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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叫爱情 作者:虞青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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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名字了。」

    「只是名字,不用拘泥。」

    这话说得有些随意,如果是对着朋友的朋友就算了,只是按照任丹大规格把人捧出来的口气,私底下仍照样把这位小他近乎十岁的男人称作侯少,看来这大少爷应该是投喂了不少血本在投资任丹的历史剧,这年头,有钱的就是大爷嘛,他向来对剧组的制片或是投资方都很客气,但一来他跟侯静远同年,没有伦理顾忌,二来他的东家是海晴,井水不犯河水,三来这人居然动了陆于霏的主意,最最最不可忍。

    瞧那张扮猪吃老虎的老实面孔,他在演艺圈打滚多年什麽人没见过,越是老实的人妖娥子耍的越花。

    三言两语之间,萦绕在车内的氛围,竟比外面的暴风大雪还要来的诡谲三分。

    任丹见气氛有些凝滞,便开口谈了天气:「你们看这雪下的没有道里,我还特别挑了最适合取景的天气,谁想到西北风不给面子,刚凤导跟我说就差两段子就可以歇戏,你今天来的不是时候,还带了个麻烦来。」

    侯静远专心开着车,听见任丹似笑非笑的抱怨也不表示什麽,噙着微笑不说话。

    倒是杨大经纪人发话了:「任大哥,那苏芮晴不会真的要进剧组吧,怎麽都没事先跟我们说一声,你也知道城哥前阵子给人编排了一下,这才过没多久,咱这是自己制造内患啊。」

    任丹也是一脸苦逼的表情:「刚刚我到外头才接了一通十万火急的电话,就是人家後台那位段总。」他往後头瞧了眼不苟言笑的姜城,以为他是不高兴这个:「若是苏芮晴很坚持,就插花给他一个小角色,但绝对不会跟你的戏嘎上,我向你保证。」

    他低声啐了一口,带着点不顺畅的莽气,方才在镜头里皇上的佣华尊贵丢得一乾二净:「最烦就是这种靠後台插进来的,戏剧水平都是给这帮乌合之众搅和坏的,他妈的。」他笑了笑:「要不是他後面站的是段知鑫,谁理会这种毛都没齐的小屁孩儿。」

    「任哥这话可就骂到一竿子人了。」姜城慵懒得靠在皮沙发上,不轻不重道:「我也是靠後台混上来的,在你硬底子的科班演员面前真是惭愧自知。」

    「要就要有本事爬到你这个位子,谁敢骂你?」任丹爽朗道,复又拍了隔壁驾驶座上的司机一掌:「你怎麽来了又跟没人声似的,我估计这雪得下到明後天,咱们晚上在饭店叫几个热炒和啤酒,在屋里解决了,再说你们不是大学同学吗?而且你一直跟我提你哪个妹妹多爱姜城多死忠,还不赶紧求几个签名借花献佛,搏大小姐一笑。」

    侯静远斯文过了头的脸孔这回才有点自然的动作,浅笑道:「我认识姜城没什麽,但人家怎麽会知道我是谁,估计连看都没看过,其实我们一起修过一堂课。」

    姜城没想到话题竟捡回到大学时候:「那是我不对,我都没怎麽去学校。」

    「你就算人没到,整个教室都还是你的名字。」侯静远道:「会计课,那堂教授会点名,你却从来没准时应过一声,反而是偶尔下课的时候会看到你挡在门口跟教授说话。」

    想必是他缠着老师不要扣他的点名分,或是拜托期末考能够通融他,姜城霜想起过去痛不欲生的求学过程,简直想拿块大擦板把黑历史通通抹乾净,但转念一想,其实也没有那样不堪,至少整段大学时光都是他跟陆于霏共享的点点滴滴,这麽一来也没那麽黑了,甚至还点缀了不少令人脸红心跳的嫣红粉紫。

    两人藉着青翠葱嫩的时光聊了一会,都是同个学系出身,经历的节目大同小异,自然有话题可聊,任丹一直默默听着,突然暧昧得朝侯静远抛了一个眼神:「那你告诉我,咱姜大影帝的小道消息满天飞,哪个是真的,跟大学初恋情人已经登记结婚那条是不是真的,有没有这号人物?」

    杨德辛刹那蹙起眉头,但也不好说些什麽。

    「有没有结婚我不晓得,但女朋友怎麽可能没有。」

    任丹见姜城霜没有接话,知道玩笑开过头了,笑着打圆场:「年轻的时候谁没交过几个朋友。」

    车子抵达饭店後,姜城霜下了车就领着杨德辛回到顶楼的套房,洗了个痛快的热水澡,杨德馨帮他买了饭,他打开来将就得吃了几口,饱是饱了,却没有享用食物的感觉,只觉得吃的一堆碎土泥块,他又来回踱了几圈消食,甚至趴下来交叉做了伏立挺身和仰卧起坐的日课,起来还是不痛快。

    他不用想得太深入,就明白是侯静远跟他犯冲了,整一张虚伪的白面皮,刚刚听任丹言语间的意思,侯静远不单单只是影媒的投资客,他甚至还在尚红娱乐公司挂了出品人的头衔。

    尚红在本地算是近年占据市场龙头地位的娱乐公司之一,公司钱多,资源多,自然捧的红艺人,它的来历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尚红刚开始只是一家小规模的模特儿公司,背後的公司是某个涉黑集团,演艺圈向来就跟黑道脱不了干系,就在七年前,不晓得什麽缘故,尚红突然被大财阀郝氏顶了下来,才逐渐转型扩大成为一流规模的娱乐公司,只是大家听到这个名字,仍旧常常跟黑道连结在一起。

    他某次听到薄总闲谈之间聊到尚红,他说尚红之所以能脱胎换骨,是因为它背後的涉黑集团在七年前被人易了主,新的当家人想洗白,就把尚红股份支了大半出去,实际上里头的营运还是残留不少黑道的影子。

    薄玉罗当时说起尚红的前任老板,也就是涉黑集团在被易主前的少主:「那个人我认识,他是家里的独子,却对家族事业不感兴趣,跑到国外念设计,根本无心接管家里的那些产业。」

    家里那些产业自然指的是黑道的生意。

    姜城霜很纳闷:「黑道的儿子学设计?我有听错吗?」

    「怎麽?谁规定黑道的儿子就得是黑道?谁规定一定要克绍箕裘?」薄玉罗嗤道:「你老子还在中央当过部副秘书呢,他堂堂一介政坛上的大人物,生的腮子还不是整天油头粉面的站在大萤幕前譁众取宠,你跟他没有半点不一样。」

    姜城霜竟是无言以对,良久才讪讪道:「那……既然无心家里的事业,他放下包袱不也挺好,自由一身,还能当设计师什麽的。」

    薄玉罗给他一个似笑非笑的眼神:「他是放下了,人都死了,有什麽放不下。」

    ※

    由於拍摄进度暂缓,姜城霜终於能摊上饭店的白色大床呼呼大睡,他睡得昏天暗地,过了多久都没有察觉,只觉得自己遨游在一处无边无际的黑色云团,正是畅快得意的当下,突然一个花瓶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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