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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旧年光影 作者:温八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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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着何斯年

    “咱俩都不用的。”

    何斯年依旧哆嗦,“可、可我俩都是男的。”

    顾清久嗤笑一声“男的怎么了。”

    何斯年又抖,“不、不能生孩子。”

    “你扮成女的就能生了?”

    何斯年依旧接受无能,“可、可”

    顾清久直接打断了他,挑眉看着他,眼里颇有深意,

    “你在戏园子就当真没见过那些个被包养的戏子?”

    何斯年哪里没见过,见得还不少!

    以前见着那些军官送了好些东西给出名的角,那些戏子也扮得妖妖调调,被他们称为“像姑。”

    他自个还好奇呢,老还扒拉着小虫子问东问西。

    到了自己身上,他怎么敢往那边想!

    更何况在他印象中顾清久和北京城的那些满脸横肉的杀猪匠就不是一类人。

    上次顾清久亲他,他自个多多少少明白一点,就是不敢想往那方面啊!

    他自己也没有做“像姑”的心思啊!

    自己又细细琢磨了一会顾清久的话,突然抬头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顾清久,

    “清哥你这是在、在包养我?”

    顾清久不可置否地哼了一声。

    何斯年愣住了,隔了半晌又委委屈屈挤出一句话来,

    “我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让人包养呢……”

    又一脸惊讶地抬头

    “小虫子上次过来,不会是把我卖给你了吧?”

    顾清久看着他委屈的样子好笑,存心逗弄他。

    又故意冷哼了一声。

    哪知道何斯年眉头一皱,啪的一下子就拍桌站了起来,

    “好个小虫子居然不动声色地就把我卖了!”

    随即又试探地看了顾清久一眼,

    “清哥,你不会真的、真的要包养我吧?”

    又是一声冷哼。

    何斯年心彻底凉了下来,放弃似的一屁股坐回凳子上,皱着眉头眼睛眨巴眨巴,眼泪花就包在眼里了。

    带着要哭不哭的鼻音

    “小虫子怎么能把我卖了呢。当真嫌我累赘吗。我也不是什么都不会干啊。好歹我也帮着戏班子打打杂啊。”

    “我怎么能被包养啊。说出去多没面子啊。我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啊。”

    顾清久看着他抽抽搭搭的样子,心一软,也不逗他了,

    “没有。”

    何斯年眼泪依旧没下来,就在眼眶里打转,带着水汽的眼睛看向顾清久,

    “什么?”

    顾清久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江安忆没有把你卖给我,我也没有想要包养你。”

    何斯年眼睛一亮,用袖子顺手一抹眼睛,

    “真的?”

    顾清久定定地看着他。

    何斯年被他看得脸一红,眼珠子躲闪着连着转了好几下。

    顾清久揉了揉他的脑袋,轻声问了一句,

    “能接受吗?”

    何斯年抬头问,“接受什么?”

    “男人和男人在一起。”

    何斯年傻不愣登地摇了摇头,“不知道……”

    顾清久也没说什么,“那你好好想想。”

    说着上了楼上的书房。

    何斯年啪叽一下把自己摔在沙发上,他也不知道啊。

    顾清久怎么就看上他了呢。

    第一次见还想摸枪打死他呢。然后差点儿没把他掐死。

    心里又想着,不过清哥对他可真是特别好啊。

    有吃有穿,带他骑马,压岁钱随手就是一条小黄鱼儿。

    除了不能生孩子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更何况小虫子说他们这种跑江湖的还不好找媳妇儿。

    不好找,就把清哥当媳妇儿算了。

    也还成吧。

    跟着清哥混,哪还愁吃穿!

    又想了想,要是师父和小虫子知道自个儿和顾清久在一起,没准儿会打死自己。

    不过他可娶的媳妇可是堂堂上海司令官,甭说多神气,师父和小虫子也不敢拿他怎么着啊。

    有清哥在呐!

    何斯年自个就纠结了一小会,开始喜笑颜开地掰算自个的“媳妇儿”,不过到底谁当媳妇儿,何斯年后来只能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咯。

    第50章 第五十章

    顾清久坐在书房,一个人一根接一根地抽烟,傅桥那句话的确没错,他以为自己带了一个舒长华回家,却没想到只是拐了一个小孩子。

    天天想着糖葫芦酥点心、压岁钱新衣裳的小孩子。

    对人的判断只有好和坏的小孩子。

    给点甜头就把你当自己人的小孩子。

    顾清久和傅桥都清楚,何斯年那张脸和舒长华别无二致,尤其是那双提溜转的黑眼珠子。

    只是,舒长华的眸子锐利,何斯年却带着童稚与小孩子般的狡黠。

    那天听戏,他一眼就瞥见了在后台张望的那双眼珠子,他知道傅桥也瞧见了。

    那是他右手又开始抖的时候。

    他怕得不行,怎么那么像,一定就是舒长华吧。

    强烈的直觉告诉他,那就是!一定是!不然为什么那么像!

    内心也在告诉他,不能再把舒长华留下。不能留下了!

    可他知道不是,让他心悸的那个舒长华,早在多年前冬至的雪夜里,死在了他的枪下。

    砰的一声,雪地里盛开一朵鲜红的花。

    他抖着手冲着那张脸开枪,亦是砰的一声,被傅桥拦住了。

    就算傅桥不拦,他知道,那一枪也是打不准的。

    他不敢,他怕。

    他不想再留下一个舒长华,可他又想。

    或许是另一个干净纯粹的舒长华,就像第一次在雪地里见到他的时候那般干净纯粹。

    人人都道顾司令阴险狠厉,城府极深,还是个黄毛小子的时候就有本事和南京抗衡。

    可除了傅桥谁也不知道他手抖的原因,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年纪轻轻就一举攻占上海。

    他想,怎么能有这么一张相似的脸。

    这种怕,大概是类似于一种“近乡情更怯”的感情在作祟。

    可是除了那张脸相似,又没什么一样的了。

    这或许是他想要的,也是他为什么留着何斯年,对他那么好的原因。

    他以为自己会分不清楚,可他又清楚的很,舒长华是舒长华,是沉稳狠辣的舒长华。何斯年是何斯年,再聪明再通透,也是个小孩子的何斯年。

    根本不一样。

    他分的清清楚楚。

    他知道该怎么办,又不知道如何是好。

    眉头锁得更深,地板上多了许多捻灭的烟头。

    “清哥。”

    何斯年朝书房探进一个脑袋,转着眼珠子打量着顾清久。

    顾清久抬眼,拧着的眉头稍微舒展开一点。

    “进来。”

    何斯年提着步子进了书房,却嗅到一大股烟味。

    轻咳了两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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