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个爸爸 作者:忧杳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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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
“你看她靠着一个男人爬上位,还厚颜无耻秀给别人看。没有比她更无耻的人了!”
清明迟钝地嗯了一声,“这不很正常吗?”
陆天琪一听这话更怒上心头,“你都不生气吗?她利用你爸,她不要脸,她还和那个男人腻腻歪歪丢死人……”
清明道:“你真正介意的是最后那条吧。”
陆天琪怔了一下,随即大声反驳,“我才没有!她愿意跟谁就跟谁,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看不惯她!你看她穿得那样,走路扭得,和妖精有什么区别!魔鬼!”
少年站在电视机前大骂特骂,碎碎念不停。清明一笑又低头看书。
天琪气哼哼把熊按在屁股底下坐着,一根一根地拔毛。
整个电影节颁奖典礼,他没有错过一个画面。
女人娇媚地笑,凑在男人身边耳语,受特邀提裙上台大方颁奖给后辈新秀……四个小时冗长的颁奖和表演,天琪都盯着镜头里女人的位置。
一颦一笑,一抬头一低眉,每一个表情,他都没有落下。
嘴也没有停下,每一个表情他都挑出毛病诋毁回去。
终于到了女主角们角逐影后的高潮片段,两位电影老前辈诉说电影节的历史,搭配着煽情的音乐众人回顾往昔感慨万千。话锋一转,大屏幕上开始跳出入围者的名单,参选电影的片花轮回播放。
一个蓬头垢面的女人追在绿皮火车后,衣着褴褛,泪满两颊,她无声地追着火车跑,火车越行越远,她不知哪来的力量竟也越跑越快。绣鞋脏污遮住了原来的颜色,脸上的汗濡湿了鬓发,她仍然在追。
强烈的日光暴晒地面,像是烧着了烟。片花过了两分钟,她还在追,画面简单到只有这一个长镜头,极度简练却极度强烈,她偏执而疯狂,双脚踩过石子踩过铁道踩过荒烟蔓草,她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妈!”
十五岁的少年不明状况远远在站台上喊,厌烦地。
突如其来的脆弱,扭曲在脸上的悲痛、后悔、坚韧霎时湮灭,她傻傻地回头,泪啪嗒掉进烧着了的沙土里。
“获得第二十一界电影节最佳女主角的是--《妈妈不哭》言秋!恭喜荣登影后!”
轰得一声,震耳欲聋的掌声响彻现场,言秋神色不见慌张,仿佛势在必得,她起身拥抱了身边的男人,撩起裙角一步步向舞台走去。
这一路,她献上了自己的青春、爱情、家庭,还有儿子。这些祭品血淋淋地在她身体里扎根,她时刻痛着,时刻铭记。
她什么都不怕,她还怕什么,她什么都没有!
死过一次才知道她只有自己,只能前进,她必须抓住一切机会,过程中牺牲掉些东西算什么。她什么都不怕!
她努力地笑,笑得倾国倾城,笑得风华绝代,她终于得到了。
一切的辛苦都没有白费,是的,她终于得到了。
一切的牺牲都值得,是的。
她激动地抓着话筒,笑得像哭,“谢谢大家!谢谢!谢谢……”
她笑得露出眼角皱纹,哽咽着:“谢谢主办方!谢谢剧组!谢谢我的同事们!谢谢我们一起拍戏到深夜,一起吃冷掉的便当,一起每个镜头致力研究到完美!谢谢我的影迷们,谢谢你们没有抛弃我!也谢谢我自己,谢谢我!谢谢我有勇气再回来站在这里,告诉你们我不会输,我回来了!”
她没法再说下去,长发像从她身上长出来一样埋掉了她半张脸。
场下又响起一波鼓励的掌声。
她再忍不住,泣不成声,“嗯……谢谢我先生,谢谢你的支持,你的理解。我爱你……”
掌声越来越热烈,镜头切到顾远声脸上,他笑着点头示意。
台上的女人哭着哭着又笑起来,哭笑不得,哭哭笑笑,眼妆花了黑了一只眼,实在丢脸的很。
陆天琪把熊的半块头皮拔光了毛,反常地没有唱反调。
他沉静地望着电视机里的女人,她又哭又笑,像只大花猫。
他忽然感到一种极度的悲伤,他被那个女人彻底抛弃了。
即使他们住在一座别墅里,即使他花着她再嫁的钱,即使他名义上还是她儿子。
但是她的心里已经没有他的位置了。
她彻底地,抛弃了他。
从前他懵懵懂懂不明白,向她挑衅,和她作战,争取着她一丝一毫的关注。
如今他忽然醒悟了,她把他彻底地扔掉了!
她把一切都扔掉了!
她只爱她自己!
他觉得冷,冷得痛心彻骨,他抱着半个头秃掉的熊钻进清明怀里,抱住男人的腰。
少年美得像精致的小人,他极度脆弱又极度强烈,清明望着电视机伉俪情深的夫妻,摸着孩子的头安慰。
他的手穿插在柔软的黑发里安慰,也像在抚摸自己的心。
因为他们都无法快乐了。
半夜,锦绣山庄的大门砰得一响,陆天琪立即从清明怀里跳起来,跑了出去。
言秋一路被顾远声扶着,腻在他身上咯咯笑。身上的披肩被顾远声挂在脖子上,一身礼服皱皱巴巴缠在身上,女人在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两人在玄关纠缠着,顾远声摘都摘不下她来。女人醉得发笑,不说话只盯着丈夫笑。
最后看得顾远声也笑了,揽住她的腰从地上拖起来,“笑什么?”
女人甩了甩长发,亢奋地,“高兴!”
海藻的长发缠住顾远声的衬衣扣,抚上男人的脸侧,酒味香水味还有女人身上闻惯了的体味扑鼻而来。
顾远声抱紧了她,抚摸她扭在他怀里的身体,“高兴什么?”
她大笑,“就是高兴!高兴!”
喊声一声高似一声,顾远声忙堵住她的嘴,“嘘,别吵醒了孩子们。”
她搂住男人的脖子,悄悄在他耳边重复,“嘘,高兴!高兴!”
顾远声一把将她抱起来,低笑,“真要命!”
女人在他怀里还不安分,一路咯咯笑。
顾远声不停安抚,“嘘嘘嘘!别吵!”
她笑得更厉害。
房门被顾远声一脚踢开,两人钻进卧室里笑去了。
隐隐约约隔着一面墙的笑声嗡嗡地,格外抓耳挠心,天琪匆忙跑下楼,他跑到门边顺着门缝看到了他一生最刺心震撼的场景。
女人的黑披肩拖延出一条痕迹,上面横七竖八躺着一只银色高跟鞋,然后是皱得白菜样的裙子,男人压在发着怪异笑声的光裸女人身上,拽下内裤扔出床外,摸上女人还穿着黑色文胸的胸脯。女人在他身下扭得像一条蛇,昏黄的灯光照着她汗津津的酮体,男人还全须全羽穿戴整齐,他只拉下裤子的拉链就急不可耐冲进了女人的身体里。横陈在床上的那具酮体狠狠抖了一下,嘴里发出一声绵长甜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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