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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纯粹感性批判 作者:盛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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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得回环婉转,让人的心生生跟着做了一轮过山车。

    楚春歌红着脸——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脸红——站起来,欲盖弥彰地翻了几页书,当然,没什么用,于是索性把书扣着倒放在桌上,问:“‘对象化’这里,完全没有听懂。”

    其实是完全没有听。美色误我,诚不我欺。其实他倒没有意识到,他自己也算这句话的前半部分,至少坐他旁边的姑娘也是没有在听课的。

    讲台上那人走下来,书也放在了桌上。他又“嗯”了一声,这次大概是由于思考的缘故,音拉得愈发长——楚春歌心里一颤,觉得这大概是自己听过最好听的声音。

    “拿你们谈恋爱来举例子吧,你看中了一个女孩,想追她做你的女朋友。这时候,她对你来说是对象性的——你的意志没有作用到她身上,你们是相对的主体和客体。当你对她表白,并且经过一系列的行动追上她之后,这个时候,你就对象化了她——你的意志作用于她,她的意志也作用于你,你们相互选择。”说这话的时候,温道方已经渐渐移动到了楚春歌前两排,停在那里。楚春歌觉得自己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他。

    温道方看着楚春歌,问:“这样说,明白了吗?”

    楚春歌其实并没听他在讲什么。

    他的思绪早就跳跃到了未来——“当你对他表白,并且经过一系列的行动追上他之后”的那个未来。这个愿景勾勒得过于美妙,以至于脸上浮现出莫名的笑容。这个时候的温道方尚不清楚这个人的恶劣性格,以为是顿悟之后的笑容,还在心里评价了一句“孺子可教”。

    可他仿佛自幼有着说瞎话的技能,这样也能对答如流:“那么,我在这里跟您对话,我们的关系是对象化的,还是对象性的?”

    如果说之前温道方只是举了个学术界很寻常的例子在说明两个最基础的概念,那这时候他的表情就灵动了起来。他说:“这个问题提得好。在我与你们的关系中,我教你们,对你们的知识结构有影响,应该是我对象化你们;而你们对我来说,暂时没有影响,还是对象性的。再学几节课,就是一个双方相互影响的过程了。”温道方似乎非常满意地点了点头,他问楚春歌:“你叫什么名字?”

    楚春歌一愣,他没想到随便一问竟然得到了青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嘴快于脑地说了:“楚春歌。”

    温道方却皱了皱眉头,“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是不是教务处名单给错了?”说着还要去讲台上确证这一点。

    楚春歌答:“不是,我是蹭课的。”

    温道方又看了看他,有些诧异的样子,说:“没想到咱们系也有蹭课的?”随即看到楚春歌旁边的姑娘,有些恍然,约莫是陪女朋友来上课的。长得挺好看,也怪不得开学一周就找到了女朋友。

    那边楚春歌却不知道这一点,不知道男神此时已经把自己定性成了“脱团狗”加“异性恋”,不然他就算是死也要站起来澄清自己的清白。

    楚春歌表面平静、心里混乱地坐下来,觉得跟男神讲话就跟对打一样,一局下来真枪实弹没多少,却自损八百。不过温道方一个“嗯”一个笑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就把这所有的消耗全补了回来。

    旁边姑娘这下子不攻略楚春歌了,试探地说了一句:“你认识温老师?”

    楚春歌说:“不认识,今天才知道他是v大老师。”

    那姑娘又问:“可你们书店的打折卡是温老师给我们的?”

    嘭——

    有什么东西在楚春歌脑子里炸开来,虽然早就知道这笔生意是温道方间接带来的,但是被人如此直白地、在这个环境下指出来,他好像觉得这后边真的代表了什么一样。当然,是幻觉。

    “又不可能记住每一个客人。”附带一个“←_←”的表情。

    “但我们温老师长得好看啊。”姑娘说得理所当然。

    “……”这下子楚春歌琢磨出来了,这姑娘该不是看出来什么了吧?“不是,”他正色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啊,姑娘?”

    姑娘笑眯眯地回招:“楚春歌,春歌,小楚,小春,我是想说,你是不是看上我们温老师了?”

    楚春歌内心吐血,心说:这一定是个高手,杀人于无形,偏偏眼神还跟x光片似地,温老师这是个可造之才啊!赶紧培养啊!

    姑娘又说:“小楚啊,你看,我问你名字你就不告诉我,温老师一问你就说了。这区别对待也太明显了吧?”目光如炬的福小姐似乎戴上了贝雷帽。

    楚春歌面无表情:“你们温老师长得好看。”

    “……”福小姐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福小姐忿忿不平,这次大概是真的不想跟楚春歌讲话了,倒是安安静静平平淡淡地过了接下来半节课。

    ——不过他俩言语交锋,明里暗里过招的过程,几乎原原本本被温道方看在了眼里。

    ——楚春歌的直男脱团狗形象因此更加坚固了,要是这是篇小说,作者一定会为小楚同学点1225个蜡。

    这节课很快就下了,温道方在讲台上收拾着课本和教案,有学生捏着书上去问问题,这可是不同于楚春歌这个半吊子的正经法学专业苗子,温道方温和而仔细地解答着。楚春歌虽然有跟温道方同路一段的意图,但是实在没办法,也不强求。

    于是去了v大停车场取车。

    这一课耽误了他大概3个小时,交了停车费,便开车回了书店。

    刚上车就听见电话铃声,专属铃声一响起来,楚春歌就开始头疼了——庄导师连环催命call,还通常不是什么好事。

    但做为一个打算继续深造的研究生,老板来电话了你还一般不能推辞:未来三年的命可捏在她老人家手上。

    楚春歌认命地接起来,一声“喂”字还没说完,庄老板的声音就传过来,险些刺伤了耳膜:“今天下午大一素描课缺个老师代课东教402交给你了回头把他们作业批了顺便把你练习拿来给我看。”这一连串吩咐交代下来,一个标点都没打上,要不是楚春歌习惯了,估计连话里几个指示都弄不清楚。

    楚春歌:“庄老,您今天又干嘛去了?”

    庄老板,性别女,名叫庄婉华,为人直爽,连自己的学生直呼其名也不在意。艺术上很有些天赋,个人巡回展办了几轮了,学术界遇到什么大会议都得请她,还得看她那天有没有预约美容美发的那种类型。可能是艺术气息太浓了,所以在日常事务上就有点不着四六,像这种提前几个小时通知没有做任何准备的楚春歌去上课,已经是好的了——她曾经在学生毕业答辩的时候离开答辩室随后一去不复返的光辉事迹,她说作品太水了,腌臜了她的眼睛。

    庄老板只买自己瞧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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