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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叫的丁敏 作者:陈孝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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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后面,对着台上的丁敏面露微笑。

    陆远秋坐在角落的位置上,看着台上身材瘦小,穿着圆领衬衣和牛仔裤,容貌柔美的人,站在舞台的中心,暴露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闪闪发光。

    他见证了丁敏半年来的变化,此时此刻,朗姆苦涩的甘味压入舌根。

    他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成就与失落。

    陆远秋自始至终和当年的蒋超是不一样的。同样是做慈善,陆远秋始终差了那么一点肮脏的欲念。

    太干净的人,情感也要比其余人来得慢和迟。如果没有外力,陆远秋会永远把丁敏看做一个需要帮助的朋友。

    就像如果没有外力,蒋超会永远把丁敏隔在黑白分界线的另一边一样。

    升入大二,课业压力一下子增大。图书馆的闭馆音乐柔和优雅,丁敏却在一个心慌的夜晚听到了那个小学的打铃声。

    铃声悠远,模糊,带着记忆一起奔涌而来。

    潮水上涨。

    雨季的洪流突破最后一点山体的屏障,水漫天地渗透,山石摇晃,轰隆作响,泥石流滚滚而下,吞没所有渺小的物体与生命。

    丁敏撑着伞走在学校平整的林荫道上,秋雨漫漫,思念在忙碌的时刻被挤压,就在不经意的瞬间此消彼长,他走到雨夜无人的篮球场边,掏出手机,时隔一年,再次想拨通那个号码。

    这不是一个吉利的举动。

    他们两人之间的通话,总是一半带着让人心慌的噩耗。

    一半带着心痛的离别与沉默的欲言又止。

    西南山区爆发的泥石流冲垮了蒋超手底下的一座矿山。也把蒋超埋在了里面。

    临近期中考试,丁敏第一次坐了飞机,却是为了去见蒋超最后一面。

    他头靠在机窗边,想到新年时他和蒋超一起去庙里。蒋超让他烧一炷香,他不肯。蒋超问为什么,丁敏说他不信这个。

    蒋超笑他:“读书人有文化,不封建迷信。”

    丁敏现在悔死了。

    因为他求不了任何人,蒋超是他唯一在遇到灾难时可以求助的对象。可是这个人现在被灾难埋在了泥土里。丁敏前所未有地后悔,懊悔,悔恨交加,求天无门,求地无路,倘若这个世上真有神灵,丁敏愿意以命抵命,让蒋超活着从那个山里面出来。

    父亲去世的时候,家里停棺守灵的夜晚,丁敏其实半夜还睡着了。他迷迷糊糊,没什么意识,早上跟着去殡仪馆的队伍,到下葬时,终于流出两滴泪来,却没能像他妈那样悲恸得嚎啕大哭。

    幼年的丁敏承受得住丧父的打击。如今他成年了,却无法承受失去蒋超的痛苦。

    蒋超对他而言是再造的父亲,是兄长,是第一次少生爱慕的心之所向。他在脆弱,一无所有,走投无路,万众背离的时候遇到将他纳入怀中的蒋超。

    蒋超就是他再建的天地和屏障。他背靠着蒋超迈出了向外,向上的步伐,身驰千里,心系一人。

    如果上天带走蒋超,丁敏就会被抽掉脊梁骨。

    尘世浩大,孤身一人,山雾茫茫,他活着又是为了什么呢?

    丁敏在临时的救助点见到蒋超起就开始嚎啕大哭,蒋超抱着他,一边哄一边怪徐明不早点把情况说清楚。

    蒋超还是第一次看到丁敏哭得快昏厥过去的样子。丁敏这个人感情内敛,受了欺负受了委屈受了气都不吭声,哭的时候最多就是打嗝抽搐两下,现在见到他这个样子,蒋超心底又酸又涩,只能抱着他到了宾馆,一晚上没松手。

    蒋超没说。不过他也后怕。灾难来临的时刻他刚巧避开了山洪点,大雨里手机就没了信号,其他人一开始没找着他,就以为他也埋里面了,慌乱之中,徐明就只能先透给丁敏联系不到蒋超的消息,让丁敏有个心理准备。

    这个心理准备不要太让人崩溃。

    丁敏是真的以为他这次要失去蒋超了,这种撕心裂肺的恐慌开始像那个小学放课的铃声一样,缠绕上他的骨髓,让他每次遇到类似的情况,都会想起这个下着大雨,飞机延迟晚点的晚秋深夜。

    有的人越长大就越脆弱,经历一样怕一样,踩的坑越多就越害怕。

    蒋超最后吻了丁敏。

    丁敏像汲取温暖的小动物一样,拼命地往他怀里钻,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差点天人分隔的恐慌都需要被安抚。蒋超安慰着丁敏,丁敏也用他年少的、纯粹的、一往无前豁出一切玉石俱焚的情感回报着蒋超。

    蒋超生平第一次生出洗手不干的念头来。

    他觉得他要完了。一个涉黑的人一旦有了这个念头,那他就离死不远了。可他刚刚从一场灾难中侥幸地活了下来,他又怎么能那么快地去赴死呢?

    他怎么敢抛下丁敏,丁敏哭得那样撕心裂肺的样子,他听在耳边看在眼里,整颗心都被泪水泡涨得发疼。

    丁敏的里面湿热紧致,层层叠叠,自发的蠕动就把他缠得难以自拔。

    蒋超像是三十年来第一次开荤,上上下下不停地摸丁敏全身光滑雪白的皮肤,他觉得丁敏的身体是极品。丽丽第一次见到丁敏说丁敏端盘子可惜了。

    现在的蒋超也这么觉得。丁敏的身体对从没玩过男人的他而言都诱人至极。青涩而不自知的风情令他血脉贲张,情欲汹涌,蒋超按着丁敏的腰,听着他柔柔细细的呻吟声,他那些年脑海里刹那闪过的念头终于实现的一刻原来是那么甜美,让人癫狂。不管不顾,就想拼命埋在这个他一直保护不愿沾染的少年体内。

    他爱死丁敏了。这个身体和这个人都让他难以自制,情难自拔。他从没这么疼爱、怜惜又这么想用力干死一个人。丁敏到后来上面和下面一起流水,求他停下来。

    蒋超的控制欲被丁敏一下子滋养到极点,身下的人乖顺,听话,连这句求饶,都是他当年教导的成果。

    丁敏就是他养的一只小母狗。不叫又听话。

    蒋超想要一辈子都养着丁敏,把丁敏护在他的怀里。

    大雨终于过去,淅淅沥沥的小雨还在下,阴沉沉的天色里,丁敏拉着蒋超不愿意松手。

    “我答应你,这边处理完就去看你。敏敏,乖,听话。”

    清晨醒来的时候怀里人闭着眼的样子恬静得让蒋超心软,他对丁敏的爱意一夜过后便深厚得如同秋日森林堆叠的落叶。蒋超比丁敏还要舍不得放手。

    但蒋超知道丁敏还要上学,他还要在这个险境中处理好后续搜救和补偿工作。

    眼下未尝不是一个急流勇退的好时机,只是他没想到,他想退,当初让他扶摇东风而上的贵人却不会同意。

    丁敏回到学校,陆远秋见到他只背着一个包就从机场回来,问:“你家人怎么样了?”

    丁敏点点头:“没事了。”

    陆远秋想起上学以来就从没听过丁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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