无人都会因那副好皮相而魅力十足。和丁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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