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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浮生香水店 作者:空灯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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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设计香水瓶,做正事,不理他,半天才说一句:“上次你夜不归宿的时候,找你,踢到了电脑,可能把硬盘踢坏了。赔你一个,从工资里扣。”

    肖重云正打算去上海见周天皓,谈上次电话里说的香水牌子的事情,只差订机票。他一怒之下准备订两张,把小鬼拎到了lotus总部。肖老板跟小朋友说,不把周二老板电脑里的合作经费多踢出一个零,不给他发工资。

    可是不巧周天皓在忙新品上市,非常忙,“魅惑”的发行似乎出了点问题,见面的时间就推后了。那几天周天皓电话都是半夜才打过来,特别疲惫,还死撑着:“新品上市都忙,学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公关部那些傻逼,简单的问题非要搞得很复杂。”

    他还记得肖重云上次说身体不好:“我朋友从泰国回来带了点燕窝,昨天叫emma给你打包寄过来了,要常吃。”

    肖重云想说不是这个原因,不过有些话还是见面再说比较好。当面解释,让周天皓明白,他已经不是当年那个“东方的肖”了。如果即便如此,这个人仍然信任自己,肖重云愿意竭尽全力,把lotus.恋的牌子扛起来。

    “我一直觉得你比以前瘦,”周天皓在电话那天怨天怨地,“你家小朋友吃饭抢你肉吃吗?”

    “学长,”挂电话之前,他认真道,“我不知道你身体出了什么问题,不过现在医疗技术那么发达,没有治不好的病。只要你愿意,我就陪找医生,国内不行国外有,总有好的那一天。在那之前,你一定要把我寄过来的燕窝吃完。”

    三天后肖重云收到了燕窝,发现周天皓的最后一句话完全无法实现。那箱燕窝因为太重,竟然走的物流。张松拿刀打开,里面除了瓶装的燕窝,还有三七天麻人参鹿茸,最下面压着一袋棒棒糖,应该是用来投喂学长家宠物的。

    “去发条短信感谢人家,”肖重云把手机递到小鬼面前,“要懂礼貌。”

    张松拒绝了。

    肖重云摸摸鼻子,不懂为什么自家宠物脾气这么糟糕,人气还这么好。

    香水新人秀参赛要录一段vcr,找正规的公司录挺贵的。肖重云的香水店隔壁是家照相馆,也接婚纱照和婚礼视频的活儿,他家小鬼经常帮老板娘取快递,便去问:“你们家能录vcr吗?”

    老板娘听完事情原委:“录你,原价。”

    她指了指正在埋头填快递单的小朋友:“他,半价。”

    vcr录得挺好,镜头滤镜音乐效果肖重云统统不懂,就看着隔壁老板娘扛着设备蹲在他店里,念念有词:“镜头感还不错,下次来我店里当模特照两张,放网上当样品。”

    老板娘又念:“侧面,背影,侧面……正面重来,正面重来,正面——肖老板,你家小朋友不会笑啊!!!单纯把嘴角弯起来不叫笑啊!!!”

    肖重云对这个充斥着侧影和背影的vcr非常满意,毕竟严肃与神秘也是撑逼格的方式之一。他甚至指导小朋友,上台时能不笑就不笑,如果哪个评委给你打低分,你就冲他笑一笑,起到威胁的作用。

    三月很快就要到了。张松的资格审核顺利通过,组委会发了邮件,决赛定海外,届时会有互动小活动,例如让调香师在众多植物中现场辨别香气,现场调香等等。出于成本与收益的综合考虑,活动场地定在了马来西亚的首都吉隆坡。那里地处热带,天然香料丰富,且华人众多物价便宜,确实是不二的选择。

    每个参赛选手可以带一名亲友同行,机票报销。张松收到邮件以后就闷闷不乐,一个人收拾行李。肖重云问他,这么重要的场合,要不要跟父亲说,带家人同去?

    小鬼不愿意。

    肖重云百般游说,小鬼便拿起手机打了个电话。他在电话里三言两语讲了新人赛的情况,嗯了几声,把手机挂了:“我爸说他忙,让我自己去,顺便给阿姨带点护肤品回来。”

    张松母亲早年去世,父亲虽然一直没有再娶,身边的女伴却是从来没有断过。每次张松去哪里,都被要求给这些阿姨们带手信,直到后来他给这些女人们送肖重云调的香水,才告于段落。

    他爸说,这种廉价低级看上去就不值钱的东西,就别带回来送人了。

    他把几件行李收了又收,加起来还装不满那个帆布书包。张松把书包放在门口的凳子上,走到里屋去,一言不发地给肖重云捏肩膀。

    小鬼手上的力道挺好,肖老板特别舒服,便问:“还缺什么东西,你说,今晚上就带你去买。”

    张松闷声道:“老师,我缺亲友团,你能陪我去吗?”

    这件事肖重云想了大半夜。

    他点了支烟,靠窗坐着,明明灭灭地吸着。

    南洋是他父亲的老家,小时候他在长岛上住了很多年,直到去格拉斯学调香。那片土地上空一直笼罩着他过去的阴云,飘荡着那些并不想回忆的故事,因此看到邮件时肖重云第一反应是拒绝。

    因此他才百般游说小鬼,让父亲陪同前往。

    可是现在的他,与以前不一样了。他跟张文山做了交易,也跟自己的过去做了交易。南洋肖家早就消失时间中,他也不再是肖家的二少爷,为什么不能再次踏上这片土地呢?

    如果没有正视过去的勇气,又谈何争取那飘忽微渺的未来?

    况且小鬼求他的样子,确实楚楚可怜。他这么多年,也就这一个学生,又初次登台决赛,没有人在身后盯着,出谋划策,分分钟就会被对手吃掉。

    飞机在吉隆坡国际机场上空盘旋时,肖重云面色苍白,吐得天昏地暗,特别后悔自己之前一时心软。

    张松坐在旁边,拍着他的背,撑着呕吐袋:“你以前不晕机。”

    可是肖重云早上没有吃东西,除了酸水什么都吐不出来。他想说从c市飞上海的确没有什么好晕机的,但是每次飞机降落吉隆坡国际机场时都要在上空盘旋一百年,弧度大不说,舷窗底下全是黑漆漆的橡胶林,不晕才有鬼。

    直到到了酒店,小鬼去登记报道,他还躺在床上,天旋地转。

    张松回来时给他带了一杯热牛奶,放在床头,然后把他在床上翻过来,骑在老板身上,开始给他按摩放松。从肩颈开始,一路捏到腰臀,最后拍腿,一分一毫都特别认真。

    “明天不管评委问你什么问题,千万不要立刻回答,默数到三,给自己一个思考和缓冲的时间,”肖重云舒服得呻/吟一声,“腰,用力。”

    第二天是熟悉场地与彩排演练,肖重云跟着看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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