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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撕系统重生后 作者:风之克罗地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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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钧挂碍于心无法放下,有这么一个坦坦荡荡的对手,想来心细如丝的易弦简直不能更难受。

    前方十里就是云唐城。纪钧停下剑光,又握着他徒儿的手不紧不慢离去了。

    陆重光望着那飘然若仙的师徒二人径自离去,却不自觉抚了抚胸口。那颗慌乱跳动的心,依旧未能停歇。

    心魔终究有迹可循。思来想去,他怕是为了那少年剑修起了心魔。

    好一张乱人道心的脸,好一个搅得他方寸大乱的顾夕歌。

    他又在原地看了一会,直到天边再瞧不见那二人的身影,才转身离开。

    第40章

    顾夕歌回到冲霄剑宗后,纪钧当真说到做到关了他一个月禁闭。

    而他每天对着那万仞峭壁细细思索,将前世与今生的种种谋划又在心里过了一遍。

    那谋划他已经想了几百次几千次,任何一处微小细节都烂熟于心。这是他深埋于心底的秘密,却不能同任何人讲,即便是纪钧也不行。

    回来的路上,他瞧出纪钧头顶灵光暗淡,风火二象却相伴而生,隐隐压得纪钧锐利剑光也黯淡了几分。这变化十分微妙,若非顾夕歌神识强大,怕是绝看不出分毫不妥。

    他知道纪钧已然快到练虚至大乘三灾五劫中“风火劫”。那风火劫来得毫无征兆,焚心之火与破体之风骤然而起,里应外合摧毁练虚修士的神识与肉身。其中痛楚,若非亲身经历,难以言说分毫。

    任何灵器与术法都无法缓解其分毫,唯有靠练虚修士自己强撑下去。撑得下去,他们离那遥不可期的大乘就近了一步。撑不下去,便被焚心之火破体之风里应外合烧个通透利落,连半根头发丝都不会剩下。

    如此凶险的劫难,却只是三灾五劫中的第五劫,后面的三灾更难缠。十个练虚修士,倒有五六个死在五劫中。剩下一半死在生灭灾问道灾心魔灾中,唯有那一两个道心坚定之人方能成为大乘修士。

    九峦界上万载岁月中,天资聪颖之辈与身居大福缘之人多如恒沙,其中却只出了寥寥一千一百七十八位大乘修士,原因就在于此。

    许多练虚修士甚至惧了怕了,他们到了练虚期之后,就不肯再提升修为。他们活得太久也过得太舒坦,已然忘却了当初的问道之心与破界飞升的誓言。

    他们宁愿守着自己那悠远漫长的万载寿元,也不肯再向前踏出一步。练虚期已然是千万人之上,逍遥自在全无束缚,又何必强争那一线飞升之机?

    奇异的是,天道对这些苟延残喘的练虚修士十分宽容。竟允许他们那般窝窝囊囊地活下去,只是他们每百年就要足足挨上九道天雷,即便如此。苟且偷生的练虚修士也咬牙认了。天雷虽然凶险无比,却比不得三灾五劫奇诡突兀无迹可寻。

    于是九峦九派中,总有一些混日子熬时间的练虚长老,就连冲霄剑宗也不例外。修为越高越怕死,此乃人之本性。

    顾夕歌却清楚,即便全天下修士都宁肯一辈子当个练虚修士,纪钧却是断然不肯的。他这位刚硬如剑的师尊,练虚后五百年已然挺过了四道劫难,若无意外,纪钧本该是大乘修士。

    可惜他的师尊,上辈子没死在三灾五劫中,却在天地大劫中白白牺牲了一条性命,真是太荒唐了。

    前世他一直抱着一丝微渺希望,隐约希冀纪钧还活着。为此他足足等了五百年,就连最难熬的心魔灾竟也自欺欺人地熬过去了。

    谁知他最后等来的却是一把断剑。那万年亢龙木雕成的匣子中,还附着陆重光轻描淡写表示歉意的一封信。

    谁要他的道歉,谁稀罕!为什么同去的混元派长老回来了两位,冲霄剑宗诸位殿主却一个都没回来!他们怎么敢苟延残喘地继续活着,那些人合该替师尊陪葬!

    顾夕歌当时便红了眼睛,他心底却有心魔蓬然而起险些无法压抑。那心魔吸允着他的悔恨与憎恶,迅速生长成一株苍天大树,直至不久前才被他强行封锁于识海之中。

    重活一世,他只希望师尊安安稳稳度过三灾五劫,最后破界飞升而去,不必顾念九峦界种种俗事。

    固然他重活一世抢占了种种先机,甚至能预言许多灾劫与祸患。但其种种微妙之处,却独独无法透露给旁人分毫。

    他这五年间也曾试图通过容纨,将未来走势透露给掌门。他想张口说话,便神魂欲裂讷讷不能言。他想用神识传讯,玉简中留下的唯有词不达意的断章残句。不管他用何种方法传递信息,天道总有办法轻描淡写抹去一切痕迹。

    天道宽容又残忍,它给予了顾夕歌重来一次的机会,却让他自己孤独地保守着这个秘密,无法诉说分毫。

    索性这秘密尚未将他逼疯,只要师尊还活着,一切事情终究还有希望。

    顾夕歌遥遥望着一轮红日破云而出,他心底的阴霾也好似被一分分驱散。

    还有七百年时间,许多事情都来得及。顾夕歌冲着天边红日虚虚伸出手,将那团温热火光牢牢握在了掌心。

    “顾师弟多大人了,还玩这种小孩子把戏。”

    一道不正经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顾夕歌不回头也知道那人是方景明。

    “哦。”

    只得了师弟一字冷漠回复,并未让方景明气馁分毫。他五年间已然同顾夕歌混得颇熟,更知晓这人除了纪钧与长辈外,谁都懒得搭理的怪脾气。

    方景明自来熟寻了块石头,紧挨着顾夕歌坐下。他悠悠道:“顾师弟刚一回宗,我就想上门恭喜你筑基成功,谁知师弟竟被纪师叔关了禁闭……”

    小狐狸师兄话中有话弯弯绕绕,顾夕歌却提不起精神应付他。并非谁都是陆重光,能得他青眼被狠狠踩上两脚。

    “方师兄不妨有话直说。”

    眼见容貌殊丽恍如仙人的师弟一双眼直直望向他,方景明不由有些呆了。

    灿烂朝阳在这少年侧颜上添了一层金光,越发显得他眼眸如星肤色似雪唇色绯红,就连那微微颤动的长长睫毛,都仿佛是透明的。

    这一刹,方景明竟分不清是朝阳映亮了这少年的脸,还是他映亮了朝阳。

    了不得啊了不得。再过五年,顾夕歌怕是只凭这张脸,就能扬名整个九峦界。

    乍一离这张惑人道心的容颜如此近,方景明干脆闭上眼念念有词:“红颜弹指老,天下若微尘。人能常清静,天地悉皆归。”

    前一句话想来是不知哪册三流话本中的,后一句却出自《太上老君说常清静经》。两相矛盾前后不搭,亏得方景明还能硬拼在一块,简直文理不通。

    见顾夕歌只留给他一个后脑勺,方景明便知道自己被悄无声息地鄙视了。他漫不经心地道:“冲霄剑宗每五年一次的收徒试炼,昨日刚刚结束。”

    顾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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