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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为长生[重生] 作者:谢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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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侯爷隐瞒了消息吧。而现在,事情依然完满解决。

    朱定北没有察觉到宁衡的异样,下学后拒绝了宁衡同行的邀请,他纵马快他们一步离开。

    今日就是阿爹的公函抵达京城的日子,他迫不及待想回去听听徙民护送一事的结果。却不知道,宁衡看着他骏马飞扬的背影远去,眼睛仿佛也被扬起的尘土蒙了灰,原本清透的光泽一点一点地暗淡了下去。

    朱定北跳下马,也不管是谁接手他的爱马,对迎上来的朱三道:“阿爷可在书房?”

    “在呢。”

    朱三脸上喜气洋洋,想必今日有好事发生。

    果然,老侯爷正高兴地在书房喝酒呢,见朱定北推门进来,他招手道:“乖孙儿快来,今日高兴,阿爷准许你陪阿爷喝上一杯,哈哈。”

    “旨意下了?”

    朱定北接过酒杯,边坐下边问道。

    老侯爷点了点头:“听说昨个儿陛下已经拟好了旨意,可惜啊,没派上用场。今日当朝下旨,说只要咱们在边境迎迎徙民即可。这事简单,你阿爹不会给办砸的。”

    朱定北闷了一杯酒,笑着呼出一口热烫的酒气:“那就好。”

    “不过吧,这到底还是件烦心事。”老侯爷捏了捏炒得脆脆的花生粒,将红色的外皮搓开,把乳白的花生仁放在孙儿手心里让他吃。一边搓一边道:“不知道这些徙民到边境时是个什么情况,若是病了死了一大堆人,咱们也是接了一个烫手的山芋。”

    朱定北摇了摇头:“生死有命,非朱家军所能决定。阿爷宽心,只要阿爹手下的人交接时清点好人口,与护送军签妥文书即可。”

    老侯爷美美地喝了一杯,听朱定北说话只知道点头,笑得眼睛都快不见了。

    朱定北无奈摇了摇头,道:“阿爷少喝点,马上要开饭了,当心祖母知道了不高兴。”

    “再喝一碗。”

    老侯爷连忙给自己倒酒,抢着喝了,才叹了口气道:“你莫多嘴,等阿爷将衣物换下再去见那矜贵侯夫人,她自然不会知道。”

    朱定北不给面子地大笑,抓着酒壶丢下他道:“那我先行去给祖母请安了,阿爷可收拾利落些,好面见侯夫人。”

    老侯爷:“兔崽子。”

    很久没有喝得这么畅快了,老侯爷闻了闻酒碗里未散的酒香,陶醉地嗅了嗅,这才放下酒碗,起身。

    是该换下这套沾满酒气的衣服喽。

    否则,侯夫人的厉害,侯爷也扛不住啊。

    第62章 夜话京华

    人逢喜事精神爽,解决了一桩麻烦,朱定北晚上睡得格外香甜,第二日神采奕奕。

    到了学府,宁衡一如既往地坐在位置上看那本厚厚的医书。他看得太专注,朱定北进来都不曾听见,直到被朱定北一个出其不意地绕到身后用力拍了肩膀,才有些迟钝地抬起头来。

    “咦。”

    见他目光懵懂,朱定北奇了:“长信侯爷双目无神,面容倦怠,可是昨晚偷鸡摸狗去了?得了什么好物,可有我一份?”

    宁衡揉了揉眉心,对他笑了下:“昨夜睡得迟了。”

    “教训我的时候一套一套的,对自己就这么含糊。”朱定北把他的手拉下来,温热的手心捂着他的眼睛:“眼睛都熬红了还盯着这宝贝书不放,还是歇一歇吧。”

    宁衡被他捂着眼睛,仰头对他笑起来,两颊上的酒窝让人忍不住盯着多看了两眼。

    朱定北见了更高兴,“我先吃着,你趴着睡会儿。”

    他从宁衡书篓里拿出一盒子点心果脯来——自从秦奚和楼安宁抢食成了习惯,宁衡的袖里乾坤也已经装不下这些半大少年的口粮了。

    宁衡果真趴着睡了,朱定北吃得开怀,见没有说话的人,便索性看宁衡正在看的那一页医书,看到上面是一味毒药,不由心里暗暗叹了声:长信侯爷还真是涉猎广阔。

    这毒药的药性奇特,朱定北饶有兴致地看着详解和配方,时间很快打发过去。

    等第三人踏入学堂,宁衡便直起身,虽然眼底依然疲惫,但姿势端正,一点也没有方才面对朱定北时的散漫和轻松。

    过两日便是九九重阳佳节,国子学的学子们虽然课业繁重,但这一日午后也会提早一个时辰罢课。

    秦奚便问他们:“往年重阳我都是在阿公府上过的,今年却得了空闲,你们可有和我一起到白马山登高的?”

    楼安宁惊讶:“秦府的人呢?重阳那日我们和阿爷要一起到寺院里点香,还要在那里住一晚呢。”

    九九重阳之后便是九月第一个休沐日,往年这个时候楼尚书一家三口不去爬山插茱萸,而是到寺院里祭奠。虽然楼家兄弟都不清楚楼家这一条规矩是出自什么缘由,但这些年下来,都不成改变过。

    朱定北和贾家铭也紧接着表示自己府上都有安排。

    秦奚只好说,重阳这日他家里长辈都当值,祖母和母亲也不得空,他若留在家里势必要照顾地下弟妹玩耍,这才一门心思往外跑。

    随即,他想起来问宁衡道:“阿衡呢?重阳那日走得早,不如你与我一道去白马山如何?”

    宁衡摇了摇头,没说拒绝的理由。

    傍晚,宁衡先朱定北一步上了镇北侯府的车架。朱定北愣了下,赶忙跳进车厢,怪道:“长信侯爷放着大马车不坐,屈尊到我这小庙来,有何贵干呢?”

    他笑嘻嘻的,宁衡抬头看了他一眼,而后垂着脑袋道:“重阳那日我要进宫陪伴太后,过了休沐才出宫。”

    “哦。”

    朱定北没有意外。

    他挑了挑眉等宁衡的后话,可看了他半天,宁衡闭着眼睛呼吸均匀,好似睡着了。

    他纳罕,但也没有打扰对方。

    直到他听见马车转道的声音,他掀开帘子往外看,在镇北侯府车马之前的长信侯府车架拐了个弯,走进岔道往长信侯府的方向去了。

    他这才推了推宁衡,“阿衡,你的马车……”

    宁衡顺势拉住他的手,弯腰趴在他膝盖上,闷声道:“我到镇北侯府打搅一晚,可好?”

    朱定北这才察觉,长信侯爷一天不吭声没精神的模样不是昨夜没睡好,而是心情糟糕所致。朋友有难两肋插刀,这点小事朱定北当然不会拒绝。而且宁衡让长信侯府的马车照常回府,显然是不想别人知道他往自家去了。

    朱定北体贴地将他的脑袋抬到自己肩膀上——以他们的身高差,要让在小马车里已经缩手缩脚的宁衡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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