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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终点站 作者:花比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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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自然知道这两个“别告诉”分别说的是什么事,一双眼睛瞪向徐北乔,毫不掩饰愤怒,徐北乔一笑,“拜托了!”然后低下头,亲兄弟就是亲兄弟,就连生气的样子也很像。此前,丰毅关切地揽住费明的时候,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是那种神情。

    没有替换的衣服,徐北乔将沾血的外套脱掉卷在手里,顺便遮掩住手上的绷带。一进门,便见丰亦鑫、荣玉玲和丰毅都坐在客厅里。

    荣玉玲见了丰黎,有些嗔怪,“怎么才回来?你大哥都回来一会儿了,带着北乔去哪了?”

    丰黎深深看了一眼丰毅,撇撇嘴,“路上堵车,我想走小路,没想到遇上事故,更费时间。我先上去了。”丰黎瞥了一眼徐北乔,气哼哼地上楼。

    “不好意思,让大家操心了。”徐北乔低着头。

    “哼!”丰亦鑫说,“我才回来几天,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刚才荣家打来电话,说旗下的艺人不小心冲撞了徐先生,请徐先生看在人家受了点伤,连拍戏都耽误了的份上,不要计较。”

    丰黎停下了脚步,站在楼梯上,只见徐北乔咬咬嘴唇,“不好意思……”

    “就会说这一句?”丰亦鑫瞪着徐北乔。

    丰毅看着徐北乔也有些狼狈的样子,说,“父亲,只是个误会,您不必生气。”

    “误会?”丰亦鑫的眼神如刀子一样刮着徐北乔的脸,“让你住进来,不是抬举你,而是要看着你别给丰家惹事。就这样,你还跟个戏子起冲突,白白跌了身份!不过也难怪,你原本也就没什么身份,不知自爱习惯了,一时间也改不过来。”

    “父亲……”丰毅想说话,却被丰亦鑫眼神一横阻住了。

    “你不是成天对丰毅说爱吗?那就请你看在爱的份上,收敛收敛。”

    徐北乔一直低着头,丰亦鑫说一句,他的脸色就白一分,分不清到底是手指疼还是心疼,也许是十指连心,怎能不疼?他死死咬着牙,积聚了点力气,尽量语调平稳,“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以后不会了。”说完,后退了两步,转身离开。

    丰黎看着徐北乔,用力握了握楼梯的扶手,抬腿上了楼。

    没有上楼回房,徐北乔直接回到工作室,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深深地呼吸。心里不断地对自己说:这不是我的家,丰毅不是我的爱人,这不是我的地方,用不着觉得羞辱,用不着觉得委屈,更用不着伤心。这不是我的家,丰毅不是我的爱人……

    37、照拂

    徐北乔这个人,他给的温暖是淡淡的,一丝丝地渗透,他给的拒绝也是温吞的,一点点地疏离。好像无论做什么,都循序渐进。但这并不是为了别人,而是在给自己缓冲、适应的过程,好像怕自己承受不住突然的变化。虽然,这样的变动,在并不算长的人生中,已经出现了好几回。

    丰毅能感受到这种缓缓的疏离。那件事情之后,徐北乔再不曾提起,除了最初的一段时间注意手伤,好像事情就不曾发生。一次丰毅找到机会说对不起,也被徐北乔有意岔过。然后,一切好像和以前一样,又好像开始不一样。

    徐北乔做着以前每天都在做的事情,但说话的表情,相望的神态,甚至睡觉的姿势都在表明着疏离。就算是刘铮过来请,他也出去不了几次。大多数时间坐在工作室里,笔下画出一张张的设计图。

    据说刘铮十分本事,已经将集结成册的“桥”设计经典案例印了出来,经过客户同意,将业主的名字写了上去,不管是普通小民,还是名媛贵妇,都成了“桥”设计的免费招牌。即使业务越来越多,靠着徐北乔埋首在工作室里的一只笔也能顾得过来。

    再然后,是人瘦了。丰毅知道是为什么,但却不知从何说起。时间越长,就越难以启齿。

    那天的化妆室里,助理提起化妆箱的时候惊呼有血,丰毅眉头一皱走过去看,只见星星点点的血先是划了个弧线,然后在一处聚集成小小的洼。再转身看费明,助理的纱布加上冰块,血已经止住了。惊慌过后,人们也看清楚了,费明头上不过是开了一处小口,人又十分精神,料想没什么大事。

    丰毅走过去,坐在费明身边,“你是故意的。”不是问句。

    费明看向丰毅的眼神毫不退让,“心疼了?”

    丰毅皱眉良久,“这不关他什么事。”

    “哼!”费明冷冷地说,“那就是关你的事了?你给了他错觉和希望。”

    丰毅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好像在平稳自己的内心。拍拍费明的肩膀,“我先回去,晚点打电话给你。”丰毅起身离开,没看到费明隐隐红了的眼圈。

    丰毅在外面转了几圈,见丰黎的拉风车子不见,料想徐北乔正和丰黎在一起,才开了车回家,却没想到,连荣胜影艺的电话都到了很久,丰黎才带着徐北乔回来。

    徐北乔站在那里听着父亲的训斥,丰毅却在不着痕迹地观察那人到底伤到了哪里。却直到夜已深,给费明打过电话,才轻轻推开工作室的门,看着睡着的徐北乔,和包扎细致的手指。外衣落在地上,丰毅拾起,募地被跃入眼中的血色惊到。已经干涸的血迹颜色发深,沾染了一大片衣摆。丰毅站在原地坐了几个深呼吸,才将衣服拿走,换了条毯子,盖在徐北乔身上。

    几天之后,丰毅才发现,徐北乔伤的不只是手指,还有心。

    丰黎也开始变得奇怪。以前是一日三餐和家人都不同步,张婶就总是嘟囔着“小少爷好像跟别人有时差”,但自从丰氏夫妇游轮旅途回来,人就乖了很多。每天按时上班、下班,很久没有夜不归宿,就连出去喝酒的时候都少了许多。

    尤其是早上,几乎是掐着点儿,徐北乔这边早餐一做好,丰黎就施施然下了楼。原本喜欢简单爽口的西餐,现在对曾经抱有怀疑的“徐记米粥”也相当的接受。丰家的早餐渐渐衍变成徐北乔照顾兄弟两个,张婶照顾丰氏夫妇。但张婶常常看着兄弟两个并排吃饭的样子很开心,也早早起来,边忙活,边跟三位少爷说话,可惜,徐北乔的话并不多。

    徐北乔也觉得日子不错,甚至怀疑是否真的有神明的存在。那天早晨,手指的闷闷疼痛让自己在晨光中醒来,一眼就看到了设计好、挂在墙上的大图,由此仿佛忽然找到了自己最应该在意的方向。

    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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