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的晴天 作者:葾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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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隔世,可是今天有所感悟时,
再想起,原来那人每句都点题。他是看出来问题的,也知道自己躲在暗处偷听,所以故
意损那些人想让他们成长不拖累自己,却不舍得抱怨自己不够成熟,更没有点破自己的
护犊。当时没能想通,是因为那人的保护意味太浓,非要陈强用一种直白的方式撕开,
才发现原来自己不足,‘真是差劲,被宠着长大,不知疾苦。’可笑的是,明明当时是自己
不肯问,沈逸为什么会那么轻易的向人道歉,现在看来,不过是自己以为不低头才是成
功,所以被保护的从来都是自己,而那人早已独立寒风。
“做一个更好的人”,虞墨一直这么想,为了沈逸,可此时才发现,他错了,人生所有最
痛的部分,沈逸都替他们做了决定,而自己只有怨怼,却从没问过他做这些决定时是否
痛楚;而后发现那人可能的不爱,又没有求证,只是一味的等着对方给出解释。飞机降
落的朦胧间,虞墨总感觉听到那人一声轻叹,“解释什么呢!”是啊,做了那么多,当着
众人表白了无数次,自己到底为什么非要执着的要那人说爱,才觉得被爱呢!而拿着父
亲给出的照片,自己一直介意的人变了,不似从前单纯,也不过是更加证明了自己的从
未用心,才会对沈逸的现在一无所知,原来······
若说在两人相处时,外面有十级寒风,那沈逸在前面探路的身形至少已挡去七成,而唯
剩的三分,已足以将自己打散半空。所以沈逸变了,也说自己不是那么好的人,其实是
因为自己付出不够,才会让他无奈的变了,才会让他没法开口解释,才会让他轻易的对
所有人鞠躬。
“我累了,虞墨”,像是呢喃混在脑海,配着那人独有的冷漠脸孔,让虞墨全身每一处毛
孔都充满畏惧。累了吗?沈逸,2500公里,只穿一身单衣,冰冷的手将自己带入胸口也
是一句话不说,而当时自己又说了什么,“不拖不欠,不相见”。
泪一滴一滴砸在地上,开始只是默默的流,到最后就是放声的哭,也许所有人都以为自
己是因为死去一个战友,不是的,该死的是自以为爱着,而远远付出的不够。
“旅长,医院刚打来电话说虞队长左腿恢复知觉了。”勤务兵最近每天都要向自家旅长汇
报一下虞墨的病情进展,不为别的,就因为这可是西南军区现在最炙手可热的人物。从
去年开始,利剑慢慢打出了名号,不少野战军区前来切磋,而最近更是获得马尔斯大赛
第一名,再次刷新了中国对外联合演练的新记录,事后人家还在没有外援的情况下,单
枪匹马解决了当地贩毒团伙,可谓英勇非常,听说旅长要为他个人请功,结果人家一句
不是我的功劳,功劳应该属于那些默默付出而被历史遗忘的人们,婉谢荣誉,真是高风
亮节,所以旅长这天天过问伤势也不为过。
兰永刚开完会听到这喜讯好不开心,“是嘛,我就说,那群饭桶要是治不好我就去一个个
砸他们招牌。”本来嘛,送回国来人还是好好的,结果拉近手术室就说子弹的位置不好,
可能会残,开玩笑,他手上第一元猛将要是就这么残了还玩屁啊,当下联系了五个大区
各个野战医院,专机接来一票专家,可弄了半天也没个统一意见,愣是耽误了手术时间,
结果子弹是取了,可是取出后虞墨发现腿没了知觉,哎,可怜他这一个月天天询问,就
希望一睁眼听见好消息,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啊!“去去,让你们政委做点好菜,晚点我
去医院看看。”
病房里虞墨接受着人们或敬仰或表彰,心里好不恶心,本来这事出的就没那么光彩,可
是让旅长这么一宣传,自己愣是成了常山赵子龙一样的传奇人物,再看看为了救自己伤
成这样的岑越,他真是无地自容。走廊上,小护士们又开始叽叽喳喳的传送着他的功绩,
“对啊,就是住这间?????人家可牛了,接到老战友的求助,二话不说就一个人端了毒窝,
可惜他战友死了,听接机的说为此他在飞机上放声痛哭,连旅长要给他请功都谢绝了,
说是功劳不属于他,应该属于那些卧底的英雄。”
虞墨无奈的看看旁边醒来的岑越,露出十足的苦笑。说实在的,刚开始听的时候真有种
想说出真相的冲动,可是他不能,不是怕自己名誉扫地,而是这样陈强再也不能作为一
个烈士,甚至不能作为一个人被敬仰,其实死了的人没什么,可他家人怎么办,知道真
相后再也无法抬起头做人,档案也有污点,甚至影响一生,所以虞墨忍下了,不在像当
年一样因为一点不顺就去闹腾。这段时间的静养让他反反复复的想清很多事情,一个人
一旦处在高处,说出的话,做过的事都会影响很多人,想要在像以前一样自由自在完全
不可能;你的笑、你的哭,你的一言一行都被无限放大,你不能再去偏私,只能追求一
种近乎苛刻的公正,难怪那人会说,‘你见过哪个庙里的菩萨是天天为信徒擦屁股’,现在
看来,那人一定是经历过这样的心路,才会有感而发。这次陈强的事件,之所以自己跌
的不算重,也能很快振作,就是因为有旅长接着,可沈逸呢,比自己还年轻,他摔下来
的时候是否觉得痛,而明知道要公正,不能偏私的沈逸,对待自己仍然执意维护,那又
说明什么呢?
岑越听见敲门声响起,而旁边的虞墨仍靠在床头暗自烦恼,只好费力的喊了“请进”。
“哟,我看看,两人今天气色不错。”兰永话说完就发现虞墨没有想象中的高兴,便看看
岑越,接到对方一副不得而知的表情,便搬了椅子坐在床边,“来尝尝政委的手艺,他可
不经常下厨。”
摆了三四个小菜后,兰永发现床上的人仍是一句话不说,“怎么?不是说腿有感觉了?”
“恩,可我觉得前半生好像一直瘸了一条腿在生活,浑浑噩噩。”
“哟”,兰永从兜里拿出偷偷携带的小酒,就着花生米,喝的不亦乐乎,“怎么救回来一条
命后生出这么多感慨,你现在可是咱们军区的门面,虽说要谦虚,可是必要的傲劲还是
要有的。”
“傲不起来,以前虽然嘴上不说,可我心里是给劲的,虽没觉得高人一等,可也看不上
谁,现在??????”抢过兰永的酒,虞墨也喝了一口。
看着对方这是有话说,兰永也没阻止,反倒递上筷子,顺便打发岑越出去看着,别把护
士招来,“说说怎么回事?”
“最近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沈逸,看法也和以前不同,就拿陈强这事儿来说,当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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