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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个消息回京, 速速差人来办。”寇凛连眼皮儿都没见眨一下, 补充道, “以夫人的名义。”

    段小江诚恳劝道:“大人, 您要不要先回去睡一觉,考虑考虑, 等明早醒来再决定?”

    省的明早后悔,他还得再递个消息回去,不够折腾的。

    寇凛不耐烦道:“不过一千金的小事儿,需要考虑什么?这钱赚来不就是用来花的?本官花的心里舒坦就行。”

    他是爱省钱,但该花的钱从来也没少花过。

    “是。”段小江也不劝了,男人为博红颜一笑, 出点儿血也是正常的,“大人, 夫人出来了。”

    寇凛转身前又小声叮嘱一句,“这事儿别告诉夫人。”

    段小江愣了愣, 这下他搞不懂了,只能点头:“属下记着了。”

    寇凛这才走上前扶住楚谣跨过门槛,察觉她手心湿漉漉的,额头也微微有些细汗。

    知道是跪的时候腿疼, 心道小江这师兄去江湖中打听神医的事儿, 为何这么久了一点儿消息也没有。

    急也急不来, 站在廊下,他一面将伞撑开,一面询问楚谣:“想回去,还是在寺里转转?”

    楚谣却欲言又止,随后道:“雪大,走着不方便,咱们回去吧。”

    她的反常落在寇凛眼睛里:“为何支支吾吾?有什么说不得?”

    楚谣几经犹豫,道:“其实我还想去点一盏安魂灯。”

    安魂灯,也是超度之灯。

    寇凛微思:“怎么,想点给这桩连环凶案的死者?”

    楚谣先是点头,再是摇头:“只点给那过路的书生苗俊,这些人中,他最正直也最无辜,客死异乡更是可怜。”

    寇凛狐疑道:“那就去点啊,干嘛遮遮掩掩的?”

    “我是怕你觉着我烂好心。”楚谣面露尴尬,“我知这世上枉死者众多,平素听闻这等事,我会唏嘘,却不会这般烂好心……今日不知为何,脑海里总是想着这几桩案子,心头极是沉重……”

    “正常,毕竟是你第一次接触这类凶案,全心投入的钻研卷宗,所受触动自然比你道听途说来的深厚。待往后处理的多了,便会麻木……”寇凛说完,又觉得“麻木”这个词似乎用的不对,但又想不到什么更合适的,“去哪里点安魂灯?”

    楚谣却不动,偷瞄他一眼:“点灯是得花钱的。”

    金身的钱都花了,还会在乎这一丁点,寇凛满脸无所谓:“走。”

    ……

    一刻钟后,在供奉安魂灯的大殿里。

    寇凛看着僧人手心里捧着的,还没有鸡蛋大的布艺莲花灯,简直要掀桌子:“你们这是黑店吧!一盏破布灯二两银子?怎么不去抢??”

    那僧人不乐意了:“这并不是灯,而是信仰。信仰的价值因人而异,在施主眼里,尊夫人的信仰莫非连二两银子都不值么?”

    这些臭和尚!寇凛被堵的无话可说,愈发确认开佛寺绝对是暴利,比做什么生意都赚钱。

    楚谣置若罔闻,在宣纸上写好名字递过去,僧人接过一瞧:“咦,真是巧了。”

    楚谣不解其意:“大师,怎么了?”

    僧人解释道:“前脚刚有位施主,也点了一盏安魂灯,想超度的,也是这位书生。”

    寇凛的目色瞬时一沉,警觉着问:“是什么模样的人。”

    “和施主的岁数瞧着差不多,这会儿就在后殿呢,两位过去放灯时,应能遇到他。”名字刻好后,僧人将莲花灯交给楚谣。

    寇凛扶着楚谣走去后殿,只见三面墙壁内嵌着佛雕,正中摆放着二十几排灯架,灯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莲花灯。

    隔着帽纱,楚谣远远看到灯架对面站着一个人,披着黑羽鹤氅,左手捧着一盏安魂灯。

    楚谣微微愣,是柳言白。

    寇凛睨一眼楚谣手心里捧着的安魂灯,再觑一眼隔着无数灯架的柳言白手心里那盏,原本想做出若无其事的模样,但脸色抑制不住的越来越阴沉。

    柳言白正注视着灯架,察觉到凝在自己身上的视线,抬头间瞧见他们夫妇二人,同样微微愣。

    待看到楚谣手里的灯,他眼眸里似有星光悄然闪烁了下,嘴角微不可察的徐徐一提,朝两人点头示意。

    楚谣也点头示意,正想往里面走,寇凛指着面前几排灯架:“这么多空位置,挑一个放就行了,走那么深做什么?”

    楚谣“恩”了一声。

    寇凛让她去找位置,自己则绕过一排排灯架,走到柳言白身边去,以楚谣听不见的声音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想不到柳博士一个儒生,竟信这些?本官一直以为,这些玩意儿只能骗一骗无知妇孺。”

    柳言白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下官是个学生,并非儒生。儒家的书念的多,也只是为了应付科举,其实下官对儒家毫无兴趣。”

    “你倒是诚实。”寇凛唇角一弯,一瞥他手里的安魂灯,“柳博士此举,也令本官甚是惊讶。”

    “死的这些人中,苗书生忠厚且无辜,又是客死异乡……”柳言白说着话,见寇凛脸上阴云密布,连忙止住不提。

    寇凛负起手,酝酿半响才道:“本官明日便会启程前往清河县,柳博士呢,接下来有何打算?”

    “继续游历。”

    “既是游历,去哪里不行,为何不愿随本官去往清河县?怎么,好不容易与本官打成平手,怕输给本官?”

    “清河县的案子没有可比性,极是简单,下官并无兴趣。”柳言白此次已是犯了忌讳,不能与寇凛有着太多交集,被他怀疑无妨,若被他了解到自己的行事风格,于往后行事不利。

    柳言白怕自己会下意识举目,遂转了个身,背对着远处的楚谣,随便找了个空位将安魂灯放上去。

    寇凛微微侧目,盯着他的背影。

    直觉告诉他,不能这么放柳言白走,非他以恶意揣测,这个教书先生身上的不同寻常之处实在是越来越多。

    他得想办法让小江去做事,制造出机会与柳言白同行,才能看出更多端倪来。

    寇凛思虑过罢,随他转身,与他并排而立:“柳博士,以你的头脑与能力,留在国子监担任一个区区五品博士,实在屈才。”

    柳言白淡淡道:“从前没有能力时,日日想从国子监出来为君分忧,为民效力……有了能力之后,下官反而不想出来了。“

    “为何?”

    “因为放眼一望,国子监这傻子多的地方,已是朝中最后一处净土……”

    寇凛稍稍一怔。

    柳言白又道:“其实寇指挥使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武可为将,镇守一方,文可做个提刑,为民伸冤,为何非得去做锦衣卫?”

    寇凛沉沉道:“柳博士不也一样有着诸多选择,为何却成了个教书先生?在朝中为官,从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