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婢 作者:沐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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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踪,事先埋伏好的——而二姐却是脱不了干系。
“是什么人胁迫了你?”
小古沉声问道。
二姐的脸上闪过一道苦笑,低微的嗓音宛如蚊呐,“我的夫君还活着,正在几千里外的崖州流放。”
“有人用他来威胁你?”
小古目光闪动,越发觉得这一切充满蹊跷——这不像是朝廷的路数。
二姐轻轻咳嗽,鲜血从唇边流下,渐渐染红衣襟,“我对不住你,也对不住小安,更对不住大家。”
小古痛心疾首低喝道:“什么人威胁你,你可以说出来啊,我们都会替你一起承担,为何要这样害人害己!”
“我们?”
二姐听到这个词,笑意转为三分讥讽与义愤,却又牵动心绪,吐出更多的血块来。
“这群人的目的,只是为了生擒或是斩杀这群女人——但是你跟小安,却是‘他’事先担保不会伤及……因此我私心作祟就屈从了——”
二姐喃喃低语着,小古听在耳中,却更生疑窦——“他”是谁?
不伤小安是为了说动二姐帮那群人设下陷阱,但不伤及自己,却又是为什么?
她想起方才那黑衣人所说的,“我收到的命令是不许伤你”,也是证明了二姐所说非虚。
这个人,必定跟自己关系匪浅……
第一百八十三章 香陨
小安心中念头转得飞快,却听二姐咳嗽着,面色宛如金纸,显然是进入弥留之态,“我对不起大家,只能到九泉下去赎罪,可还有唯一心愿未了,厚颜相求……只希望你能答应。”
“你放心,我会替你照顾好小安的。”
小古郑重答道,二姐唇边笑意加深,轻轻抚了小安头顶,低声说了一句,“等你爹回来,我们在一起……”
余音未尽,头一歪便断了气息。
初露的晨曦照在山林之间,温暖而明灿,淡金色流辉照在二姐的脸上,那般洁白如玉、温婉秀丽,最后终究归为平静死寂。
“娘——”
小安抱住母亲尤有余温的躯体,痛彻心扉的喊声震彻了整个山林,扑簌簌惊起无数鸟雀。
小古秀眉紧皱,冷然咬牙不语,但她藏在袖中的双手,却紧握成拳,渐渐的沁出了血痕。
袁槿也低叹一声,低头垂手站在尸体旁边默然无语。
一种浓重而晦涩的悲哀宛如深渊冰潭之水,缓缓的流转他全身,他冷峻无波的脸上,肌肉微微抽搐。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小古感觉到他周身气息的微微波动,瞥了他一眼却没有多想,她的整颗心都被愤怒和痛苦充满着。
冰丝悬腕,银刃挥洒,雪光横扫之下顿时血落如雨,剩下几人只留下一个活口,其余都在瞬间毙命!
众人都心惊于小古的身手,只有离她最近的袁槿看得真切:她的面庞染上嫣红粉霞,唇角却有些发白干涩——这是劳累伤病的迹象!
袁槿心中咯噔一声,匆匆上前欲扶,却被她眼风一瞥阻止了。
“谁派你们来的?”
小古的嗓音冰冷,却宛如冰山下蕴藏的地火狂燃。
那人受伤倒地。眼中幽光闪烁不定,随即却是哼了一声,身子一僵倒下。
不好!
袁槿一个箭步上前。掰开嘴唇,发觉其中冒出黑血。一颗牙齿下有些异样颗粒。
“是嘴里含毒,必要时候宁可自裁也不肯招供。”
他沉声道,却见小古眼中闪过一道阴霾,凛然眼神让人不敢直视。
“到底是谁……”
她低声喃喃道,与其说是疑问,还不如说是一种不确定。
她心里大概有些眉目了吧……
袁槿这么想着,却听小古沉声道:“这里也已经暴露了。我们赶紧离开!”
官牙管所内隐约传来人声喧哗,显然外面的激战和尖叫已经让里面的人觉察了,只是因为惧怕,一时不敢出来看个究竟。
郭大有上前来重新召集女眷们。除了二姐以外,还有一人被射中胸膛当场死去,剩下几人都是皮外伤,假以时日就能痊愈。
但这些女人却是各个惊惶瑟缩,腿脚酥软都迈不开步了——连番的凶险追杀。命悬一线的恐惧,让她们几乎崩溃。
眼看有人呜咽着抖成筛糠,小古黯然叹息,沉声道:“不用多想,赶紧上车吧。”
仍是有人无视她的呼唤。蹲坐在地上双手抱头,抽泣不停,小古的脸色如浸冰雪,重复道:“赶紧上车吧,否则他们又要追来了。”
“到处都有埋伏,人家肯定是知道我们往哪逃!这简直是自投罗网!”
那个阿琼又伶牙俐齿上了,她瞪着小古道:“你到底要把我们带到哪儿去?你找的这婆娘是个奸细差点害死我们!早知道你们这么不牢靠,我还情愿回去——”
“你闭嘴!”
小安在旁边突然暴怒,抱着母亲的尸体低吼道,那凶狠而悲伤的眼神,让阿琼瞬间语窒,说不出话来。
“我娘是被胁迫的,不是奸细!”
小安斩钉截铁说道,面对她满是血丝的泪眼,阿琼撇了撇嘴,终究没敢再说下去。
小古见人心涣散,忍住心中烦躁与火气拍了拍手,示意众人听她说。
“我知道,这些日子都委屈大家了,尤其是今晚,大家疲于奔命还受了惊吓。”
她柔声说道,顿时引起一片轻微的嘈杂抱怨,小古环视周围,继续道:“但你们也许不知道,若是被抓回去,你们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阿琼在旁嗤笑,“不过是重新伺候男人而已,总不能把我们杀了吧?”
小古冷冷一笑,眉眼间的讥诮让阿琼一呆——
“他们会逼问你们叛党的下落,而你们显然是不知道的,不说的下场,比死还要难熬。”
女人们都经受过苦难,听着这话只觉不寒而栗,小古的嗓音压低,带着不容置疑的蛊惑力量,“跟我们走,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你就留在这里静待官兵吧,什么水银灌顶剥皮,再做成人皮灯笼,这类手段想必你们已经见识过了。”
说到这里,竟然心中莫名一痛,这一瞬,她想起了景语的父亲景清,更想起了,那个称作爹的男人,胡闰。
他们都是如此惨烈的死法,痛到极致却无法挣扎,死后仍然被悬挂在仪门上,以阴森恐怖来震慑世人。
女人们倒抽一口冷气,浑身的惊骇又被推高一层,绝望之下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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