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妻 作者:咬春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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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走向贺燃,递过去,“给。”
那鸡一脸不情愿,扯着嗓子“咯咯咯”地抗议。
贺燃接过,“行啊,身手了得。”
简晳笑笑,“小意思。”
“哎呦,抓住了就好,乡下老母鸡,四十八一斤呢。”外婆颤颠颠地小碎步过来,一看简晳,顿时眉开眼笑:“谢谢你啊,好姑娘。”
贺燃介绍,“这是我外婆。”
简晳亲近地打招呼,“外婆好。”
小老太的眼睛都发了光,看着简晳不移开半秒,“好好好,姑娘进屋坐,外婆给你吃红薯片。”
“行了行了您别忙活,”贺燃一把拦在两人之间,打断了她的喋喋不休,“这鸡是要宰吗?”
外婆不高兴他的插嘴,嘟哝道:“宰了炖鸡汤,给你补补。”
贺燃皱眉,“我身强体壮,补个屁。”
贺燃脱了外套卷起衣袖,用力的时候,手臂上的青筋一条条纹理清晰,极富力量感。他眼一瞥,盯住旁边的简晳,“你笑啥?”
偷笑的简晳立马收起嘴角,挑眉,不语。
贺燃皱了下眉,先干正事。
他把那只大母鸡“啪”的一下按在地上,左脚不知轻重地踩住它脑袋,手一伸,“拿刀来。”
外婆屁颠颠地递过菜刀,念叨说:“杀好点杀好点,鸡脑袋也是要的呀,你不吃我吃。”
简晳一见他这架势,心里五味杂陈,“……一刀下去,砍了它的头?”
贺燃理所当然,“不然呢?”
简晳:“你就是这样杀鸡的?”
贺燃:“对啊。”
简晳比了下大拇指,一言难尽,她舔了舔嘴唇,实在是看不下去,“把刀给我。”
贺燃迟疑,简晳白嫩的手掌朝他伸着,“拿来啊。”
抢过菜刀,简晳放手里掂了掂,然后一手拿刀,一手抓鸡,极为熟练地把鸡脖子往下翻,右手扣住。
拔掉脖子上的几撮细毛,然后用刀深深一划,刀口下翻,鲜红的鸡血“哗啦啦”地朝瓷碗里流。
整个过程利落,干净,并且不急不忙。
事情做到底,拔完毛后,简晳索性把鸡给开膛破肚。
外婆在旁赞不绝口,“这年头会干活的姑娘不多了哟。”
贺燃也讶问:“你还会干这个?”实在不像。
简晳把剖好的内脏搁在碗里,说:“忘记我专业了吗?我大一就在解剖室涮肠子了。”
贺燃:“……”
简晳抬眼,笑道:“怕了啊?”
“你一个女孩子弄这个,没点儿担心?”贺燃摸出烟,咬在嘴里,外婆和简晳俩女人在场,他没点燃。
简晳的袖子挽起,露出两截嫩藕似的手臂,她抬手蹭了蹭耳边的碎发,说:“我第一次见到尸体,后面两个月没敢吃肉。”
贺燃:“那现在呢?”
“我可以在解剖室啃鸡腿。”
贺燃把烟从嘴里拿下,默了两秒,终于笑了。
简晳拧开水龙头,掌心来回搓刷着,提大声音对里屋喊了句,“外婆,我走了哦。”
贺燃送她上车,帮她看了下路,倒车摆正后,简晳滑下车窗笑了笑,没说再见。
进屋后,外婆追着问人姑娘是谁,贺燃烦不胜烦,躺床上睡午觉躲过唠叨。
可半小时都没睡着,脑子跟牵了绳似的,不由自主地往简晳身上想。
送老赵妻子去医院,连闯红灯的样子。
一身白大褂从手术室出来,他妈的像天使。
杀个鸡跟切牛排似的,也是很服气。
贺燃一想到这些,起身摸了支烟,抽得又凶又急。
他拿出手机,给老赵打过去,“让嫂子接电话。”
———
简晳没直接回去,而是去商场给妈妈挑了件羊毛衫,下周是她的生日。
办完事已近晚饭的点,路上接到陶星来的电话。
“姐,你哪呢?”
“喜盈门这边。”简晳戴着蓝牙耳机,等绿灯。
“我也在附近,一块吃饭?”
“你不怕被粉丝认出来啊?”简晳笑问,“说个店名,我去找你。”
“不怕啊,我全面伪装了。”陶星来说:“秦皇食府吧。”
简晳在路口调头,赶去和弟弟碰面,“我到了,你人呢?”
陶星来从保姆车上下来,“回头。”
简晳一见人十分之无语,陶星来一八五的身高,穿了件深色大衣,高挺的鼻梁上架了一副墨镜。
“大晚上的你戴墨镜,就怕没人认出你是吧?”简晳皱眉嫌弃。
陶星去揽她的肩,“我眼睛发炎呢,见不得光。”
简晳躲开他的手,“离我远点儿,我不想成为你的绯闻对象。”
陶星来很受伤,“姐,我要哭了啊。”
简晳揉揉他脑袋,“都二十三了,还跟小孩似的。”她空出肩膀,大方说:“来,揽吧。”
“你不怕上报啊?”
“不怕啊,”简晳无所谓道:“反正你不红,没狗仔拍。”
这回陶星来真要哭了。
姐弟俩一个随父姓,一个随母姓,陶星来原是法律专业,进娱乐圈的契机是大三时兼职了个平面摄影,阴差阳错地进了行。
为此,陶溪红极为不满,简言清倒是开明,只提醒注意分寸。
落座后,简晳颇为熟悉地点了几道陶星来爱吃的菜,并让他摘了墨镜,一看惊讶:“都肿成这样了?看医生了吗?”
“看了,点眼药水呢。”陶星来的桃花眼变成了小笼包。
“眼药水估计消不了炎,我帮你跟秦医生说下,你明天去他那看看。”
“我不去。”陶星来拒绝。
“嗯?”简晳不解。
“谁让他长得比我帅。”
“……”
简晳手机响,叮咚一声是短信,她边划屏幕边说:“你爱去不去,变严重了看你还怎么当影帝。”
“我演的就是个盲人,我靠这个拿影帝。”
简晳嗤笑一声,“评委又没瞎。”
她目光落向屏幕,一条短信:
[老太太让我谢谢你,说鸡杀得好看,炖出来的汤格外香,她今天吃了三碗饭。]
看完最后一个字,简晳眼里含笑。
很快,又一条新短信:
[虽然我也不知道这狗屁理论是怎么得来的。]
简晳上扬的嘴角变成声音笑了出来。
陶星来眯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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