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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着他来。”寇凛冷冷对贺兰哲道。

    再看寇璇脸上的喜色消失不见,甚至连血色都被抽空,反应不可谓不大,绝不是装出来的。

    原先姐姐说楚谣搬出自己的家族势力恐吓她,还将他贬低的一文不值,他是一个字也不相信的。

    现在却不得不信。

    ……

    一刻钟后。

    谢从琰漫步在前,戴着帷帽的楚谣紧随其后。两人入了楼中,径自往二楼走。

    楼内众人凝神屏息,纷纷让道,暗中猜测着谢从琰的身份。

    谢从琰不曾穿军装,但他后腰处挂着一柄军用陌刀,观刀鞘的制式,起码也是正三品以上的武职才有资格佩戴。

    再一想楚谣的家世,他的身份呼之欲出。

    知道谢从琰是来找麻烦的,可竟然带刀来,着实令寇凛愣了一下。目光在楚谣身上停留一瞬,寇凛终究是希望大事化小,颇给面子的起身拱了拱手:“舅舅怎么有空来了?不知我的金碗找着了没有?”

    贺兰哲忙请安:“谢将军。”

    寇璇和贺兰茵则站在他身后,皆垂着头:“见过谢将军……”

    楚谣则扶着腿慢慢走到寇凛身后去:“夫君。”

    寇凛没有理她。

    谢从琰面沉如水,伴着一身久经沙场的戾气走上前来,冷哼道:“拿着金碗吃软饭的,你也是第一个。”不待寇凛说话,微微偏头睨向贺兰哲,“听说我这外甥女婿想纳令嫒做妾,想必惹得贺兰老爷不胜其烦了吧?”

    在他这股迫人的气势下,贺兰哲汗流浃背。

    谢丛琰不耐烦:“放心,楚尚书家家门严谨,一个入赘的女婿没这资格。”

    “谢从琰!”寇凛的神色愈发冷冽,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别处谢从琰这般羞辱他,他根本不会放在心上,如今在他姐姐面前,实在忍不下去,“注意你的言辞!”

    谢从琰毫不理会,隔着空隙看一下贺兰茵,目光冷淡:“贺兰老爷,令嫒果然是个美人,怪不得能让我这外甥女婿忘记自己的身份……”冷笑一声,“你们想攀附权贵,也将眼睛擦亮些,攀他个有权无势的上门女婿有什么用?锦衣卫指挥使听上去威风,不过是圣上养的一条看门狗罢了,不如来攀附我,由我带回去做个贱妾,如何?”

    ☆、攻心

    谢从琰这番话说出口,在场除了楚谣, 人人吃惊。

    贺兰茵倏然抬头, 宛如受到奇耻大辱的神情, 奈何谢从琰根本也没看她一眼。

    贺兰哲面无血色,寇璇更是垂着头,手背都被她自己给掐红了。

    楚谣站在寇凛身后, 慢慢摘下帷帽,看向寇璇,将她的反应悉数看在眼睛里, 对自己的猜想又坚定了几分。

    守在楼上的几个锦衣卫目露震色, 朝野上下咒骂他们家大人的多如牛毛,诏狱里随时可听,但以谢从琰这般身份, 直言天子亲军总指挥是条看门狗,不但辱骂朝廷命官,还有对圣上不敬之意。

    何况谢从琰声音浑厚,楼下贺兰府请来的客人多半听得见。

    段小江的脸色也极难看, 他在认真审视自己决定的究竟对不对。

    反倒是寇凛从短暂被激怒的情绪中迅速冷静下来,唇线绷得极紧,却并未发作, 扬臂比了个手势。

    他这是清场的意思, 段小江立刻照做, 疾步带领锦衣卫下楼, 将一楼的客人先请去别处。

    待清场完毕, 寇凛的表情忽然放松下来,扯唇一笑:“舅舅有话好说,想必谣谣也告诉了你,贺兰夫人是我失散多年的姐姐,纳妾只是……”

    寇凛想说,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儿,再让着寇璇他也不可能妥协。

    但谢从琰不容他说话:“我知道,所以特意前来替你解决问题。”微微转头,视线落在寇璇头上,“没个摆在明面上的关系,往后不好仗势,恩?”

    他这一个尾音挑的极长,寇璇浑身直哆嗦。

    谢从琰道:“既然如此,给寇指挥使做妾是做,给我做妾也是做,我常年住在军营,家中空旷只养了几条狗,不介意再扔个贱妾进去。”

    贺兰哲拱手颤颤道:“草民高攀不起啊。”

    谢从琰冷漠道:“攀得起寇指挥使,攀不上我,是说寇指挥使不如我?”

    贺兰哲擦汗:“草民没有这个意思,草民只是……”

    谢从琰厉声:“你哪只耳朵听出来我是在与你商量!”

    说话时,他熟稔解下腰后军刀,刀鞘拐杖一般杵在地上。这刀名为陌刀,以唐代陌刀的锻造工艺仿制,但外形与唐陌刀大不相同,窄却厚重,长而微弯。

    而随着他解刀,这屋内肃杀之气浓烈到极点。

    能令彪悍凶猛的北元铁骑称呼为阎王,见之腿软的枭将,贺兰哲哪里受得住他的气势,腿也一样发软。

    贺兰茵忍无可忍,怒道:“怎么,谢将军还打算强抢民女不成!”

    谢从琰终于瞥了她一眼:“你也值得我抢?”他提刀指了指贺兰哲,“七日为期,将人送我府上去,不然你贺兰家在北六省的生意若还有人光顾,便是我谢从琰无能!”

    “你够了。”寇凛面子里子给全了他,竟还这般咄咄逼人,“你倒是试试看,是贺兰家先倒,还是我先将你送诏狱里去,就凭你刚才的大不敬之言,我就能将你拿下治罪!”

    “你拿得下再说。”谢从琰抽出刀,窄刀寒光闪闪,“我这柄饮血乃圣上御赐,不知饮过多少北元鞑子的血,就是没宰过狗。”

    “你找死!”寇凛彻底被他给激怒,忽地从廊下跳了出去,“出来打!”

    谢从琰扔了刀鞘,倒提着刀,刀锋从地板上划过,发出刺耳的声音,纵身一跃也从廊下栏杆跳了出去。

    寇璇和贺兰茵慌忙跑去走廊上,吃惊着看他二人交手,两个都是武将,看起来都在气头上。

    谢从琰有兵刃,寇凛没有,被他狠狠在手臂上砍了一刀后,段小江抽出一柄绣春刀扔了过去。

    这下更是激烈,尚未在水榭搭好的戏台子,轰一声便塌了。

    楚谣没有出去,她在寇凛原先的位置上坐下,意态闲适。

    贺兰哲只能来求她:“弟妹,不如你劝一劝?”

    楚谣端起寇凛喝下一半的茶:“劝什么?我警告过你夫人少来惹我,可她不听,说我吓唬她。”

    寇璇转头瞪着她。

    楚谣漫不经心:“现在知道我是实话实说,不是吓唬你了吧?我舅舅最疼我,我说一他从不说二,我喊他来帮我出气,他日夜兼程从京城赶来洛阳,不给他个交代,即使闹去殿上,他也不会善罢甘休的。”

    贺兰茵也转头瞪她:“好一个知书达理的尚书千金,只为自己出口气,竟连自己夫君的脸面都不顾!”

    “我正是顾着他的脸面,才喊了我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