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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压到我触角了! 作者:落樱沾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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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么多事一同卷在脑袋中,他那小小柔软的脑袋装不下太多东西,装的多了,便只想匆匆忘掉,或者在心里狠狠怨一下他那不靠谱的师父外加把他送给不靠谱师父的不靠谱的仙。

    他幽幽怨着,终于化成了人形落在屋子里,然后从里打开了被敲了多时的屋门。

    在他开门之前,皇帝已经在门外等候了近半个时辰,正打算破门而入看看是不是云公子出了什么事时,云隙便凑的很巧开门了。

    “孤以为云公子不在屋内……是谁又惹着云公子了?”皇帝托着琉璃盅说道。

    云隙瞥了眼他那琉璃盅,胡乱点了点头,“何~事~?”

    “孤今日要回漠魂王宫。”还有后半句皇帝没说出来,不过云隙已经听懂了意思,其一他是被牡丹花关押在千罪宫的人,其二这人此时要历经三鬼煞魂阵的最后一阵祝融火生死危机之刻,他来到这里本就为这人而来,自然也应当随这人而去。

    先前他一切都打算的好好的,在琉璃盅里便下定决心随皇帝回到漠魂王城,然后先吃上一顿似锦苑中染了蜜的——咳,不是,然后唤青瀛来此一聚,看是否能解了皇帝身上的三鬼煞魂阵,若是能解的了,他取了冤魂釜转身便走,若是解不了,就陪着皇帝一次又一次历经祝融火,直到他再也救不了他,看他湮灭在火中,也算是仁至义尽。

    可现在青西海出现了动静,此事虽说不急,但骇人的很,若真的是妖神钦封的封印出了问题,等钦封出来,四界很有可能会再遭受六千年前奎避恶兽大灾,那时还有四大神子相助,如今神子皆散,消失在四界之中,谁都说不准那三神子是否还尚存,又身在何地,寻不来帮忙,想想便觉得不靠谱。

    若他不管,放任青西海动静的话……云隙仿佛已经看到那被人称作人界神尊的崇虚——他那师父捏着一根羽毛来来回回往他那小背壳里戳的悲惨经历,边戳边说着,你这小妖,为师是怎么教你的?要不要为师先起个头,带你回忆一下本派门规是怎么唱的?

    ……

    云隙耳旁魔音绕耳,仿佛又听到了他师父粗狂跑调的破烂嗓子吼着大河向东流,天上的星星三千抖,嘿嘿嘿嘿抖三抖,生死之交一碗酒啊,嘿嘿嘿嘿依儿呀,该出手时就出手,你不出手我出手,我一出手就把你揍……

    “这~个~,给~你~。”云隙脸色不好的将小青瓶送进皇帝手中,“若~遇~冥~火~,它~可~暂~时~救~你~。”

    “云公子不随孤一同回宫了?”皇帝无意之间语气轻了下来,“云公子若是遇到了什么事——”

    “你帮不上忙。”云隙打断他的话,说罢,却见皇帝紧抿薄唇,神色黯淡,他心里不知怎么一慌,“我~~”

    皇帝苦笑,“对,我帮不上你,你是妖,法术高强,我不过是将死之人。”

    “云公子。”皇帝抬眸,“你到底为何而来?”

    云隙怔怔望着他未被遮住的右眸,静默了,然后探手过去轻碰皇帝冰凉的面具,在皇帝握住他的手腕时,他勾唇,“为~你~。”

    他加快速度,“此时我遇上了些不得不亲自前去处置的要事,给我二十日的时间,我会尽快赶回来,等我回来,我便告诉你,我为何而来,你身上的冤魂釜又因何而来。这小青瓶你且拿着,活到我回来的时候,只有你活着,才能知道你想知道的。”

    皇帝从未停止怀疑过这小妖三番四次接近自己,救自己的目的,每每想问,都只能得出些无关紧要让他陷入更深疑惑的泥潭,如今初见他这般真切剖析,大抵是真遇上了些紧急的事,才不得不向他道出这么长一大溜的话。

    “好,我活到等你为我解答的一日,不过现在,我只想请云公子回答我一个问题。”

    云隙被他深深望着,心里平静了些,歪着脑袋道,“什~么~?”

    “我们从前见过吗?”皇帝握住他的手腕,手心干燥温暖,这种温度让云隙感觉非常舒服,微微笑了笑,歪了下脑袋,“见~过~,你~这~么~大~的~时~候~”他用手稍稍比划出了一段距离,不长,大约就一个手腕到肩肘的距离。

    这种距离常出现在三四岁娃娃身上,皇帝看着这段距离忍不住笑起来,“孤知晓了。”

    他说罢又道,“哎,你这样很像孤养的小蜗牛。”

    总是喜欢歪着柔软小小的触角,一副懵懂无辜傻乎乎的样子。

    第31章 小美蜗

    云隙想将青丝拢在脑后, 不着意从额前垂了一缕, 他反手去抓那一缕, 却让更多的发丝从指间偷溜出来。

    皇帝看了一会儿,见他束的颇为辛苦, 便道, “孤帮你?”

    云隙抬眼瞅他, 皇帝摸摸鼻子, 将他带至铜镜边坐下,自己持了云隙束发用的青色缎在指尖绕上两三分。

    “虽然孤也不曾自己束发, 但想来要比你好些。”皇帝说着以手做梳缠上那头青墨色的长发。

    云隙的五官清俊精致, 无论是何种发型都极为好看, 皇帝心下琢磨, 每每云隙总半散半束, 好似黛山银链清瀑般铺在肩上,显得慵懒肆意, 若高高一丝不苟的束起, 以墨色玉冠拦腰,定然也是侠客风范潇洒风流, 玉树临风。

    他这般想着, 拢了一把长发,贴在手心像泉水般冰凉, 仔细勾起左右散下来的碎发朝另一只手心握去。

    云隙双手撑着下巴,透过雕转花铜镜望着身后兴致勃勃替他挽发的男子,瞧着他拾起左边的一缕, 又从右边坠下来两缕,总算将左右鬓发都握在手心,后面又搭下来三四缕青丝。

    直到门外传来于述的敲门声,云隙这一头长发还如北漠月下的一捧细沙兜兜掉掉,让皇帝拾拾捡捡,甚是忙矣。

    皇帝有些尴尬的抓着他的头发,望着铜镜中的小妖,“你这发……也忒滑了吧。”

    怎么都抓不住,这边衔起那边掉,那边拎住后边滑。

    云隙任由他在自己脑袋上抓来抓去,极有耐心,瞧着镜中的脑袋上乱糟糟堆积的一坨,不紧不慢道,“束~的~比~我~好~?”

    皇帝嘿嘿笑了两声,松了手,望着一席清瀑垂下肩头,他总结道,“云公子这般散着便能胜过世间万千男子了。”

    云隙似笑非笑,皇帝被他这目光看的脸上发烫,好似扯了什么可笑之极的笑话,让向来在战场上也从未手软的皇帝一时有些想找个地缝藏起来,像是哪里来的大姑娘,为心上人秀上一只鸳鸯,却不料做了两只野鸭,还支支吾吾的说着,野鸭好,耐养也漂亮。

    为了证明云公子怎么梳头发都好看,所幸就别梳了的正确性,皇帝从身上摸出一只墨穗流云珮,去了珮子,再抽出一股细挽墨绳穿起来,将珮子戴在云隙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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