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字,又是一阵心疼:“那你去睡吧,这两日天大的事儿也缓缓再说。”
“该安排的昨夜我都安排妥了,最近应该无事。”寇凛瞧一眼案台上的装着《山河万里图》的画囊,“对了瑶瑶,你稍后闲了,将图中关于藏宝地的部分画个简图出来吧?”
“行。”楚谣应诺,嘴里没味儿,也开始吃橘子,问道,“你是准备让小江他们去找?”
根据画中显示的位置,那岛离此很远,一来一回怕是好几个月,如今拿到了《山河万里图》,寇凛得回京复命,圣上给的期限就快到了,“得小心些,沈方是个术士,精通奇门遁甲,岛上指不定遍布五行阵和机关,让小江找几个懂行的随行。”
“这是肯定的。”
寇凛起身准备去床上躺着时,外头又闹起来。
楚谣扭头看窗:“是徐旻,闹一早上了,刚消停下来,我还以为他走了。”
寇凛一皱眉,走去窗边推开窗子。
他们现在住的地方,在金鸩的内院之中,徐旻已经带了十几个手下闯了进来。
护卫包饺子似的将他们一行人围住,盾牌在前,枪口从缝隙中露出,像一个个乌龟露出了头。
“徐大当家,若再往前走一不,我们便不客气了!”护卫长阿青厉声喝道。
徐旻听也不听,只管往前闯。
“嘭!”
护卫长先开了一枪,打在徐旻抬起的脚前。
徐旻被逼停下来。
他身后身穿白衣的青年男子赫然拔剑,冷笑道:“来,比一比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剑快!”
“此人是徐旻的次子徐淼。”楚谣前几日见过他,“原本徐旻上岛没带他来,这几日才喊来的。”
“听说是个江湖高手。”寇凛略有耳闻。
徐淼比段冲小了两三岁,自幼颇有志向,看不起整日里打打杀杀抢地盘的海盗,不想留在强盗窝里子承父业,徐旻便送他上了岸,去往雁荡山念书习武,悉心栽培着。
他也不负期望,七年前在南七省武林大会上一剑成名,混出不少名号,什么“南岭第一剑”、“雁荡公子”之类。
衣锦还乡回到海上,徐淼还没来得及炫耀,他在半路遇上了段冲,非得装上去,嘲讽他“盖世悍匪”的名号,只是因为海上人见识浅,不知山外有山。
于是被段冲撅断了剑,扒光了挂在桅杆上。
自此徐淼再也没回岸上,专心留在徐旻的无涯岛,帮他父亲开阔版图,和麻风岛抢地盘抢生意。
当然,这些都是传言。
在传言中,段冲总是“神”一样的存在,必定有夸张的成分。
但综合各路信息,寇凛认为这个传言是真的。
“都在干什么?”
僵持中,金鸩的声音响起。
包圆了的护卫从后方让出一条道,刚从议事厅回来的金鸩走进来,一扬手臂,让护卫们都收回进攻的姿态。
哗啦啦一阵收起兵器的声音。
徐淼也收剑归鞘,温文尔雅的抱拳:“金伯父,得罪了。”
金鸩微微点头示意,他对小辈儿向来比同辈之人更客气,于是目光转向徐旻时,眼底冷的结出冰:“徐旻,你闹什么?”
“你肯出来就好。”徐旻闹了这半响,还不见段冲现身,如今也不再金鸩身边,更确定今晨有人偷送来他房间的告密信是真的,段冲和金鸩起了冲突,两人已经决裂,怕被段冲夺权,金鸩对他下了毒,如今关押在地牢,生死未卜。
而金鸩有旧疾在身,损及心脉,动不了武。
“我已经说过,我不会和三和藩合作。”因每次都来游说他卖军火给三和藩,金鸩烦不胜烦,故而一直避而不见。
“不是这事儿,是关于四省联军的。”徐旻背起手。
金鸩道:“不是说好了退?”
徐旻道:“退是你说的,我不同意。”
金鸩冷笑:“你不同意有什么用,难不成你说了算?”
当着众人和儿子的面,徐旻脸色一黑:“金鸩,你凡事总爱压我们一头,我们是看在你虚长我们几岁,才让着你,别欺人太甚了!”
金鸩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欺你又如何?”
徐旻压住火气:“咱们在海上讨生活,靠天靠命靠本事,从前不知谁说了算时,都是谁的胳膊粗听谁的。从前听你的,是我技不如人斗不过你。”
金鸩莞尔:“所以呢?”
徐旻抬起下巴:“现在老子不服,老子要依照咱们海上解决问题的办法,像你挑战,要么你和我打一场,要么让晚辈代我们动手,谁赢听谁的。”
金鸩笑着道:“我可没空理你。”
徐旻讽刺道:“是没空,还是不敢?你从前的嚣张气焰呢?单枪匹马杀上我无涯岛的气概呢?”他指着周围护从,“如今,就指着他们和他们手里的火器了?”
金鸩不理会他的嘲讽,扬了扬眉:“徐旻,时代不同了,现在不是比谁的胳膊粗,是比谁的头脑好,谁手里的资源多。”
言罢绕过他们往屋里走,厉喝,“轰出去,反抗者杀!”
再是一阵哗啦啦,护卫们再抬枪口。
阿青先礼后兵,伸出手臂:“徐大当家,请!”
徐旻脸色陡变,知道自己已经触怒了金鸩,想起那告密信末尾提出的建议,高声道:“金鸩,我会在山下摆个擂台,等你七日!待第七日太阳落山之前,你和段冲若都不应战的话……”
话说一半留一半,他也一拂袖转身离开,“走!”
“七日。”金鸩喃喃。
他挥臂示意众人全都退下,朝西侧厢房窗口望去。
“啧啧。”寇凛倚着窗,看热闹看的也不困乏了,精神抖擞,“徐旻这一招用的妙,擂台摆在山下,金爷若不应战,麻风岛遭人耻笑不说,段冲的叛变,金爷的伤势,必定会越传越夸张,怕是会生出许多变故来。”
金鸩走到窗前来:“是楚尚书泄露出去的吧?连这摆擂台的法子,都是他教的?”
楚谣也走到窗前,攥了下手:“金爷何出此言?”
金鸩脸色难看:“我与他定下了七日之约。他说有办法教导好段冲,就是这样的法子,想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