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眼睛 作者:双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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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型。
一个星期后配型结果出来,多么神奇,居然是高匹配率。这样也好,当初五千万我是堵着一口气开的价,如果不匹配,只怕方家吞不下这口恶气,还要出幺蛾子,成钧从来都可能是我的靠山。
所以说我妈是傻到极点,她当年如果打掉我,现在就可以笑看方家负心人遭天谴,一雪前耻。
不知道她在坟墓里会不会气得跳起来——晚上拿着戒尺来找我,算了,她应该理解生活所迫,我已尽最大努力活得更好。
之后很快便安排了体检等等一系列检查,之后注射动员剂,5天后采集抽血,抽了两次,每次好几个小时,全程我都再没见过方家人。
成钧一直陪同我,温情款款,一如既往,我们却对话很少,偶然说几句,他就被我刺几句,然后噎得说不出话来,而我发现自己不妥,于是两人再次变回相对无言的状态。
有天我又刺了他两句后,终于觉得愧疚起来,和他道歉道:“可能是头疼骨痛的,心情不好……你多包涵。”
他默然了一会儿说道:“其实……嘉树,你这样,才和你从前一样,和我住一起那时候,你也是特别敏感,就是帮你买本书,你也要刺我两句才舒服,像个小刺猬,动不动就张起刺来,伶牙俐齿得很,重逢的时候,你变得圆滑很多,和从前完全不一样。”
我呆了呆,回想了一下,十年前的事情了,想起来也觉得遥远,依稀记得那时候自己一颗少年心分外矫情,常常顶撞成钧,他总是温柔包容,然后不动声色的诱导我依着他的要求做,现在想来,可不是一只小宠物,时不时亮亮爪子,主人全当成情趣了,没准还当成我博取他注意力的办法……慢着,现在难道成钧也认为我如此?
想到这一点,我再次吓得出了身汗,连骨头疼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采集结束后,我提出出院,他沉默良久,说:“我知道你讨厌我们这样的人,当年我年轻,行事也有诸多不妥……”
我摇头:“不不成钧,我不是圣人,憎恨特权只是因为自己没有特权,如果我也有特权,很难说我办事不会走捷径,我理解你们,我对社会没有任何不满,我对现状很满意……你也应该知道我们之间差距太大,我感谢你这些天的帮忙,我至始至终都很感激你曾经给过我的一切,但是我的能力微不足道,你也不稀罕,相信以后我和你们的阶层再也不会有什么纠缠,我们各过各的日子,都挺好,我祝福你……”
我一口气说出斟酌了这么久的话,没办法,他若要强留我太容易了,而理由正常极了,只要说是担心方家再为难我报复我就行了。阶级固化全球都有,我又没有勇气去抛头颅洒热血,其实现在日子过得还成,这不是才从方家弄回了一笔。
其实如今骨髓捐献成功,想必方家对这五千万的价码也不会有太大意见,皆大欢喜,从此桥归桥路归路。
这么说来,成钧还真像那“宰相的女儿”,想到这一点我忍不住笑起来,说明写那些本子的穷酸书生们也是知道的,就算中举,也不过是进入体制内而已,权力还是不够的,要扬眉吐气,还是需要娶一个“宰相的女儿”,有一个宰相岳丈。
当年我母亲一力供我读贵族学校,因为邻居和她说:“现在有出息,不是看你读书怎么样,而是看你和什么人在读书。”
我母亲奉为经典,所以节衣缩食也要供我读最好的学校,谁知道儿子读书读到男人的怀里去了?当年自作主张,以为是恋爱,最后自取其辱,招致更大的侮辱,甚至累及母亲,种种阴差阳错,身不由己,如今回想起来,已无法细究对错,只有唏嘘一声。
我耐心向成钧解释:“其实我真是一个大俗人,想必你这些日子也看出来了,当年我读书的时候,贪恋你的宠爱,所以辜负了我妈的期望没有好好读书,现在面对辜负我妈的生父,我依然毫无骨气的拿钱,你看,我软弱庸俗,和你心目中那纯洁善良坚强的想象出来的人大不相同……”
成钧注目我良久,忽然低低道:“嘉树……你很自责么?”
我一愣,笑道:“怎么会,我若自责,如今就该去撞死在我妈坟墓前以死告罪,我既不能舍得一身剐,放弃现在的地位去杀了我妈的仇人泄恨,也不能拉下面子求你替我出气,全无心肝,厚颜生活在这世间,想来将来是没脸去见我妈的。”
他看了我一会儿,不再说话,居然让人帮我办理了出院手续,还将我送回了公寓。
真是谢天谢地他没有继续纠缠。
就当我买了一张彩票,中了5000万,还不用交税。
从前听人说中了彩票要买房买车换老婆,啧啧,穷鬼的思维永远都是这样的直接。
我需要更多的房子铺子来给自己增加安全感。我极快的将钱转了出来,买了几支稳定的基金,然后又去买了些商铺什么的产业,又买了些金条一些在银行保险箱内,没办法,我得预防方家的报复,谁知道小人会怎么想,给我的外婆寄了些,给丁筠这边也转了些,毕竟当年她的工作室的名声和资源都是无价的,她慷慨转让予我——我在考虑要不要将工作室转回丁筠名下,不管怎么说她是方坤的妻子,不至于会被误伤,哪怕是夫妻反目,方坤看起来还是个绅士。
我很想给成钧转个一半过去表示感谢,保护费也好什么都好,但是最终还是放弃了,我曾觉得我了解他,现在我却摸不准他的想法,他似乎在观望中,不知道拿我怎么办,万一觉得我这举止是侮辱或者什么的……不敢再横生枝节。
这之后的日子平静多了,丁筠和方坤在知道消息以后特意来看了我,丁筠很是为我愤愤不平,显然有些物伤其类的感觉:“那边本来就离本家有些远,这次也是看他们可怜,方家本家这边才尽力相助,谁知道变成这样!方坤已和那边说了,你是他的朋友,不会有人再动什么手段,你只管放心。”
我安心许多,丁筠转过脸去对方坤冷笑:“可知你们这些权贵之家的手段了,若不是被人救了,他只怕全程被人关着做了换骨髓的手术再放回来,一点证据都没有,连伸冤都无门。”
方坤缓声解释:“原来说要找人的时候是说了要认回方家,好生安抚,然后缓缓劝说的,都怪方寰的夫人那边自作主张,原也是爱子心切,只是查访的时候估计知道你曾和成家少爷有牵扯,怕先和你说了,你不愿意,提出条件太多,又或者去找成大少帮忙,横生枝节,所以便干脆一不做二不休下了手。”
丁筠继续道:“难道还是我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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