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妙之井 作者:罪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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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真是一件美丽到令人心头滴血的作品——乌发如云,白瓷质地的皮肤光滑而细腻,似乎带有体温。黑曜石镶嵌的双眸沉着地半敛,凝视着手中的红色拂尘。
红衣的少女像是在沉思,又好像在等待着什么人的到来,只一眼就夺取了白秀麒全部的注意力。
红拂女只展出过一次,随后销声匿迹。花阴阳将她收藏了起来,从此踪迹不明。
可白秀麒却万万没想到,就在几分钟之前,他却仿佛看见红拂女穿着那条标志性的红色长裙,在这条走廊上一闪而过。
那是不是红拂女?但一具人偶又怎么可能自己移动起来?
也许是搬动它的那个人正好被人偶的身影给阻挡住了……白秀麒习惯性地用最通俗的解释说服自己。
不管怎么样,真相就在这扇薄薄的木门后头。他做好了准备,按动门铃。低沉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过了一会儿里头有了动静,木门很快被打开。
出现在白秀麒眼前的那张脸,将他惊得倒退了一大步。
“红……红拂?!”
绝对没有错的。此时此刻出现在他眼前的这个活人,就是他曾经向往已久的红拂女。
一样的红裙,一样的花容月貌,那具人偶它变成真人了!
觉察到了白秀麒的惊愕,江成路上前一步托住他的脊背。那红拂女一看见江成路,忽然就眉开眼笑,甜甜地叫了一声:“阿江!”
江成路也冲着她呵呵一笑,又问:“怎么回来了也不通知一声?”
“这不就是刚才的事儿吗?我们给你带了点礼物,一会儿拿给你。”
“这么客气哈。”
江成路挠了挠头发,接着想起了身旁的白秀麒。他正准备介绍,就听见白秀麒主动问道:“请问……你为什么长得和红拂女一模一样?”
“红拂”也不回答,她紧盯着白秀麒看了好一会儿,忽然没头没尾地说道:“你长得可真好看,但我好像不认识你……”
说到这里,她又扭头去看江成路:“阿江,说过不要带陌生人到这儿来,你给我惹麻烦了。”
江成路搂了搂白秀麒的肩膀:“他不是外人,是白老先生的孙子。以后咱们住这人还得仰赖小东家高抬贵手。”
“仰赖他?”
花阴阳瞪大了桃花眼:“有没有搞错?这里可是……”
她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江成路眼疾手快地拉到了边上,低声解释道:“他还什么都不知道,我会慢慢地和他说。”
一边的白秀麒明摆着知道他们两个有事瞒着自己,却也不好意思追问,只能轻咳两声,江成路很快就笑眯眯地转过身来。
“没事,没事,小花刚才一时间没明白情况,现在都说清楚了。”
配合着他的话,美丽的少女也勉强点了点头。
“先说清楚喽,我的名字不是花阴阳,那是我们兄妹两个人共用的化名。”
原来花阴阳是两个人,哥哥花阳和妹妹花阴。兄妹两人分工合作,各有特长——花阳擅长人体造型,花阴则对衣物装饰有着独到的手法。阴阳相济,作品自然灵动鲜活。
更难得可贵的是,这两位兄妹容貌俊美,而且驻颜有术。所谓的“红拂女”,正是他们一时兴起,对着镜子制作的复刻版,也难怪不可能拿去拍卖会上出售了。
白秀麒恍然大悟,又问面前的少女:“这么说,你是花阴,还有一个哥哥叫花阳?”
“不好意思了,我才是花阳。”
红拂笑得有点得意:“至于穿成这个样子嘛……只是想要吓一吓隔壁那个家伙。”
说着他比了比右边,淘宝老板商斗星的房间。白秀麒这才发现那边的门开着一道缝儿,很明显的有人正在偷听。
“喂,想听就过来啊。鬼鬼祟祟的干什么?”
花阳冲着那边喊话,没有任何回答,一秒钟后门缝“啪”地一下关紧了。
“商老板怒了。”江成路唯恐天下不乱地补充道:“他不喜欢你现在的样子。”
“哼。”花阳冷笑:“轮不到他来挑。”
这时候白秀麒也终于缓了过来。虽然自己一度“魂牵梦萦”的红衣少女居然是个男人,但对于艺术的喜爱毕竟与爱恋之情有所不同,他也没有什么可以纠结的。
只不过,他还有一个心愿。
“里面就是人偶工作室吧,请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花阳愣了愣:“可以啊,这栋楼不是你的吗?而且我看你好像还挺熟悉我们的作品……”
白秀麒简单讲述了自己与“花阴阳”结缘的前后过程,听到一半,花阳也记起了什么。
“白秀麒……我也知道你!真没想到原来白老先生的孙子就是如今赫赫有名的青年画家,还真是家学渊源,那就快点进去吧。”
白秀麒道了声谢,却又忍不住多问了一句:“我爷爷他没提到过我的事?”
“提过,但是不太多,也就是知道有你这么一个孙子的程度。”
江成路拍了拍白秀麒的肩膀:“这里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说不定他根本就不希望你到这里来。”
花阴阳的工作室很宽敞,从格局上看,以前应该也是一间牲口房。然而,在经过彻底的装修之后,这里与其说是工作室,不如说是一间古代风格的陈列室。
做工精致的雕花落地罩将整个房间分隔成了三个不同的区域,罩上垂挂着珠帘障目。进门后最醒目的是顶天立地的一幅挂画,海外仙山上亭台楼阁错落有致,而花阴阳名下的好几个人偶作品就在画中或坐或立。
“凡是我们觉得满意的作品,都会添笔到这幅画作中。”
花阳介绍,翻模的场地不在这里,这个房间主要用于起稿和制作泥样,也存放着一些比较喜欢的作品。
果然,绕过挂画之后就是工作区,墙上散乱地钉着一些草图和设计构想。长条桌面上放着一台电脑、一些专业书籍、一台相机以及纸笔若干。长桌尽头的圆形雕塑台上堆着几包粘土。或许是因为主人刚刚外出归来的缘故,都没有打开过。
“你们随便看,我失陪一下。”
说着,花阳就转身朝着房间的深处走去。
珠帘还在四处摇晃着,他已经解开腰带褪下了红色纱衣,底下竟然是光溜溜什么都没有穿,背后春光一览无余。
虽然确认了对方也是男人,但白秀麒还是尴尬地挪开了视线,赶紧去看墙上的草稿。
“小东家。”江成路忽然走到他身边低声道:“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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