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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39
    掌上娇 作者:春梦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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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以后,或许是你并不想见的。

    娶袁慧真,也许更不会是你心甘情愿的。

    这其中掺杂着怎么样的纠葛,你终究是会知道的。

    会心寒,会不甘,甚至会怨恨。

    薛成娇不由的摇头。

    崔家四位老太太,她接触的多的,只有章氏和钱氏。

    如今想来,章老夫人的心,实在是够狠啊。

    邢妈妈从她这院子里的小厨房绕出来,手里端着一只蕉叶纹的粉彩小碗,缓步朝着薛成娇的方向而来。

    她走近时,把小碗往薛成娇那里递了递:“才熬出来的,姑娘多少吃一点。”

    薛成娇看了一眼,却并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摇了摇头:“吃不下。”

    邢妈妈微蹙眉心:“姑娘一早上抱着这盒子糖,可什么都没吃,这样可不行。”

    “妈妈,我真的什么也吃不下,”薛成娇拍了拍旁边的圆凳,示意邢妈妈坐,而后才继续道,“我觉得自己到现在,才真的变成了彻底的孤女了。”

    邢妈妈将要出口的话,被她这一句话,全噎在了喉头。

    薛成娇苦笑了一声:“我也知道,妈妈势必要劝我想开些。实际上,二叔获罪,我一点也不替他难过可惜。如果他和父亲从前真的是兄友弟恭,他对母亲又真的敬爱有加,出了今天这样的事,即便说我自不量力,我也是一定要想办法替他求情的。”

    她一番话说完后,长叹了一声:“他有今日,是自作自受,还白糟蹋了我父亲的名声。可是妈妈——”

    薛成娇尾音拖的很长,那声音之中还隐有哽咽。

    邢妈妈爱怜的伸出手,搁在了她头顶上:“我知道,姑娘是觉得,薛家这一次受到牵连,今后姑娘就彻底没了依仗了。”

    薛成娇颔首:“虽然自从父亲母亲过世后,我也没打算过要指望薛家和二叔,可外人看来,我毕竟还是薛家的女儿。其实将来就算要出嫁,正经的也该从薛家出门,由族中的长辈来送我。可是现如今,薛家完了,妈妈,薛家完了。”

    这四个字,她重复了两次。

    邢妈妈知道她心中所想,一时语塞。

    这是谁也没办法的事情,圣心所至,谁也无力回天啊。

    325:一同问罪

    第二日的早朝上,刑部尚书李逸一道折子呈上去,将崔溥伙同应天府礼部尚书孟夔,借县主入京之机,暗下毒手的事情参了出来。

    朝臣自然是惊愕不已。

    大部分的人,还是知道这位清和县主跟崔家的渊源的。

    他们所惊讶的,一来是这位县主本来就是崔家长房的表姑娘,崔溥和她虽然隔着房头,但好歹也应她一声叔叔,怎么能下这样的毒手?

    二来这位县主是薛公的遗女,更不要说她的外祖父还是高修晏。

    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让崔溥下这样的手?

    而且崔溥又是怎么跟孟夔勾结在一起的呢?

    众臣一时面面相觑,无人敢应这个话。

    皇帝把众人的神情看在眼中,轻叩了叩扶手,咳了一声:“这件事情,一早还是崔卿呈送折子,参的孟夔。朕知道后,也不欲张扬,只吩咐了刘内臣和刑部去查,如今是有了实证,李卿才当殿上的这道折子。”

    至此,众臣才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万云阳的位次,在左列第二位,一直到皇帝话音落下,他才站出列来,在殿下端了一礼。

    宝座上的皇帝眉心微扬,示意他有话就回。

    万云阳手中的玉板举了举:“臣以为此事性质实在恶劣,陛下若不将此二人严惩,只怕来日众人皆无视法度。县主是陛下亲封的,崔溥本身又与县主家中是姻亲,可是却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可见此人心狠手辣,绝不是个可容可恕的人。而孟夔身为应天府礼部尚书,官职不可谓不高,却借着职上便利,做出这样伤天害理的事情来,也足可见其品性如何了。”

    皇帝没说什么,只是沉了沉声,嗯了一嗓子。

    李逸还站在殿下,见此便跟着附和了几句。

    皇帝也不知道是在想什么,许久都没有说话。

    就在众臣又你看我我看你的时候,皇帝却开了金口:“高卿啊——”

    他拖了音调喊了一声。

    高孝礼微蹙了眉,垂着头站出列来:“臣在。”

    皇帝摸了摸鼻尖:“清和是你的外甥女,崔溥又是你姐夫的亲弟弟,这个事儿,你怎么看?”

    高孝礼垂在身边的手攥成了拳。

    即便是他早就知道此事,而今太极殿问朝,再度把这件事摆到明面上来说,他还是几乎要压不住心中的愤怒。

    良久后,他才深吸了一口气,拱手对上而礼:“所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臣以为万大人所言很是有理。就算县主不是臣的外甥女,听闻这样的事情,臣也觉得心寒愤怒。县主如今尚且年幼,究竟是什么,能让一个做长辈的对她下这样的毒手?”

    高孝礼是知道皇帝的用意的。

    应天府中发生过什么,或者说,崔溥、甚至是崔家四房曾经对薛成娇做过什么,只有他心里明镜儿似的。

    于是他稍稍顿了顿声,就继续道:“县主从前还住在崔府之时,就曾遭人下过一次药,事后也查证过,确实是四房干的。后来为了不伤和气,也为了保全颜面,只说是县主误食藜芦造成的而已。其实从那个时候,崔溥就已经有了这样的心思了。”

    皇帝听见大殿之中有不少倒吸凉气的声音。

    果然,殿下户部左侍郎迈出列来:“陛下,此事简直是骇人听闻。清和县主是薛公之后,养在崔家,崔家本该看她千万般的高,更该千万般的优待,怎么能有这样龌龊的心思,竟然要害县主性命,这简直是可恨可恶至极!”

    那一头一个四十来岁的文官也跟着站了出来:“陛下,崔溥心思歹毒,这样的人如何能在朝为官?又如何配活在人世?臣听闻,清和县主不过十来岁的年纪,尚且是个孩子。县主父母双亡,薛公又是大义为国捐躯,这样的孩子,养在家中,他心中丝毫没有做长辈该有的疼爱与怜惜,反倒三番五次下毒手要谋害县主性命!”

    皇帝听着,仍旧是一言不发,只是一个劲儿的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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