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外人 作者:秋山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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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妒忌唐遇,恨唐遇抢了她的资源所以报复。包括我,为了唐遇,我也曾冲动做过不好的事……”
说到这,我叹了口气,凌绪也皱紧眉头惊讶地看着我。这些都是他有所耳闻,却不清楚内情的。从前我和唐遇交好时,他不在身边,后来唐遇死了,我也没有多说。这是他第一次知道这些事情。
我凑上前,费力地用一只手打开外卖袋子,“后来发生的事情你也知道,唐遇有段时间心情很不好,经常独来独往。她开始酗酒,抽烟,精神状态很差。结果半夜出门喝酒被人追车,加上致|幻剂,撞上护栏出事了。也是那以后,才知道原来搞事的是赵颐的一个死忠粉张蕴。不过是谁都无所谓了,唐遇已经死了。张蕴精神有问题的,家里还有后台,跟你们家有合作关系,但陈靖言还是动人脉把她关进了精神病院。”
也就是这件事让家人严禁他和女明星过多接触甚至恋爱结婚。然而他本人根本不在乎,并且在唐遇去世后结识了沈余安,把她捧作第二个唐遇。
凌绪从我手中拿走袋子扯开,把塑料盒一个个拿出来,“所以你们是害怕张蕴一旦出现,唐遇出事的真相就有被人挖出来的可能吗?”
我没说话。
陈靖言当时压下了所有事情,只对外宣称是意外事故,没有提及任何内情。我再怎么不愿相信,但唐遇服用致|幻剂是鉴定报告上白纸黑字写的,一旦爆出来连身后名誉都会受损。无论是我,还是陈靖言,都不容许有人诋毁唐遇的名声。
这其中有很多无奈之举,都是不能被大众知道的。如今我只祈祷这次发生的纯属意外,和从前无关就好。
“你说得对,你和唐遇的事情,我就算知道了也不能理解。我就想问一句,你觉得值得吗?为了一个死人,连自己都不顾。”凌绪打开一个盒子,舀了勺粥往我嘴边送。
我顺势喝了口,想接过勺子自己吃却被他阻止,咬着下唇说:“没什么值不值得。我只是很在乎唐遇,不想她走了这么多年又扯出别的事情。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他没有接话,专心喂我吃东西。
难得被这样照顾,我打趣着转移话题:“家里都没别人,你还这么起劲做什么。对我都这么好,看来你以后找女朋友真的是要当女王供起来啊。”
“你现在跟半个残疾人似的,我不伺候你难道让你把我家弄得一团乱?而且什么叫对你都这么好,难道我平时对你不好吗。”他报复似得一勺塞进我的嘴。
我差点没呛咳嗽,愤愤地说:“你最好记住你今天在医院说得话!一日三餐、洗衣熨烫、还有各种红包。也不怕把牛皮吹破,这么骚的话都说得出来。装得那叫一个厉害。”
“我要真对你这么好了,你到时候可别吓晕过去。”凌绪嚣张地反驳,而后忽然严肃起来,“而且我那时候没有装模作样。”
在我愣神之际,他凝视我说:“知道你被人割手,我是真的很害怕。陈幸,我不在乎唐遇会怎样,但是不想你出一点事情。”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灼烈又好像自带月华,在客厅暖黄的灯光照射下几乎让我晕眩。我想起码在当下,如果突然凑上前给他一个拥抱应该是不会被拒绝的。
可是我的手包着纱布,一点都不雅观,而且我的理智也不允许。
于是,不善于用言辞表达的我,握住他的手,从指关节一路吻至手背,宛如赏识稀世珍宝。
而后贴在脸颊上,轻轻摩擦,不舍松开。
童话故事里,都是王子单膝跪地亲吻公主的手。在我和凌绪两个奇葩的家伙之间,亲手背没有半点唯美的暧昧,却也不显滑稽。大概因为亲的人认真,被亲的人不嫌弃。
直到吃完洗澡,我们都没有再说过话。倒是他拿着勺子的被我亲过的右手,一直有些震颤。
他帮我在浴缸里放好热水,又倒了点我喜欢的柚子浴盐,对因为他的贴心而发愣的我开玩笑说:“发什么呆,难道在等我帮你洗澡?我们这样不太好吧。”
我的脑中浮现共浴的情形,当即将他赶出浴室,“去去去。我虽然残疾,但洗澡还是可以的。”
艰难地脱去衣服,小心不碰到伤口,将身子浸没在散发着清心柚香的热水里,感觉内心也被蒸腾的热气熏得发烫。
架子上放着他平日用的洗发水和沐浴露,洗手台上有用了半管的洗面奶,还有篮子里随意摆放的未洗的衣物,我所在的空间到处可见他生活的痕迹。
明天abby就会把我的行李送来,到时候这个屋子里的一切,都还会有我存在的证据。
从来都不担心和他一起居住会不会尴尬,毕竟学生时期也有过类似经历。只不过对于现在的我,共同生活这个概念多了份焦灼的意愿。
本可以让abby住到我家照顾,同性之间更便利。但凌绪没有提出,我也装作想不到。归根结底,比起和别人生活,我更希望凌绪留在身边。就像当初我形影不离地跟着唐遇一样,对我而言,相同步调的生活如同笼子,能把亲密关系这只调皮的小鸟关起来不让它飞走,安分地寄住在我心底。
如果说我是心甘情愿被唐遇锁住双脚的飞鸟,那我希望凌绪也能成为我的囚鸟,互相被无形的银链束缚,离不开对方。
第二天我就回到剧组,接受了一大通慰问,连孟茜也挂着精致的笑容叮嘱我多加注意。
沈余安是不屑于表达虚情假意的人,除了和我点头示意又保持原来的态度。和那些动不动就凑到我身边表面上关心实际八卦内情的人相比,我恨不得给她沈余安颁奖表扬。
幸亏提前拜托医生不要把我的整只手包裹,只包扎掌心的伤口,只要镜头控制得当便不会露陷。
大概是看在我带伤复工的份上,林木杨给我说戏的空隙,还难得开起玩笑:“你工作这么用心,好歹也教育下你男人,别整天偷懒围着你转。你是手受伤,又不是截肢。”
我打了个哈欠,张着嘴看向一旁不知何时又跑来的正在和工作人员打招呼的凌绪,无奈道:“林导,脚长在他身上,哪怕他要去流浪我也阻止不了啊。”
说着凌绪已然凑到我身边,和林木杨打过照面后就抓起我的手查看,语气夸张地振振有词:“我的小亲亲,今天没有碰到伤口吧?”
林木杨显然被他恶心的话语和称呼震撼,深吸一口气摇着头选择远离。
我面无表情地看凌绪得逞地放下我的手,“怎么了,我的小亲亲。林导走了,你就不关心我的伤口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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