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鬼的破镜重圆 作者:霜枝一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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层悲伤,那悲伤便如忽来的潮逼得他几欲落下泪来。
穆延不再进一步动作,只是伸出了手,苍白的手指轻轻描摹着他的脸廓。
玻璃花房隔绝了磅礴的大雨,只漏出雨声淅沥,犹如寂寞的音符打在了闷沉的胸口。
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僵持了许久,闷沉是被楼下的喧闹打破的。
“——这该死的旅馆怎么连个服务员都没有?”伴随着一串骂骂咧咧,有人在顺着楼梯朝着花房这边走来,“服务生?!服务生!”
那一串脏话一听就是陈娇娇旁边那两个混混骑士会骂的,这声音……好像是其中一个叫张渠的?
联想起两人现在的姿势,魏阙脸上登时煞白,记忆被飞快拉回了被欺辱的那个高中。他慌张的推开穆延,手忙脚乱挣扎着想要爬起,可因着阴雨天气,瘸着的那条腿忽然间一阵生疼。
穆延见着他这幅模样也吓了一跳,急忙站了起来,俯身就要抱他。魏阙当然不肯让他抱,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之后,他终于搀着穆延的手站稳了。
等疼痛稍稍缓了,穆延已经替他拍净了身上的泥土,顺带整理好了衣上褶皱。
如狼似虎的吻没唤起他多余的情绪,倒是这般亲昵的动作让他的脸忍不住红了起来。他低了头嗫嚅道,“谢谢。”
穆延搂过他拥抱了下,“我们下楼去,那人多。”
明明是直通通的楼梯,张渠却好似迷了路,在原处谩骂半天也没见到人影。
直等魏阙走到了楼道间,才见着对方一人在埋着头上上下下不停走着,好似遇到了鬼打墙般。
魏阙全当没看到他,扶着扶栏拉着穆延努力加快速度走下楼梯,就在两人擦肩而过之时,张渠突然之间反手拽住了他的手。
对方手湿腻腻的,魏阙光被这么抓着就是一阵鸡皮疙瘩狂冒,也管不了对方是什么样的人,便是用力甩了开来。
被他这么一甩,张渠才是突然醒过神来般,他一下瞪大眼睛,看着魏阙,“魏瘸子!你怎么在这?”
听到这称呼,魏阙还是忍不住皱起了眉,避开了对方的视线,他点了点头只当招呼,随后立马道,“让让,我要下楼了。”
如今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这些人撑死也不过是个街头混混。那么大班同学在,看不顺眼他们的多了去了,他不信这些人渣还敢像当年那样欺辱他。
张渠还真是让了开来,看着魏阙往下走去。
这些年魏阙倒是有长高,头发剪短了,露出有棱有角的一张俊脸,还真不输当年那个班草穆延。只是那条腿还瘸着,再英俊又怎么样,还不是一个废物瘸子!
张渠心里暗啐,往日欺辱人时的那副嚣张情绪再度膨胀了心里,“不过是个瘸子,你嚣张个屌!”
他几步冲下楼梯,抡起拳头就想要在这没人的地方给魏阙一个教训。
他冲的是快,魏阙也是躲闪不及,回头间眼见一个拳头就要击到了脸上,可下一秒,张渠却是被什么东西一绊似的,拳头击了个空不说,势头朝前一个猛扎,整个人就直接栽到了二楼楼道间。
魏阙只听咯噔一声脆响,伴随着是一声惨叫,就见着张渠整个脖子都向旁边拧了九十度,一动不动趴在了那里。
“——张渠?张渠你死哪去了!”另一个混混骑士史克朗从二楼廊道间向着这边快步走来。
魏阙傻站在原地,他明白此刻他应该往楼下人多的地方跑去,可他发现穆延不见了——或者说他根本没有跟下来?
他转身就想跑到花房去找穆延,可受跛腿所累,没等他挪几步,就听到史克朗的大吼大叫,”我艹张渠你怎么了?”他慌里慌张蹲下.身去要扶张渠,抬头就见着正往上走的魏阙,便是怒道,“死瘸子是你把张渠推下来的吧?”
他高有将近一米九,壮硕如牛,一站起来就如一堵墙般,踩着木地板隆隆作响,几步跨上去就想揪魏阙,可刚等他伸出手就听到底下传来一声尖锐刺耳的鸣叫——
“别碰他!”
两个人都被这声音骇了一跳,循声回首就见着张渠已经坐了起来,两手圈着脖子,一双细小眼睛在昏暗的灯光一照似泛了白,他瞪着他俩,嘶哑着喉咙对着史柯朗道,“傻站着那干嘛,还不快下来扶我一把!”
“傻.逼你自己没脚站起来吗,”尽管是这么骂着,史克朗还是跑了下去,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边若有所指调侃道,“没摔成张瘸子吧?”
张渠扫了他一眼,幽幽道,“你别乱说话,小心——”
“小心啥,你咋摔得啊,”史克朗撸了半边袖子,抬头瞅着魏阙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果然是这魏瘸子推你的吧?嘿!好小子,刚好!这几年也没玩具能让我们玩的那么痛快。”
史克朗说话总带着股腔调,话一说长说快就是咕噜噜,如猪打哼一般一串浓重的鼻音,听着直让人犯恶心。魏阙也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盯着张渠——
脖子摔成九十度的人,居然能这般完好无损着站在那里?
他觉得古怪,可又说不出哪里古怪,只是这么盯着张渠,总错觉他的脖子随时随地要往旁边耸拉下去般,所以他必须抬起一手扶着。
一向最好起哄的张渠听着史克朗的话,居然也就安安静静的那么站着。被太阳晒黑的皮肤被头顶昏黄的灯光一打,莫名惨白的骇人。
第四章 拔舌地狱
“干什么干什么啦你们!”兴许是刚刚动静太大传到了一楼,方立带着一群同学呼啦啦地跑了上来。
他一眼就看穿了魏阙和张渠、史克朗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当即说道:“你俩又想做啥?同学聚会是给大家开开心心一起玩的,可不是让某人搞事的!”他本就看不惯张渠二人的做派,高中时是摄于混混的无法无天,然而成年后再回望当年,只觉得幼稚可笑。现在他是成功人士,有钱有势,而那两人却还是一事无成的混混,他怕谁了?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就差没指着张渠二人的鼻子骂了。
张渠扶着脖子,脸色阴测测地,活像条阴影中的毒虫。他从高中开始就是史克朗的马仔,史克朗暴脾气爱好揍人,张渠就是那帮按手脚的,现在也不知张渠是转性了还是咋样,居然不为史克朗冲锋在前了,只幽幽说了句:“多管闲事……”
倒是史克朗嘎吧着拳头狞笑道:“佛爷,喝了几斤马尿,你这是真准备成佛了?是要玩个那什么……拿自己去喂大鸟?”
这话说出来,别说围观的一众同学,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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