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和太子谈恋爱的风险和收益 作者:K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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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一是郡考,二是报恩。第二件事已经砸了,第一件事不能再出纰漏。爱卿啊……朕走之后,朕的恩人还请你多加照拂。他性情急躁,又好勇斗狠,要是不小心得罪了谁,你千万记得偏袒他一下。”
尚书令跪地领旨。刘睿又同他聊了几句闲话,最后道:“好了,爱卿陪朕许久,也该回家陪夫人了。来人,更衣备车。”
尚书令立刻跪倒在地:“臣祝陛下旗开得胜,大捷而归!”
刘睿便微笑点头。只听簌簌的穿衣声,赵棠问高寒:“他要出门?”
高寒道:“要去安王府,今日安王宴请陛下,许多世家也要去……”
赵棠心脏一紧,意识到事情不妙。阿六刺杀初阳未遂,群臣又看到自己走进书房——这两件事若被安王知道,安王必然会先下手为强了!
“我要见陛下,现在,马上!他不能去安王府!”赵棠道。
高寒抬起头,第一次直视赵棠,蹙起眉头:“赵先生,你安生一会儿吧,这是天子书房,天下人都看着的地方。你这样大喊大叫,让陛下如何做人?”
高寒竟然这样看自己。刘睿身边的人,安王,大臣也这样看自己吗?
赵棠不由后退,想说他并非无理取闹,他和刘睿也不是众人以为的关系。然而这里无人相信。他一咬牙跑出门,大喊道:“刘睿!”
刘睿刚出院子,愕然回头,看定了赵棠。
第30章
他眼睛下一片青黑色,是缺觉得厉害,然而一身绛纱袍,肌肤苍白,贵气逼人。侍卫簇拥着他,小院子外的大臣悄悄地张望。
“高寒,你没把人带走?”刘睿语气不善。
高寒跪地请罪,瑟瑟发抖。侍卫赶过来,把赵棠拦住,往屋子里带。赵棠挣扎着道:“我有话同你说,你过来!”
刘睿道:“朕有急事,明日吧,明日下朝后。”
赵棠道:“不能明日,就现在,你来不来?”
刘睿道:“朕有公务。”
赵棠心急如焚,眼前发黑,几乎要呕出鲜血。他看见刘睿前面的路,是一片刀山火海,地狱的血池咕嘟嘟冒泡,小鬼用尖刀搅拌血浆。而刘睿毫无察觉,带着一副病躯往前走。
赵棠把手伸进怀里,掏出那个荷包:“你记不记得这个荷包?你说过,只要我带着荷包来见你,无论所求何事,你都应允,你记不记得?”
刘睿看他片刻,蹙起长眉。这一蹙眉便令小院中跪倒一地。“好吧,朕过去同你说话,只是朕很急,只给你半刻钟。”
赵棠道:“半刻钟不够!我……我不要你跟我说话!我要……你别去安王府!安王……安王……你不能去!”
刘睿笑起来,脸色发青:“朕为何不能去?”
赵棠道:“因为……因为我不让你去。”
刘睿道:”你命令朕?“
“不,我求你!”赵棠眼前发黑,心脏怦怦跳着,满腔热力,灼烧着他自己。他跪了下来,举着那荷包,不知用怎样的语气、怎样的声音,才能让刘睿明白自己的急迫。他举着荷包,听见自己的声音颤抖着,极卑微,“我求你,连上这个荷包,连上你以前亏欠我的……别去安王府。别问为什么,就信我一回,信我一回啊!“刘睿道:“赵兄,你只怕误会了。便是免死金牌,也是谋反大辟不赦的。朕今夜并非去吃喝玩乐,而是去共商国是,荷包没用。“赵棠道:“若是……赵将军求你呢?”
刘睿瞳孔微微放大,随即冷笑:“将军何曾有一刻对朕真心呢?朕一倒霉,将军便高兴,朕一顺利,将军便如丧考妣。朕那时年少无知,只当将军脾气古怪,直到亲眼见到他和窈娘的婚书,才明白是朕耽误了将军。将军既然恨朕,朕便不去安王府留又如何?他会永远侍奉朕吗?会不要窈娘和孩儿吗?朕卧病在床不能动时,他杀朕报仇怎么办?”
赵棠道:“他没成婚,他只是在你面前吹牛的啊!你……你不去安王府,他就留下来侍奉你,怎么样?很划算吧!”
刘睿笑起来,声音又轻又颤:“你甜言蜜语张口就来,朕不敢信。”
赵棠道:“我没骗你!我……”
他无言以对了。他对着刘睿撒过太多谎。从那句“济川县侯的外孙”,到“你乖乖养病,我出去几天”再到“我阅人无数,凭什么喜欢你”最后到那虚构的妻子儿女。
他不是要骗刘睿,只是害怕。怕天皇贵胄的刘睿瞧不起他,怕刘睿和那些混蛋们一样,凭权势逼他辱他,他怕一生光阴,一腔热恋,到最后落得色衰爱驰的下场。他怕盖棺定论的那一天,别人说:“瞧,这是个娼妓,爬上了龙床!”
可是,他看着四周,高寒也好,侍卫也好,小院子外假装眼观鼻鼻观心的大臣也好。每个人的脑门上都写着对他的评语。
爬上龙床的娼妓。贪得无厌。不知尊卑。
“刘睿……”赵棠从地上站起,拍净膝盖上的灰尘,抬起头微笑着看定刘睿,“你既然不信我,我也不强求。可我想问你,在你眼里,我赵棠是个什么样的人?你觉得我是谁?”
刘睿道:“赵兄眼里,朕又是个怎样的人?””
赵棠欲要开口,刘睿竖起手掌:“不必说了,那种伤人的话,朕实在不想再听了。朕今夜,实实在在有要是要办。此事关乎天下,关乎赵兄,亦是朕的毕生指向。便是洪水滔天,烈焰满地,朕也得淌过去。赵兄若真的好奇朕怎样想你,就在却非殿等朕吧。朕三更之前回来,和你慢慢说。”
赵棠道:“你若回不来呢?”
刘睿微微一笑,面孔苍白,眼圈却红了:“那么赵兄便自己想吧,一辈子这么长,总能想出来的。若想不出来便算了。横竖这事也不太要紧。”
赵棠道:“要紧!对我要紧!”
刘睿道:“但是对朕已经不要紧了。”
这句话说完,刘睿转身便走,猩红的夕阳照在他身上,绛纱袍浸透光芒,仿佛火焰。大汉自光武中兴以来,便是火德,以红色为为贵。如今红衣的皇帝,不听劝告,要去往地狱了。
赵棠心想:“他要找死,与我何干?我已仁至义尽了……”刘睿即将走出小院子,赵棠心口剧痛,无法站立,却听刘睿道:“诸位卿家看够了吗?朕的家事,你们也敢看?”又转向赵棠:“赵兄,三更见,等着朕。”说罢走出小院子,登上肩舆而去。
刘睿走后。侍卫们松开赵棠,赵棠膝盖打颤,几乎无法站立。他强撑着调转身体,走出小院子。
能做的都做了,不能做的也做了。事到如今,他只等着结局罢,等刘睿三更时回来或不回来,等皇帝亲口说自己是恋人或男宠。他已不需要靠别人的评价活着了,他只好奇,好奇这一生的青春,在那最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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