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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山上的慕容纸 作者:橙子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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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悉的寝宫。熟悉的属于慕容纸的温软床帏,一向将自己捧在心尖上的那个人正忧心忡忡地望着自己,似乎自己从来都未曾离开过这里。

    所以,自己真的离开过这儿么?

    中间那十年的岁月,头也不回离开这里的岁月,真的……不仅仅是醉梦一场而已么?

    “不疼。但是……一点力气都没有。”

    身子像是整个被抽干了,就连简单的呼吸都觉得困难。

    慕容纸的脸庞同样憔悴得很,眼眶下深深的黑色印记,他探了探谢律的额头。

    “你之前折腾得厉害,也昏睡了一日之久。我先喂你喝点米粥,再稍微喝些药,之后你继续多睡一会儿。等醒了,夜璞也该带着雪果回来了,若是能止痛,该就……会好很多了。”

    说着转身,去拿桌上厚厚小棉被裹的草盒里温着的粥。

    作者有话要说:  貌似看起来是攻视角但是主角栏写的却是慕容纸。

    guess why~

    第7章 这是一系列充满剧透的

    谢律看着慕容纸身着白色狐裘披风的清瘦背影,与多年前似是重合,又是一阵恍惚。

    “阿纸,你说,我该不会……从此就这般躺着,再起不来了吧?”

    “说什么呢,都会好的。”慕容纸将那粥舀了一勺吹了吹,又放下碗,伸手将谢律扶抱着半坐起来。

    “虽然吃下去可能待会儿还是会吐,但多少要吃一点。你现在虚得很,胃里不能没东西。”

    “我若以后……以后就这样起不来了,你也就莫养着我了,”谢律垂眸笑道:“早点戳一刀拿尸体去泡着吧,留着我这样子也没多大意思。”

    慕容纸又吹了两口粥,送到他口边,没再说别的话。

    粥米没有味道,却十分香糯。

    简单吃了几口,谢律再度昏昏欲睡。

    在陷入黑暗之前莫名觉得,慕容纸不会离开。他不会走,一定会守在自己身边陪着自己。

    虽然谢律一向不是个需要人陪的人,但是如此凄惨的境况下,能知道有人在身边,或多或少都让他觉得很是安心。

    睡了又不知多久,再度醒来,慕容纸果然还守在床边。

    只是似乎疲倦得厉害,眼睛下面重重的阴翳。他就这么直挺挺坐在靠床的椅子上,漆黑的长发散落在床头,他也靠着这边的床柱闭着眼睛。

    谢律默默看着他。

    这人真的是……怎么会还和十年前一样傻啊?

    何必还这般悉心照顾我呢?就像你之前说的,如我过去那样背叛过你,你还管我做什么呢?

    正想着,慕容纸睁开了眼睛。

    “谢律,你、你已经醒了么?有没有好一点?”

    “嗯,好多了。”

    也好像恢复了些力气,不似之前一般感觉生不如死了。

    慕容纸便伸手来把他的脉。谢律却直接一个反手拉过慕容纸的手腕,一拽就将他整个人带着跌倒自己身边。

    “你做、做什么……”

    “没事。我想抱着你睡一会儿。”

    “什、什么?你放开,放开我别闹了!我、我还要看看你的脉象……”

    “反正再看也根治不了的不是么?不疼了就是好了。乖,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你——”慕容纸陡然睁大了眼睛。

    这个谢律!像那般任性抱着他还嫌不够,竟还莫名其妙的在他前额蹭了个香?!

    “你干什么啊——!”一把推开。慕容纸跳下床去,余惊未定地喘息着。

    干什么?这算是……表达感激的一种方式吧。

    其实谢律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刚才是怎么想的。应该就是单纯的想要亲他一下而已,所以就亲下去了吧。

    “谢律!你莫——你莫要多想了!我、我不过是不忍看你太过凄惨,才稍稍多照顾你几日而已!如今已、已不是十年前,你我情分早已不是过去那样!你、你整日在徒儿面前胡说八道也就罢了,私底下别以为如今还能与我、与我……”

    话没说完,慕容宫主直接转身落荒而逃。

    呃……

    不过就是亲一下而已嘛……还大惊小怪的。

    不过他的反应果然还是和以前一样……颇为可爱啊。

    ……

    午憩之后,谢律已然恢复了多半精神。

    甚至自行下床两腿发虚地溜达了一圈,却在整个听雪宫中没碰见一个活人。他一路逮着好几个僵尸奴问“喂,你们师父和我徒儿他们呢”,当然僵尸不会说话,所以他自然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

    终于,溜达到了伙房的时候,找到了正在烧柴准备煮饭的大徒弟阿沥。

    “真过分啊!又没肉吗?还给不给我活路了?”他嫌弃地拨弄了一下砧板上的青菜和萝卜。

    “你、你来干什么?”阿沥白了他一眼,对待病人态度也可谓相当不甚友好。

    “你师父人呢?”

    “师父应该在后山打坐练功呢吧。你快去找他吧,莫在这烦我。”

    谢律伸手就从他砧板上拿了根切了一半的黄瓜咬了起来:“话说徒儿,你来这儿跟你师父拜师学艺,学多久了?”

    “你问这干什么?”

    “随便聊聊天就不成么?你师公我偶尔也关心关心你的生活啊!”

    “黄鼠狼给鸡拜年,肯定没安好心,”阿沥不耐烦地白了他一眼:“已近快到两年了。还有什么想问?快问完快滚!”

    “两年啊?”谢律有些意外:“你是大徒儿,你才来两年?那夜璞来的不是更迟?”

    “夜璞来了大约半年。”

    “那、那你之前呢?你师父他没收你们之前,是跟谁过的?”

    “跟谁?我和夜璞没来之前,师父应该就只是……一个人在这山上的吧。”

    不会吧。

    自己走后整整八年,慕容纸都是一个人待着吗?

    直到两年前才有这两个孩子陪着?

    “那……你们在这儿待过,以后还能走吗?”

    “什么意思?”

    “阿纸他没有说过让你们‘永远留下来陪他’这样的话吗?”

    阿沥白了他一眼:“师父当然没有说过那样奇怪的话了,那算是什么话啊?”

    没说过?奇怪了。谢律不解,阿纸这是转性了么?

    要知道当年自己被他捡回来之后,“会永远留下来陪着你”这个誓,谢律发了没有千遍也有八百次。

    慕容纸一个人在这偌大的听雪宫里,想也知道,自然过得非常无趣寂寥。所以当年偶然得了一个谢律,才会那般喜欢得整天捧在心尖上。

    像那样既容易寂寞又有点死心眼的慕容纸,在自己走后八年,才好不容易又抓到了如此鲜嫩的小美人徒弟,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放过啊?

    可他为什么会没有像当年逼他一样,逼着这两个孩子留下来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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