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玫瑰 作者:05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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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表现的机会,而没有重视一战,迫不及待地上战场,所以很多贵族年轻人都牺牲了。后来时间长了,他们的想法就改变了,开始痛恨战争。总之我们要珍惜和平。
☆、第十一章
我写信告诉艾拉克洛的死讯。我没告诉她,我眼睁睁看着他死在我面前。我实在无法想象她如果知道那真相会如何看待我。我已经足够痛苦了,我光是想象她会用含泪的眼睛望着我,我就喘不过气来。
忙碌是冲淡悲痛最好的方式。在见证了更多的死亡之后,我不再那么悲伤了。我甚至学会了抽烟。只有劣质烟草,吸得猛了就会呛到的、以前让人不屑一顾现在是稀有货的那种。我们没有酒,不然我更愿意灌醉自己,这样我每晚能睡得安稳些。
九月份的时候,伤员仍旧是那么多。强攻还是被拖成了消耗战。这几天我见到了唐纳表哥。他受了伤被送来治疗。我见到他时他的伤已经被包扎好了,可他在哭。他整个人都消瘦了不少,头发也长了,看起来颓废又落寞。
“伤得很严重吗?”我不由得担心起来。
他摇头,用通红的眼睛看着我说:“这点伤不算什么。我只是在悔恨我的无能。”
“别这么说!”我忙安慰他,“你已经很努力了,你的军衔升了一级不是吗?我听说你们在向德军的营地推进,这是好事吧?”
“我宁愿不要军衔。我们能看到前方的不是绝望,但死去的人却回不来了。我的副官皮特,他是个非常年轻的小伙子,那颗炸弹落下来的时候,是他保护了我!他在临死前还说我不能死,他很骄傲能保护我……”
“我很遗憾听到这个。”我叹了口气,每天送来救治的人有那么多,老实说,我的心对死亡都开始麻木了。
“我非常的自责,从那一刻起我就开始悔恨,为什么当初没有更谨慎一点?我无时无刻不在忏悔。他本来可以成为有名的律师……”唐纳狠狠地锤了一下被子。
“不是你的错,是这场战争的错。”我深吸一口气说,“你不该把错误全部包揽到自己身上来惩罚自己。你要振作起来,一味地忏悔改变不了什么。”
“那我能做什么?”他问我。
“好好养伤,然后回到战场,为皮特报仇。他的牺牲是为了能让你们取回胜利。”
唐纳沉默了。
我见他不再说话,放缓了语气说:“唐纳,你要知道,你的父母和姐妹,你的未婚妻莉莉都在英国等着你。他们把你当做英雄。你这样自怨自艾沉浸在悔恨中,和懦夫有什么区别!”
“别说了。”他抬头对我露出一个苦笑,“我倒是被你教训了。给我点时间吧,我会调整自己的状态的。”
见他想开了,我悄悄松了口气,笑着拍拍他的肩说:“你别太计较我的话。好好养伤,前线还需要你。”
唐纳又养了半个月的伤,还没好全就再次去了前线。伯爵他们很担心他,但同时又为他骄傲。爱丽丝写信告诉我,如果唐纳表哥牺牲了,那庄园就会失去继承人,这个头衔会落到我的头上。我可不会打理这么一个庄园,利益越大责任也就越大。每晚睡前我都祈祷唐纳表哥能平安回来。
但我们终究还是听到了一个坏消息。玛莎的丈夫牺牲了。他被炸弹炸得支离破碎,永远地留在了那个战场上。许多贵族子弟有着优秀的骑术和射术,他们有着高于常人的骄傲和民族荣誉感,所以他们冲在了最前线,也是最后撤退的。不少贵族子弟已经在这场战争中失去了生命,而现在,战争夺去了我认识的人。他的一些私人物品被战友挖出来带了回来。他的身上只带了他的勋章和藏了家人照片的一只金怀表。
我把这些东西寄回了庄园,告诉他们这个不幸的消息。我不敢想象这对玛莎来说是个多大的打击。我只希望她能足够坚强,挺过这一关。
我等了很久才收到爱丽丝的回信。爱丽丝说玛莎刚知道这个消息时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了。但为了他们的孩子,她又重新振作了起来。她决心要把那个孩子培养成一个像他的父亲一样优秀的绅士。
我在这段时间格外地想念埃里克先生。每当我内心脆弱时,我都会想他。他还在前线,面对那些残酷的厮杀。我从爱丽丝信中的只言片语得知他还安稳地活着,没有受伤,升了军衔。这几乎成了支撑我的理由。我向上帝祈祷他平安,又向他忏悔,因为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
我们每天从伤员口中了解一点前线的消息。
“嘿,今天德国佬的防线退后了!”一位手臂受伤的士兵躺在床上也不安分,他挥动着他那只完好的手臂兴奋地说。
“是吗,那真是好消息。”我飞快地给他包扎。我困得不行,胡子也好几天没刮了,因为有一位医生得了热病,我们人手不够。
“我们用了新武器,叫做坦克,那群德国佬可奈何不了。”他说着又开始手舞足蹈,我拍了他的手臂一下示意他别乱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等我的伤养好了,我就回去。如果我也会开那大玩意儿就好了,真是无敌了,哈哈……”
“闭嘴吧,就你这水平,怎么学得会!”旁边一张病床上的伤员不耐烦地说。
“学不会有什么,有人会就行了!我们迟早会胜利的!”
我看着他,叹了口气。更强力的武器被投入使用,对我们来说,就是重伤员会增多,救不回来的人会增多。而胜利的意义是什么?失去的生命再也挽回不了了。
很快又到了圣诞节。这一年,持续了141天的战役,只是让德军的防线推后了7英里。我们始终没有突破德军的防御,即使我们投入了新武器。这一年,几十万的年轻人死在了战场上。
1916年的平安夜,在病房外的简陋的小隔间——我们平时的卧室里,我们几个军医在一起吃我们的圣诞餐。没有火鸡,没有圣诞布丁,没有热红酒,只有干硬的黑麦面包,我们平时私藏下来的一点黄油,和作为违禁品被私藏的一点葡萄酒。
“干杯!”我们举着水杯,里面是只能堪堪没过杯子底部的一点葡萄酒。
“真希望这场战争早点结束啊,回去就能看到我女儿了。”一位军医说着掏出怀表,“看,是不是个漂亮的小公主?”
“我真担心我的父母,他们年纪大了,也不知道有没有生什么病。”另一位军医不无担忧地说。
我也希望这场战争赶紧结束,这样我就可以看看埃里克先生了。
我小口小口呷着酒,喝得万分珍惜。之前在庄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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