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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2
    千山记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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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自家梅树与万梅宫无关的,谢莫如也不急,她就是隔天差五的白衣白裙的亲去承恩公府,看自家梅树。

    承恩公府还不敢不让谢莫如进去,他家一关门,谢莫如立刻告他们对上不敬。是的,谢莫如现在是郡主了,官阶比承恩公只高不低的。

    寿安老夫人哭哭啼啼告到宫里去,哭诉,“家里日子要过不下去了。”被谢莫如欺负的。

    胡太后气得直拍桌子,“岂有此理!”

    胡太后深知自己儿子心里那点事儿,不好越过儿子先处理谢莫如,安抚老娘一遭,当晚就将此事与儿子说了,怨气冲天,“她这是怎么了,白得了郡主衔儿,不识足不说,成天没事儿找事儿,她这是要做什么啊?”

    穆元帝问,“承恩公府是不是偷了万梅宫的梅树?”

    胡太后替娘家喊冤,“莫须有的事儿!这帝都公府侯门,谁家没有几株梅花冬天赏景儿用的,怎么她就黑上你外祖母家了!还不是她记恨先前的事!有意找你外祖母不痛快么!”

    穆元帝仍是不松口,道,“那朕打发帝都府尹去问问。”

    “皇帝还问什么,这样没大没小的丫头,还配做郡主!”

    穆元帝道,“朕说她配,她自然是配的。”

    无意戳中皇帝儿子的肺叶子,胡太后只得闭嘴。

    胡太后又同闺女抱怨,“姓谢的丫头要上天,隔三差五的往你外祖母家寻晦气!”

    这事儿吧,文康长公主早听说了,皱眉道,“何苦与她较真儿,倘那树真是宁平姑姑别宫的,赶紧叫外祖母家还回去。什么长脸的事儿,遮还遮不过来,难不成真要大张旗鼓打官司?”

    “谁说那是宁平的树啊!树上还写了字儿不成?她说是就是啊!我还说那是你外祖母家的树呢。”

    文康长公主道,“那就叫帝都府尹去问个清楚,赶紧把事儿了了,这么着还不够丢脸的。”

    “真叫帝都府尹把你外祖母家当贼问才是丢脸。”

    “靖烈也是郡主,她一个女孩子都不嫌丢脸,外祖母家有什么好丢脸的?”

    胡太后头疼的要命,揉着额角,“不就是一棵破树么,非要这么不依不挠的!她是八辈子没见过梅树还是怎么着!”

    文康长公主又劝她娘,“何苦生这么大的气,也不值当,是不是?”

    “你哪里知道,卫国公府、禇国公府、赵国公府、永毅侯府、晋宁侯府,都叫这死丫头带着人上门儿把树挖走了!李相夫人不让进,她就带人把李相家大门给打个窟窿,把李相他娘都吓个好歹,以为强盗进宅了呢。人家告到我这儿来,我能不管?”胡太后火冒三丈,“可我一管,你皇兄又不乐意!自从方敏死了,这死丫头就成了活宝贝,不要说碰一下,我略提一个字儿,你皇兄就不痛快!”

    文康长公主叹,“母后也忒实在,她们还有脸告到你这儿来,你没问她们当初那梅树怎么进的她们各家家门口?还有脸过来跟母后你说!我那园子也种了上千株梅树,也没鬼迷心窍的去偷万梅宫的树啊?我看靖烈的话在理,宁平姑姑这才去了十几年,她别宫的树就快叫人偷没了?这事儿要不管,将来是不是得偷到帝陵去?母后您别叫人给糊弄了,她们这是挑拨您出头儿替她们出气呢。”

    胡太后道,“我本也看那丫头行事忒眼里没人。”

    “母后你听我一句劝,舅舅家里,一位国公,一位世子,一位户部侍郎,一位侯爷,这样的富贵了,难道丁点儿小事儿还要叫母后去给他们出头儿?母后也想一想,您同皇兄才是亲母子呢。皇兄入夏病了那些时日,这一年我看他消瘦不少,入冬又小病过两场。母后您有了空闲,多关心关心皇兄,这才是您万年的倚仗呢。”文康长公主简直苦口婆心,“舅家那些事,我就不信舅家自己没法子。要是靖烈真冤枉了舅家,舅家正好借此机会好好打靖烈的脸。咱又不是怕事儿的!”

    “这也是哦。”胡太后终于给闺女说服。

    可怜帝都府尹,大冬天的跑到万梅宫找谢莫如,问谢莫如可有凭证证明承恩公府的老梅树就是万梅宫丢的那株,谢莫如道,“那株老梅树较宫门前的两株梅树年岁更为久远,原是万梅宫镇宫之宝,本是大凤王朝凤武皇帝亲种,距今七八百年光阴。有画像为证。前朝薛东篱的《清风明月图》上就有这株梅树,不过,《清风明月图》已不在我手上。”

    帝都府尹松口气,道,“郡主,口说无凭,您还有没有其他证据?”倘无凭证,您老就撤了官司吧。

    “北岭先生是薛东篱的入室弟子,他年少时做过薛东篱的杂役,曾在万梅宫照料花木,他认得这株梅树。”谢莫如补充了一句。

    帝都府尹:……

    帝都府尹有些为难,“郡主,臣官小职低,平日里见北岭先生一面都难。”

    “我会请北岭先生出面。”

    谢莫如道,“府尹大人去承恩公府时同承恩公说一声,倘是有人敢暗中对这树不利,或者偷偷铲了,或者半夜刨了,我是绝不会就此罢休的。”

    帝都府尹松告辞而去,他能做帝都府尹,八面玲珑要有,但八面玲珑并不是说没立场,遇到这种两头皆是强人的案子,陛下那里又不置可否,他这个府尹也只得秉公办事一回了。

    其实,在帝都府尹看来,虽然这案子是靖烈郡主挑起的,但靖烈郡主办事当真条理分明,人家不是无地放矢,人家绝对是有了充足证据方发难的,绝不会在案件本身令他这个府尹为难。

    相比较而言,承恩公府完全就是凭权势说话,一口咬定,这树就是他自家的。当然,承恩公府这铁口钢牙,听说谢莫如有北岭先生这位证人也有些傻眼。

    帝都府尹道,“国公爷,不如还是和解吧。”

    “和解?”

    “说来说去,也就是一棵树的事儿,赵国公府偷了十五棵,您这才一棵,算什么,什么也算不上。”帝都府尹劝道,“郡主就是小女孩儿家掐尖儿要强的,您老看,帝都谁跟她一般计较呢?跟她争,就她这年岁,咱私下说话,一个女孩子家,比您家孙女还小呢。咱就是胜了,胜个小女孩儿,这叫胜之不武。咱不与她计较,这叫心胸宽广。国公爷您想,是不是这个理?”

    承恩公虽略有松动,仍不愿就此放手,道,“倘是我,我真不至于跟她计较这个,不要说一株梅树,就是我园子里别的合欢、梧桐、牡丹、兰草,靖烈郡主若想要,我也不会小气。可那株是寿梅,我们老太太每天要看的,老太太这一二年身子骨儿又不大好,若因这事儿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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