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爱已成往事(H) 作者:飘绿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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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旁边幽静的小咖啡馆里,霍嘉铭轻轻晃动着纸杯,低头嗅那浓香,仿佛不经意的问道。
我看着他的手指,长而有力,指甲修的很整齐。眼前忽然有些恍惚,想起那个人,他也有一双相似的手,骨节铮铮的,落在皮肤上仿佛会灼烧。那么疼。
霍嘉铭看了我一会儿,忽然笑了:“你很容易走神。”
我低下头,有些羞愧,脸颊开始发烫。
霍嘉铭叹了口气:“老天,你是怎么平安长到这么大的?水晶罩子里吗?只怕一出来就会被人连皮带骨的啃了吧!”
我默然片刻,强笑道:“百无一用,所以不讨人喜欢,对吧?”
霍嘉铭盯着我,嘴角泛起一丝意味不明的笑,轻轻握住我的手:“奇怪,你在自卑些什么?”
我有些慌乱的抽回手,忙低头喝口咖啡掩饰。他的脸,甚至他低沉的声线,都让我无法保持冷静。
霍嘉铭发出轻轻的、愉悦的笑声:“我十二岁的小外甥都比你老练。你真的有十八岁?”
我抬眼冷笑:“生日派对就在下月,要不要给你派张请帖?”
他身体往后一仰,手指交叉垫于脑后,惬意的眯起眼:“荣幸之至。”
我当然不可能真的向霍嘉铭发邀请,事实上,我连生日派对都没打算办。
以前有许多年,我掰着手指数日子期盼快些满十八岁,仿佛一成年就真正变成大人,然后就可以光明正大同霍景行谈恋爱。回头想想,简直蠢得连自己都看不下去。到如今,不知道为什么,竟有种惆怅旧欢如梦,再回首已是百年身的错觉。
母亲并不清楚我这些隐秘的、耻于告人的龌龊心思,她一心期盼我走出阴影、重新快活起来。
这日,父亲难得的回家吃饭。母亲替我们一人舀了一碗汤,笑着问我:“宝宝,下月生日,你想在家里庆祝,还是去外面找地方?妈妈问过了,丽晶的小厅下月正好有空档……”
我捧着碗的手微微颤抖了一下,勉强笑道:“又不是什么大生日,不必折腾了吧,自家人吃顿饭就好。”
“或者,你自己和同学们出去庆祝?爸爸妈妈就不参与了……”
“再说吧。”我低头喝汤。
母亲欲言又止,我心中愧疚,刻意打起精神笑道:“红姐今天的汤煲的不错,老鸽的鲜甜都炖出来了。”
母亲高兴起来:“今天的汤是我亲自炖的,好喝就添多一碗!”一面又替父亲夹菜:“你今日回来倒早!”
父亲唔了一声,随口解释道:“近来新签了两家客户,预付款亦爽快到账,可以松口气。”
母亲与我都十分欢喜:“太好了!”
父亲一脸疲色的看着我俩,嘴角淡淡扬起,眼底却殊无欢容。
母亲敏锐的觉察到了,柔声问道:“成辉,可有什么不妥吗?”
父亲扫了我一眼,却没有回答她,只沉声道:“没什么,吃饭吧。”
我忽然觉得喉咙口被哽住似的,顿了顿,放下碗:“我吃完了,爹地妈咪慢用。”转身上楼,然后,鬼使神差的,藏身拐角视线不及处,静静听着楼下的动静。
果然,过了一会儿,父亲有些苦涩的声音响起:“这两家都是主动找上门来寻求合作,开出条件亦相当优厚,十分不合常理。我怀疑,是景行的推手。”
母亲低低啊了一声,随即愤怒道:“这算什么!我们不要他姓霍的假殷勤!”
“秀芝!”父亲压低声音喝止她。
母亲开始小声饮泣:“一想到昀昀……”
父亲沉默了。许久,方才哑声说:“若是就我们自家,倒也罢了。可是秀芝,江氏上下几十人,每月还要支薪养家的。”
母亲没有再出声,只是偶尔传来抽纸巾的沙沙声。
父亲长长叹了口气。
我呆立半晌,黯然无语,悄悄回到房间,掩上了门。
一直到了第二日下午,我依然心事重重、郁郁寡欢,在图书馆里枯坐半日,也没背下几个单词。恰好霍嘉铭打电话过来,便顺手接通,只听那头熟悉的调笑的声音低低响起:“蜜糖,做什么呢?”
这大半月来,已渐渐习惯了这个人的存在感。说实话,要讨厌霍嘉铭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他幽默、大方,虽然偶尔有些逾矩但分寸拿捏的很好。更重要的是……那么像他。
我按按眉心,随口道:“霍嘉铭,请注意措辞,我不认为我和你之间可以用上这个词汇。”
那头不以为意:“宝贝儿,今日太忙,没法来找你了,别太想我!”
我扶额:“感谢主,但愿阁下生意兴隆,日日忙碌。”
“太让我伤心了!”霍嘉铭轻笑出声,“你怎么不问我忙些什么?”
“忙什么?”我随口应付。
“下周新楼推盘,正日以继夜。说起来,以往这种公关活动都由江氏负责,仓促换新供应商,各种混乱。”他仿佛不经意的抱怨了一句,“对了,你父亲与我叔父到底为何事龃龉,多少年交情说放就放?”
我哽了一下,呼吸停顿三秒,好容易才控制住声音:“我不知道。”
那边叹了口气:“可惜了,这次叔父也会飞回来剪彩,本来酒会上俩人还可以把酒言欢的。”
我听见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霍……先生,也会来?”
“是啊。不同你多说了,我要去开会,回头再聊!”
我挂掉电话,整个人恍惚如离魂,半天再翻不过一页书。
霍景行。霍景行。
7.
如果说,霍景行是我的执念,倒不如说,他是我的魔障,仿佛还更贴切些。
我每日安静的上学、间或到父亲处实习,面如止水,不露一丝端倪。可是,这样平静的表面下,我清楚自己正如深夜的海洋,暗潮起伏,翻涌不休。
我是那么的想念他,想到整夜整夜无法入睡。身体极度疲倦,精神却依然亢奋。每日起来,枕头上就会多一些落发,我总是小心的包起来丢掉。如果被母亲看到,她大约会即刻惊慌失措拖我去见心理医生。
终于到了这日,我对家里撒了谎,说与朋友聚会,并很费了一些力气安抚母亲,使她能接受我晚些回家。事实上,我却是拦车去了酒店——从霍嘉铭无意间漏出的信息,霍氏新盘上市酒会,就在此间。
到了那里,却被拦在宴会厅外,不得入内。
“您好,请出示请柬。”一身黑色西装的安保人员彬彬有礼、尽职尽责。
我哑了,茫然无措。
遥视场内衣香鬓影,歌舞升平,分明已至酣处。人群深处,那个众星拱月的、一身妥帖的深灰色西装、正微笑与人谈话的身影,除了霍景行还会有谁。
我呼吸急促起来,全身一阵冷一阵热,额头细汗涔涔。
对方有些不屑的看看我,勉强维持着礼貌:“请您往旁边站一点好吗,不要影响其他宾客入场。”
我无奈,只得往侧后方退了两步,目光却仍锁在那里,怎么都舍不得移开。
“昀昀,你怎会在这里?”耳边传来霍嘉铭惊诧的声音,他来门口迎接重要宾客。
我回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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