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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氓花 作者:顾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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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孟建斌道:“我这不是……”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路旁的灯光,他的脸似乎有些微微的发红,“准备回来结婚,一直在江北也不是个事儿,辛苦。再说我爸我妈年纪大了,身边儿也不能没人照顾……”

    白子峥知道孟建斌有个津南本地的女朋友,工作后的异地十分艰难,如今也算是苦尽甘来,连忙道了几声“恭喜”,又问他婚礼打算什么时候举行。孟建斌罕见地有些不好意思,挠了挠头道:“六七月份吧,具体时间还没定,到时候再给你们发喜帖。”之后又强调道,“份子钱可以不要,婚礼可一定得来啊,咱们老同学也应该一起聚聚,都好长时间没见了。”

    白子峥道:“说起来我还没见过嫂子真人呢,你也不给我引见引见。”

    孟建斌道:“有机会吧。我这是刚回来,忙,她还得顾着房子装修,找时间吧。对了,你怎么来医院了?身体不舒服还是……”

    白子峥道:“我弟弟急性阑尾炎,刚做完手术,我看外面好像闹起来了,就下来看看。”

    孟建斌连忙道:“你弟弟没事儿吧?”

    白子峥道:“没什么大事儿,刚睡了,我妈在楼上陪着他呢。”

    孟建斌道:“要不我上去看看吧,顺便也跟伯母问个好。”

    白子峥道:“你不急着回去?”

    孟建斌道:“也不差这十几分钟,走吧。”说着和白子峥一起朝住院楼的方向走去。

    平息了方才的一场骚乱,急诊部前也逐渐恢复了应有的秩序。白子峥回想着刚才的情形,总觉得这件事情并不像是单纯的医患纠纷,那老太太和为首男子的表现似乎更多了些蓄意的成分,顺便就和孟建斌多问了一句。孟建斌无奈道:“医闹吧,最多关个十来天也就放了,治标不治本,回来还是一样闹,就看医院打不打算松口给钱了。”

    孟建斌对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也算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一是因为中心医院就在他们派出所的辖区之内,这些天没少跟这帮医闹打游击,二是因为他未婚妻的妈妈,也就是他未来的丈母娘,正是中心医院妇产科的主任之一,而这件事恰恰就和妇产科有关。

    事发时间是在半个月前的深夜,一名孕妇因产前阵痛被家属送进医院,凌晨一点左右进入产房待产,当时负责手术的是妇产科的值班医生王永军。应病人家属的要求,王永军一开始是协助产妇进行自然分娩的过程,不料产妇在生产的过程中突发羊水栓塞,只能紧急改为剖腹产手术。后胎儿成功娩出,因脐带绕颈引发的脑部缺氧被送往其他手术室进行抢救。产后大出血的情况十分危急,王永军当机立断地准备切除病人的子宫,却在征求家属同意的过程中遭到了反对,产妇的丈夫和婆婆以“她还要生儿子”为由坚决拒绝医生的提议,并且和试图说明情况严重性的王永军拉扯起来。术中的延误错过了病人的最佳抢救时机,产妇最终因大出血死在了手术台上。而产下的女婴因为脐带绕颈的时间过长,最终被诊断为脑死亡,和她的母亲在同一天离开了人世。

    死者李金妹和她的丈夫张双喜同是泗水市大泽县双流镇上的村民,春节期间因李金妹怀有身孕,难以忍受返乡路途上的颠簸,夫妻二人便决定一起留在津南过年,张母闻讯也专程从老家赶来,目的就是为了照顾李金妹和她腹中的孩子。李金妹死后张母大闹医院,坚称是医院和王永军害死了自己的媳妇和刚出生的孙子,一定要向医院“讨个说法”,这才有了白子峥今晚目睹的这一幕。

    第7章 第七章

    白子峥听孟建斌刻意强调了那句“要生儿子”,语气中又不乏指责,言外之意已经表明了他在这件事上所选择的立场。重男轻女向来是个敏感的话题,白子峥无意回避,只是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在某些人眼里“生孩子一定要生儿子”似乎已经成了天经地义的事,某些夫妇为了所谓的“传宗接代”甚至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地步,越穷越生,一直到生出儿子为止,要么就是将生出来的女婴送人或者丢弃,但总的来说还是农村见的多些,城市更多还是提倡男女平等的地方。白子峥倒没有什么身为男人的优越感,却也不得不承认在有些方面社会总是对男人比较宽容,手术台上的人伦悲剧,白子峥在这件事上选择了和孟建斌同样的立场,前提是一切属实——事实上白子峥并不怀疑孟建斌未来岳母转述的这一切。

    孟建斌继续道:“事情差不多就这样吧。要我说那王大夫也挺倒霉的,这几天都没过来上班,听说他老婆还怀着孕呢,也被这群人折腾的心神不宁。医院还派人去他们家里看过一次,具体情况我就不知道了。哎小白,我记得这事儿网上和晚报上都有啊,你不知道?”

    白子峥摇头道:“忙都忙不过来,哪有时间上网和看报纸啊。”

    孟建斌理解地点了点头,继续道:“我觉得吧,这事儿肯定让专业医闹给盯上了,不然一个外地来的老太太,短时间内从哪儿叫来的这么多人。再说现在大人和孩子都死了,估计他们就是想讹一笔钱。要我说生儿生女都挺好的,干嘛一定要生儿子呢。”

    白子峥道:“有些人就是觉得儿子比女儿好,你跟他讲不明白。”再加上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事情会演变到如今这个地步也并不奇怪,世界上总是有人唯恐天下不乱。

    二人边说边走到了白子嵘的病房门口,标准的六人间,白子嵘就在最里面靠窗的位置。这时已经过了探病的时间,病房里变得十分的安静,白子峥示意孟建斌在走廊里等候,走进病房和母亲耳语了几句,白母很快从座位上站起身来,母子二人一起走出了病房。白子峥简要说明了一下刚才的情况,又把孟建斌介绍给母亲认识。孟建斌问了声“伯母好”,又关心了一下白子嵘的病情,三人寒暄了几句,眼看时间不早,孟建斌就先告辞回去了。

    白母本来想让白子峥回家去睡,但白子峥总不能让母亲一个人在医院守着弟弟,反倒劝她赶紧回家休息。白母拗不过他,说好了第二天一早过来接他的班,好在白子嵘住院的时间不用太长,等一周后伤口拆线就可以回家静养了,父亲也打电话说会早点儿回来,总的来说,这个小插曲除了会对白子嵘的学业产生一定的影响之外,几乎不会让白家的日常生活发生什么特别的改变。

    但第二天一早白子峥还是比平常迟到了二十分钟,主要原因当然是白子嵘的“术后不便”,自尊心超强的白子嵘小同学怎么也不能接受素未谋面的中年护士协助他上厕所的整个过程,于是施展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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