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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还是如此威风凛凛 作者:公子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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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好。”谢闻灼笑着,又转过身,把之前做好的糯米粉拿出来揉成面团,他手下精巧,一揉就是一个小巧的汤圆,燕稷看得心痒痒,也下了手,揉出来的汤圆形状难言,红豆沙黏在外面,丑出新高度。

    一个是生疏,两个是还没感觉,三个四个……揉了十几个后,燕稷拿着汤圆眼巴巴看着谢闻灼:“太傅……朕觉着自己还能拯救一下。”

    谢闻灼失笑,就着他的手补上面团,把黏在外面的红豆沙一拨,再一捏,燕稷手中就出现一个栩栩如生的兔子汤圆。

    真是太贤惠了。

    燕稷感叹一句,看向谢闻灼的眼神亮晶晶,这样的眼神让谢闻灼愉悦不少,伸手把之前燕稷做废的汤圆拿起来,案上很快多出一众小兔子和长得不大像狼的二狗子。

    燕稷伸手戳戳,觉得皮有点厚:“太傅,这能煮熟么?”

    “应当是煮不熟的,若是煮熟,皮破开就看不出现在的模样了。”

    万事有得必有失,反正煮了也舍不得吃,燕稷当即决定不煮,从边上拿了个木盒子把动物汤圆放里面,安安分分站在边上继续看谢闻灼。

    没了燕稷帮(dao)忙(luan),谢闻灼之后动作快了不少。

    等到汤圆都揉好,谢闻灼把它们放好,开始准备其他吃食。

    燕稷看了一会儿,觉着这种技术活自己实在是应付不来,谢闻灼看他无聊,笑了笑:“陛下先回去歇息一会儿罢,这些要到晚膳时候才能吃,还有……到时,臣会给您一份惊喜。”

    “什么惊喜?”燕稷来了兴趣。

    谢闻灼却只是笑着不说话,一副吊人胃口的模样,燕稷问了许久都没听到答复,郁闷之下正巧听见外面传来二狗子嗷呜声,就回内殿和二狗子玩闹,最后闹到筋疲力竭,顺势抱着它毛茸茸的脖颈睡着了。

    外面天色渐渐暗下去,皇城灯火初上。

    二狗子准时在饭店醒来,伸爪闹醒饲主,燕稷迷迷糊糊被它咬着衣袖往内殿方向走,掀开垂帘,邵和和谢闻灼正垂手摆放碗筷,边上是早前便说了要过来的贺戟,而贺戟旁边……

    是傅知怀。

    他站在窗边,眉间自来风流,看到燕稷出来,他上前一步,像从前无数次那般提着桃花酒对燕稷挑眉一笑:“燕小九,我酿的桃花酒,今天刚好出坛,你可是有口福了。”

    燕稷一愣。

    傅知怀看他一眼,眉毛又是一挑:“还愣着做什么?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现在的酒量,不知道这么些年有没有出息一点。”

    他笑着,神情语调都和从前无二,但燕稷对他太了解,一眼就能看出他竭力隐藏下的疲倦和晦涩。

    于是心里就是一阵酸涩。

    傅知怀看出他的情绪,脸上的笑一僵,手指微微颤抖着,却没动弹。最后还是谢闻灼走过来,伸手把在燕稷脚边撒娇卖萌的二狗子拎到一边:“陛下,傅相,用膳吧。”

    “……嗯。”燕稷应一声,把情绪收敛好,看向傅知怀一笑:“自然不会被你小看了去,不过你今日来的也是太晚,按老规矩来如何?”

    傅知怀说了一声好,入座后把酒坛泥封打开,桃花微甜,酒香清冽,他将面前酒杯满上,先一饮而尽三次,才把酒坛交给了邵和。

    邵和将众人酒杯一一斟满,斟满最后一杯时城楼恰好起了烟火,天边隐约有孔明灯慢慢升起。谢闻灼先开口说了些他云游时见过的趣事,之后是傅知怀和邵和,就连一向沉默寡言的贺戟,也说了不少。

    燕稷酒量确实算不得有出息,喝了几杯后眼睛便朦胧起来,但意识还很清醒,就笑眯眯坐在边上看他们。谢闻灼面容温和,傅知怀说话时总不自觉挑眉,贺戟喜欢在傅知怀说得正好时面无表情煞风景,惹得后者不满看过来后就低头饮酒,一副‘随你生气反正你也拿我没办法’的模样。

    他们的眉眼神情落入燕稷眼中,燕稷恍惚前觉得自己回到了从前时候,他站在宣景殿桃花下沉默,谢闻灼低眉站在边上同他一起看着傅知怀和贺戟单方面斗嘴,那时候他们心中各自坦荡,现在或许不如之前无牵挂,但说起来,到底过得并不差。

    一坛桃花酒慢慢见了底,一众人眼底都不大清明,其中燕稷尤甚,睁着一双醉意朦胧的眼笑眯眯看着他们。此时已是深夜,傅知怀握着酒杯转头朝窗外看,最后在这日最后一场烟火盛开时转过头,对着燕稷无声说出一句话。

    燕稷一愣,抬头看过去,便又看着傅知怀笑起来,伸出手指按着他们少时用惯了的法子在桌上轻轻敲打起来。

    一下,两下……一共九下。

    这样的敲打声他太熟悉,许多年以前他和傅知怀整日待在一起,受了委屈或者心情不好的时候,傅知怀就会陪他一起坐在墙边,手下不停在青石板敲出这样的声音。

    意思燕稷清楚。

    ——我永远不会让你不开心。

    燕稷看着傅知怀脸上的笑,觉得也许是宣景殿的炭火太热,熏得他眼睛都有些酸,他慌乱低下头去遮住眼睛,半晌抬起头,伸手把手中酒杯端起:“十五已过,这年节也就算过了,不如共饮一杯,愿来年一切顺遂。”

    “好。”

    傅知怀和贺戟应下,谢闻灼也笑着举起酒杯,几人一同把酒水饮尽,放下酒杯的同时窗外烟火正好散去,天边星点微垂。

    这日贺戟和傅知怀到了寅时才离去,他们走后,燕稷被谢闻灼带着沐了浴,躺在榻上笑眯眯抱住谢闻灼的腰:“太傅,我觉着特别欢喜。”

    谢闻灼柔柔看着他,嗯了一声。

    “我知道,明成是你唤来的,你今日说的惊喜就是这个是不是?我清楚明成的性子,看着肆意通透,其实也是个爱钻牛角尖的,你肯定暗地里去寻过他许多次,对不对?”

    “……嗯。”

    燕稷桃花眼亮晶晶:“我现在啊,真的特别开心,说不出来的开心,但是我不说太傅也一定明白的。”

    醉眼朦胧的小傻子弯着眼睛笑起来,谢闻灼不由柔和了伸手,伸手把被子盖在他肩上,小傻子伸手抓住被角一个人在那边傻笑,笑够了突然凑上来,很认真的问了一句:“但是太傅你得告诉我,你有没有吃醋?”

    谢闻灼面上闪过一丝不自然。

    燕稷很是笃定:“你肯定吃醋了,毕竟太傅大醋包,平日里连邵和和二狗子的醋都吃。”

    “……不许说了,快睡吧。”

    被催促睡眠的小傻子恍若未闻,依旧捏着被角不停说话,这样说了许久,停顿一下,眼底水光潋滟。

    “太傅。”

    “嗯。”

    “太傅。”

    “嗯。”

    “太傅。”

    “嗯。”

    燕稷一遍又一遍的叫,谢闻灼一遍又一遍的应,不厌其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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