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小地主 作者:八爷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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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周兄和张兄两个此番去西南赴任,虽然路途遥远。行程艰苦,但也是小不幸之大机遇。毕竟前朝龙图阁大学士,首辅蔺皓正大人就是从西南总督上升上来的。听说他此前已将西南一地整理的井井有条。后续的官员上任,也都是萧规曹随,极尽安抚之能事。自我朝乾元帝以来,西南再无丧命民乱的官员,之前几位县官也都是任满掉升,目下一个在山东任知府,一个在河北任知州,都算得上肥差了。”
周若斌两个听闻此言,心中倒也好了不少。
赖瑾从袖中掏出两本册子递给周若斌两人道:“这是我这几日查阅古书,还有听一些走南闯北的商人们口述之后,记录下来的西南一地的风俗民情,也有近十年之内各部曲间所发生的大小事宜。我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有用没有,只是记录下来送给你们,权当是我的一点子心意罢。”
周若斌两个闻言,更是欣喜若狂。毕竟西南地处偏远,消息不便。他们两个此前也只听说了这地方如何混乱庞杂,民风野蛮彪悍,风俗习惯与内地大相径庭。具体的东西也都不知道了。赖瑾此番作为倒可以帮他们尽快熟知西南一地。如此盛情,他们岂能不感激。
当下起身,手持酒樽谢道:“瑾贤弟大义,我等感激不尽。唯有酒水一杯,聊表谢意。”
赖瑾立刻起身还礼。
经过这么一番相赠,周若斌两人的情绪明显高涨不少。又有前任首辅珠玉在前,两个少年进士不免跃跃欲试,有了几分想头。当下酒宴已毕,各自上路不提。
依依惜别的旧友此刻还不知道,周若斌和张显两人正是因为在路上细细品读了赖瑾所给的资料,在刚到任上的时候才能按图索骥,游刃有余的处理了一场民间冤案,同时受到了朝廷的嘉奖。也正因圆满处理了此事,周若斌两个越发有信心,次后潜下心来一意专注实务,同时也不忘同上峰同僚交好。果然在三年考核之期评了个优上的成绩,成功被调任到繁华之地任职。次后顺风顺水一直入了内阁为官做宰。终其一生,他们都感激赖瑾当初的援助之情。并且坚定的站在赖瑾身后,助他度过了一波波的朝廷倾轧,最终走向顶峰。此乃后话,暂且不提。
且说赖瑾、陆子明、秦牧、赵岑、王洞芝和李默雍几个,因或是少年熟识,或是同科进士,如今又同在一个衙门做事,每日工作闲谈之间,吃酒赋诗,野游交际,倒也越发熟稔热络。
这日照例上班应卯,赖瑾卯时入了翰林院,和先到的诸位上峰同僚相继问好之后,方自归坐办公。因他年纪最小,颇有才名,长的又好,嘴还特别甜,进了翰林院不过两三个月便将一干老人儿哄得再无不可。除了一两个早有宿怨的老人儿之外,年长的将他当做儿孙辈,年富力壮的将他当做子侄辈,同科的又都将他当做可亲可爱的幼弟,兼之赖瑾自己又知礼讨喜,这段时间越发混的春风得意。
此刻赖瑾将自家所做的新鲜点心分发给诸位同僚后,方才归坐办事。慢条斯理的将昨日同僚们整理出来的《周史》拿出来一一抄录,这厢陆子明鬼鬼祟祟的到了跟前,一脸神秘的问道:“子瑜你知道吗?”
子瑜是赖瑾的表字。是琼林宴后面圣时圣上亲起的,意为美玉之意。
赖瑾被问的莫名其妙,抬头问道:“知道什么?”
“前去西北的军队此番大捷,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
赖瑾闻言一顿,不可抑制的想到了少年时前往西北避祸,自此音讯全无的沈二。接着又想到了自告奋勇去战场杀敌、建功立业的冯紫英、卫若兰一干人等。陆子明见他呆愣愣的模样,悄悄捅了捅他说道:“听说此番班师回朝,大军还虏获了北蛮王庭的继承人左贤王。听礼部大臣们的意思……好像是要举行京城献俘仪式,届时这都中可要热闹了。”
赖瑾心不在焉的应道:“是该热闹了。”
陆子明又说道:“听说此番俘虏北蛮左贤王的是西北军的一个千总,好像是叫沈轩。还是振威将军冯汉的义子呢!这回军功可是大了,不知道此番回京,圣上能给他什么封赏。”
他们这厢窃窃私语,王洞芝也有些不甘寂寞的插嘴说道:“当今自继位以后,对于寒门学子尤为青睐。此番这沈千总创下这不世功勋,那也是勇冠三军之事。你们说圣上会不会效仿先汉武帝,封沈轩一个冠军侯当当?”
他们这厢说的正热闹,只听后头一阵轻咳,翰林院詹事刘明义沉声说道:“省心莫测,尔等需谨言慎行。”
王洞芝吐了吐舌头,立刻噤声不语。
一时间众人只好静悄悄的埋首于桌案,不过片刻,大明宫掌事太监周公公走入翰林院,细声细气的说道:“圣上口谕,宣翰林院编修赖瑾入勤政殿觐见。”
赖瑾立刻躬身跪拜,领旨谢恩。
起身之后,跟在周公公的身后前往勤政殿。路上,赖瑾笑眯眯的问道:“敢问公公,不知圣上叫我过去何事?”
周公公也笑眯眯的回道:“圣上的心思,奴婢又怎么知道呢。不过看圣上的脸色倒好不错,想来也不是坏事。”
赖瑾满意的点了点头,摸出一只荷包不着痕迹的递到周公公手中。周公公接过来也掂量了掂量,对于那重量十分满意。
少顷到了大明宫勤政殿。戴权正手持拂尘站在殿外,瞧见赖瑾的身影,戴权不由得轻笑道:“几日不见,气色越发好了。”
赖瑾淡然笑道:“翰林院的风水养人,又满室书香气息。来往有鸿儒,赖瑾乐在其中,自然气色也是好的。”
戴权眼中笑意越重,回身进殿通报一声,少顷,只听乾元帝淡然说道:“让他进来。”
赖瑾举步入殿,躬身跪拜道:“微臣见过圣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乾元帝直将手上的奏折批完,放开开口说道:“起身,磨墨。”
赖瑾起身应是。走到龙案旁边,拿起游龙彩绘的方墨研磨起来。
盛夏是午后寂静无声,只听见一两声蝉鸣嘶哑,耀眼的阳光透过窗棂倾洒在屋内,气氛越发暖洋洋起来。
乾元帝一直将手上的全部奏折批完,方才直起身来,视线打量着一旁垂目磨墨的赖瑾,眼中闪过一丝满意。
虽是年少得意,顺风顺水,却依旧淡然沉着,一丝不苟。这样的心性,自是乾元帝最喜欢的。倘若他能一直如此,乾元帝也乐得从小施教,大力提拔。
这么想着,乾元帝突然轻笑一声,开口说道:“你还记得你当年襄助过的少年孩童吗?”
赖瑾有些莫名,抬眼看着圣上,口中说道:“微臣不解圣上之意。”
乾元帝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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