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票每天都在吃土 作者:一方土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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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他抱着只灰色的兔子睡眼朦胧给它喂草吃。兔子跟个大爷似得对着日神喷口水,扭过头誓死不吃日粟。
月神给他哥哥把披开的袍子系上,指着他怀里的兔子说:“这是我养的兔子,它很小气的,谁靠近我它都会气地尖叫。我压根养不了别的宠物。”
“我的蛇不是没开灵智的宠物,他是神。”共工义正言辞。
月神把他推到门外:“我管你家怎么回事,你走,我的兔子连我哥哥都看不顺眼,你再多呆一会它就要叫了。尖叫的兔子有多可怕你知道吗?”
共工被日月兄弟两和月神的极品兔子搞得没脾气,他对比了一下,深觉相柳真是乖巧懂事比月神的兔子强一百倍,不一千倍。
这么难伺候的兔子早晚被扔到天边。
半个月前把自己的蛇丢出十万八千里的水神转眼又闯进了火神家。对祝融就不必像对日月双神那样客气,水火积怨已久,见面就干架。
两个打神打架波及周边无数小神,石和土交替接受烈火烧灼和水的洗礼,片刻之间化为灰烬。山中神兽争相逃窜,跑慢一点就有变成bbq的危险。漫天彩云被火光映得通红,水汽又使云黑沉。
半个小时后天降暴雨,淋得众神抱头鼠窜,他们一边跑一边招呼在场唯一能劝架的风神飞廉。飞廉抖动脖子上的绚丽羽毛,短短的尾巴一翘一翘,漫不经心啄食地上的熟肉:“主上还没做够单打独斗揍趴下共工的美梦,我是不会插手的。”
忠犬和毒舌属性兼容,飞廉也是一朵盛开的奇葩。
共工和祝融几千年来争斗不断,从来就没有哪一方能把对方揍趴下,全都是两败俱伤的惨淡结局,这次也不例外。共工原本只是想去搜查祝融家,打着打着红了眼把最初的目的抛到九霄云外图个畅快淋漓。两个神打累了瘫在烂泥里气喘吁吁不想动弹,一个被飞廉拖走,另一个被留在了烂泥中。
众神都离开了。共工浑身沾满泥泞和血污,他一手枕在头下指挥云收雨歇。寥落苍穹之下,万顷焦土之上,独留一个共工。
他觉得有点寂寞了。
神也是会感到寂寞的,光神就是挨不住才分裂为日月。
共工累极了,和着稀泥睡在了焦土之中。
等他醒过来时,相柳正叼着一块焦肉企图顶开他的唇齿塞到他嘴里。二十目相对,相柳趴在他胸口呜呜地叫唤:“共工……我以为你被打死了。”他哭得太伤心了,共工胸前的衣服被他的眼泪腐蚀成一大块破洞,衣服下的皮肉冒出阵阵焦味。
共工却有些欢喜,他破天荒地“噗”一声笑出来:“我说你怎么这么爱哭,原来你的眼泪不仅对死物有用,还能弑神。”
相柳慌乱地蹭干净他胸口的眼泪,一个闪身离他三丈远。共工抓着他一个头把他扯过来,胡乱给他把眼泪抹掉:“你除了眼泪,还有别的防身方法吗?”
相柳怯怯地老实道:“不止眼泪,所有体、液都有用的,只是情绪越剧烈时威力才越大。”
共工“啧啧啧”嫌弃他没用,拍拍屁股站起来把相柳夹在肋下往家里的方向走。
“怎么这么久才找回来,是不是半路玩疯了?”
“我很努力在爬,一天都没有停!就是爬得不怎么快,方向感也不太好……”
“蠢死了。”
……
“噫~~你这是在冲我龇牙?你都被我丢了一次了怎么还这么胆大包天,信不信我把你煮了吃。”
“少骗神,你刚才看到我还开心地笑了呢,你才不会吃我。”相柳的尾巴都要翘到天上,得意洋洋冲共工露出他的大白牙咧嘴笑,被共工挨个脑袋拍过去:“别傻笑,你这样丑死了。”
共工找回了他的睡前故事大手,每天晚上都可以点歌点故事,睡眠质量有了显著提高。睡眠好了他脾气都开始变得温和,周边饱受欺压的小神们喜极而泣:太好了大魔王终于消停了!
相柳贤惠得要死,不仅包睡还包办共工的衣食住行,共工每天只要翘着二郎腿混吃等死。共工衣服裤子什么的找不着了问相柳要,想吃什么就打死了丢给相柳剥皮,心情好了骑着已经长成大腿粗细的相柳出去踏青,简直不要太惬意。
舒坦日子过久了水神开始不是滋味,他是一个大大的凶神,怎么可以放任自己溺死在温柔乡里?而且还是一条辣么丑的蛇构建的温柔乡?凶神的志气何在?
好凶神志在四方。
他决定远游,并且坚决不带牛皮糖。相柳老妈子闷闷不乐给他准备肉干。
共工内心惊骇:看看看他都敢给我摆脸色了,他刚来家里时可是毕恭毕敬每天笑脸相迎的,偶尔吓一吓还会哭的。现在呢,会顶嘴不说还敢摆脸子,恃宠生娇,绝对是恃宠生娇!不能再放纵下去了,必须给他点颜色让他知道什么是共为相纲……
共工酝酿好情绪,要教相柳见识雷霆之怒:“相……”
相柳叼起一大袋小肉干挂在他胳膊上,低头时顺便乖顺地舔舔他的指尖。听到共工叫他,湿漉漉饱含期待的眼睛一眨不眨看着他。
共工抹了把脸把所谓的“雷霆之怒”咽回肚子里,摸摸相柳的脖子嘱咐他:“好好看家。”
第26章 后土
共工一口气走了好几天,日落西山时找了块石头坐下吃第一块小肉干。吃完了爱心餐他抱着包裹浑身不得劲:虽说自从上次找回来后相柳长大了不少,大家也都知道他是共工家的蛇,留他一个神在家也没什么好担心的。可架不住相柳性格太软还长了一副招人欺负的小模样。
我不在他要被别的神欺负的,万一玩够了回家看到一副骨架就不好了。
共工临时加急回了趟家,一进门就看见在他面前无比柔顺的相柳叼着一只白嘴红足的小鸟。那鸟气息奄奄,可怜兮兮地从喙里漏出一两声“精卫”,“精卫”的叫声。相柳见他折返,一口吐出精卫眨巴他无辜的小眼睛:“吃的没带够吗?我再给你做一点吧。”说罢他转身去做肉干,露出身后好几只大小各异形态不一的山神。
共工瞎了眼,心情复杂地带上干粮再一次出门。
这次他放心地在外边游荡了好些年,他生性好水,经过大川不免要停下来和里边的水闹一闹。这次他像往常一样泡进水里浅眠,一朵小水花呜呜地轻拍他的脸颊。
水神把那朵水花聚在指尖不悦皱眉:“闹什么闹?再吵我把你变成冰坨子丢到沙漠让你永远回不了家。”
小水花亲昵地亲吻共工掌心:“主人主人,我是来告诉你这附近可能出现了比祝融还棘手的劲敌。”周边的小水花也开始闹哄哄。“是的是的,有一只猫每隔十天半月就把我们全部关进一个黑漆漆的地方,等我们再出来时河里的鱼就少好几百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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