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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3
    净水红莲 作者:狂言千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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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装的手抄本,随手翻开一页开始朗读起来。

    当先一段就出现了慕容炽焰的名字,继而莫灿、慕容锐钺等人的名字也一一现身。初闻只觉得风花雪月文辞优美,其后渐渐不堪入耳的伦常混乱之事也如玉珠落银盘,声声不绝。只把程平听得越发面红耳赤,路嗜酒则是听得眼睛越瞪越大。

    路嗜酒知道鲲组分为两个枝干,一理外而一理内。外鲲虽然揽集了武功高强的人士,然而真正把握整个鲲组运作的四室元老,却是直辖内鲲的四总长,慕容泊涯精力以外,就是四室元老以为扶助。外鲲负责刺探消息,内鲲则负责将这些消息辑录成册,以备不时之需。

    而有时候,内鲲的那些操弄笔杆子的人们,偶尔也会从事一下造谣生事、动摇人心的兼职。比如时不时将一些外鲲打探到的消息往外宣扬,往往能起到动摇人心的目的。

    但是内鲲那帮吃人不吐骨头的老狐狸们什么时候编造出了这么一本可称之为“x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故事”的书,路嗜酒却是完完全全没有听说过任何风声。

    慕容泊涯很快就念完了一段花前月下的情节,他停了下来,视线从书本上移到了程平脸上,道:“这本《燕宫秘史》,乃是我在多年集录而成,但毕竟涉及我的父兄,原本只是作为鲲组内传阅的秘密资料。”程平脸色果然越来越难看,他又道,“你要死就自去死,莫要连累我们的人。否则这本册子,我们明日就刻板印刷,相信不足月余,举国上下,七国之内,都会知道你鹏组是如何□□的一个组织。”

    程平默声不语,他受伤本重,渐渐不能支持,脑袋也越是混乱,都被慕容泊涯一番话唬住,才强撑着听了下去。

    慕容泊涯袖下手指作了个指示,路嗜酒惯于与他配合,挪步绕到角落。慕容泊涯若无其事地又对程平劝说:“你或许死后并不在意自己名声好坏,但莫忘了,鹏组内还有多少人,或是你的前辈、搭档、部属,会为这本集子面目无光。”顿了一顿,“你也莫忘了,此书只要现世,隐藏于朝堂之后的鹏组从此就再无神秘可言。我们鲲组已经是逐出朝堂,从此后鹏明而鲲暗。要如何取舍,你当自决。”

    程平终于有些摇摇欲坠,慕容泊涯手指一撂,路嗜酒打斜次里欺身而上,夺下他手中的长刀,反手几指刺了他穴位。而此时,快步上前的慕容泊涯正好接住因为失去依托而软倒下来的鲲员。

    那鲲员得解穴后嗫嚅不知言语,虽是被慕容泊涯罚去厨房帮一个月的忙,却也没有任何怨言。说到底,是他自己违了禁令,在照顾敌方伤患时为图方便没有解下兵刃。更还因对方重伤就掉以轻心。今日是他运气好,毫发无伤地留了性命,若再有下次,大概就不会这么幸运了。

    处理好了此间事情,慕容泊涯看着重新昏睡的程平,想了会儿心事,终于什么也没做,转身离去。

    此人意志顽固,手段果敢,又是拷问逼供的专家。黄翎羽十有八九也是落在此人手里被整治的。但既然黄翎羽什么也不说,他也就什么也不能做。黄翎羽和他都很清楚,程平的所作所为,并非出于本人意愿,而皆是听从“主人”的命令。

    他心中急切,向着主院回去。路嗜酒却追了出来,一边还眼馋地盯着他手里仍握着的书卷问:“那本《燕宫秘录》,能否借给我看看。”

    慕容泊涯没好气地劈头甩在他脸上,大步离开。

    路嗜酒一目十行翻了三四页,连呼上当!这哪里是什么《燕宫秘录》,只是市面上流行的鸳鸯蝴蝶派小说而已。慕容泊涯欺负鹏员们除术业之外便不大看书的习气,便将书中人物的名字临时换成了莫灿等,描绘得有声有色,倒真转移了程平的注意力。

    今日上午在洛平京野外,他听闻黄翎羽连珠炮似的杜撰“莫灿情史”,已经觉得叹为观止,今日下午,他便又见识到自家首领就手抄袭随口欺骗的功力也非寻常人可以比拟。

    想到这个道貌岸然的家伙不知以前在谈笑间如此骗过他们多少次,路嗜酒捶胸顿足:“奸诈啊奸诈!怎么摊上个这么奸诈的老大啊!”

    慕容泊涯听到身后远处传来的抢天痛哭,会心一笑,也不去理他。

    他寻思,大燕朝廷近日内的一股势力,以非暴力不合作的姿态,正将慕容锐钺整得昏头胀脑,二哥楠槿那边应该也暂时不需他插手帮忙了。而西南燕韩边关虽有些吃紧,但近期也不至出什么问题,所以大概能有足够的空闲来寻思如何治疗黄翎羽的伤势。

    然而就在这一刻,远处的远处,越过亭台楼阁、假山小石,在外墙的外面,传来了异乎寻常的喧哗。他警觉地住了脚步,转回头去,遥遥看见树荫对面的路嗜酒也因为这响动而停了动作。

    不片刻果然就有鲲员过来,躬身禀道:“外面有一支百人队,手持大皇子府手令,前来搜查逃犯。现在正和庄丁僵持着。”

    来的倒是好快。

    “让庄丁再坚持一刻,放飞鸽通知聂无娘回来处置。我们先暂避。”他道,加快脚步前去带黄翎羽躲避搜查。

    第二部 翎羽入世 司徒一脉[83、84]

    司徒一脉[83、84]第八十三章武良回府

    外面的一阵响动把黄翎羽吵醒,他努力了几下,终于睁开了眼睛,只觉浑身上下异常酸软,十分难受。所处之地有些昏暗而且倾斜,低矮的瓦顶近在眼前,已经不是睡着前所在的房间内。

    “醒了?”慕容泊涯的声音近在耳边,他要闻声就要转头过去,哪知道竟连这点力气都像使不出来一般。

    “别乱动。”慕容泊涯把毛毯又往他身上紧了紧,半爬起身来,让黄翎羽能看见,“你有点发热。”

    “嗯。”

    这毛病由来已久,也无需他担心。在上一世时,若是文物局忽然下个通知,限期递交发掘计划、勘测报告或遗迹地形图纸之类的,他和阎非璜常常是得几日不能合眼。考古队大多都是在遗迹当地才聘用民工帮助挖掘,这些专业性很强的工作只能由他们来做,更何况有时又催得很急。这样的结果就是,大功告成之后,五大三粗的阎非璜还能活蹦乱跳的,他却要发一场不大不小的病。医生说这是精神过于紧绷的结果,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是都已经死了一次,换了个年轻的身体,这老习惯还是带来了,这也让黄翎羽觉得自己做人真是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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