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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国王仿佛在逗我笑 作者:香皂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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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来了?”

    艾嘉意识到这是在做梦时,正隐约听到孤儿院的早餐桌上的打闹喧哗。十八年前那个瘦小的两岁孩子坐在桌边,低着头,他身边的人努力和他搭着话。

    “……他们是怎么想的,这么小的小鬼也要往这里送。”

    “唉,‘伟大的时刻’嘛。”

    这些人唏嘘着,说着同情的话,把碗里的“硬货”分给他。直到——

    “艾嘉·图里亚德!艾嘉·图里亚德!出来,有人探视。”

    然后,所有人都沉默了。所有的目光都集中在被点到名的孩子身上。

    “图里亚德……”“他居然就是那个‘图里亚德’?”

    孩子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向传唤他的人走去。走道上一条腿突然伸了出来……

    艾嘉就在这时候醒了。他瞪着天花板,目不转睛,回忆着接下来的事——自己绊倒在那条腿上,摔了个狗啃泥,引起了满堂哄笑。

    “优雅地站起来啊,小殿下——”阴阳怪气的声音说道,“伟大的累世功臣,尊贵的图里亚德公爵,要我在您高贵的手上踩一脚吗?”

    记忆就此截止。梦境里多年没有回想过的画面渐渐模糊起来。艾嘉皱起眉头,这是他童年记忆中最令人困惑的片段。他只能隐约意识到两点:那是在他就读陆军学院之前,还有——所有人都讨厌他。

    但他一直没有弄清自己遭人嫌弃的原因。

    就像现在一样。

    他犹豫了一番,还是起身从行李最底部掏出与图诺将军联系的羊皮纸,平铺在桌面上,打上油灯,羽毛笔在墨水瓶中蘸了蘸。

    “尊敬的图诺将军:见信如晤。”

    图诺将军说过不会再和他联系了。这次大概并不会有什么回音的,但艾嘉迫切地需要写点东西来梳理心情。阿尔娜那张羊皮纸还揣在他怀里,因为其中交代的任务而格外沉重。说实话,对于他来说,和别人处好关系并不比讨好李嘉图更容易。

    他似乎总有被人嫌弃的技巧。在孤儿院是所有人,在学院是约瑟夫和他那一派的狐朋狗友——占学院人数的大半,在维渥甚至成了他的手下。平时他连学业都来不及顾及,更没功夫管这个,但既然这已经成了新的任务,那就得好好想办法来完成。是时候制定新的行动计划了,然而他没有一点头绪。

    “现在我已经成功在维渥王宫任职,对李嘉图的了解与接近工作成可喜的状态。但问题仍然存在。作为队长,我无法协调自己与队员之间的关系。在学院里,就算是需要和约瑟夫通力协作的课程我也没有这么困窘过。我的队员们没有收过专业的训练,他们不懂得团队协作的美德。”

    他写到这里,有些沮丧地揉了揉自己手腕处的淤青,刚打算继续写下去,就见第一行字已经开始慢慢地消失。他抓紧了手里的羽毛笔,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发加快。按理说,联系被切断后,这就是一张普通的羊皮纸了。所以也就是说……

    果然,几行字迹完全消失后不久,新的字迹浮现出来。

    “亲爱的艾嘉。”

    艾嘉手里的羽毛笔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吱”声——图诺将军的回信!

    “令我失望的是,你仍然没有把这张羊皮纸烧掉。但我也为同样的原因而庆幸。我们已经很久没有联系了,久到我开始忘记自己是谁。”

    图诺将军的措辞有些奇怪,但看着熟悉的字迹,艾嘉仍忍不住喜上眉梢。

    “今天我无意间将这张纸拿出来,傻傻地端详着,本来没期待有什么效果,没想到却收到了你给我的惊喜。真是诸神庇佑。”

    更不正常了。诸神早已不该是奥哈人的信仰。但艾嘉抛开疑虑,继续读了下去。

    “抱歉,你的笔迹让我想起你父亲,他也这么……”字迹中断了,“还是让我们回归正题吧——听说你的任务进程十分可喜,我就放心了。但就你所说的相处不顺的问题,我也许可以给你几条建议。”

    艾嘉的目光久久凝滞在“父亲”两字上,直至它完全消失,才惊觉自己差点错过了后面的内容。

    他隐约知道图诺将军是他父母的朋友,但图诺将军很少对他提起父母,他也从来不敢主动问起,生怕图诺将军觉得他软弱。

    字迹又开始浮现,他将注意力收回来。

    “首先,你不能用在学院的标准去要求你的队员——正如你所见,维渥是一片自由散漫的土地。那里的人不喜欢被命令,你也没有办法让他们完全学会服从的美德。而且,正如萨拉拉的名言——‘放下军官的架子,你将收获士兵’。”

    看到这里时,艾嘉有些羞愧地移开目光片刻。回想一下,刚刚他确实有摆架子的嫌疑,而且还分外享受那种优越感。

    “你是个讨人喜欢的孩子,艾嘉。相信我,尽管你没有注意到,但喜欢你的人总是比讨厌你的人要多,或许很久以后你才能发现这一点。”

    怎么说呢,图诺将军的安慰很令人感动。但艾嘉可并不这么认为。

    “还有什么问题吗,艾嘉?无论是什么问题都好,我需要和你聊聊。再写点什么吧,什么都好。”

    什么都好……真的什么都好吗?

    艾嘉盯着这行字,突然有种冲动,想把自己一直以来的疑问第一次清晰而大胆地问出来。

    而他也真的这么做了。“无意冒犯,图诺将军,但我想问——十八年前我究竟为什么会被送到那个孤儿院去?为什么他们会说我去那里是因为父母不光彩的事‘图里亚德’对那里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

    这回过了很久,久到连他羽毛笔上蘸满的墨水都结成了墨块,图诺将军的回复仍未浮现。

    艾嘉忍不住催促,“我想我的年龄已经足够承受真相了,维克多叔叔。”

    写下“维克多叔叔”的时候他被自己下了一跳。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用这个词来称呼图诺将军了。只有他记忆开始的地方,那时母亲还没有为国捐躯,他被维克多叔叔抱着,三人坐在火炉边读着父亲的来信,那段时间他才这么叫过。

    “我想……”他顾不上工整,写得飞快,只怕下一秒自己就无法提出这个被无形中设为禁忌很多年的问题,“我想知道我的父母是怎样的人。他们做了不光彩的事吗?”

    新的字迹终于出现了。

    “你总有办法问倒我,小家伙。”看到这句话时艾嘉眼前仿佛浮现了图诺将军苦笑着摊摊手的样子,“你叔叔我可不是百科全书。现在我没办法跟你说得很清楚。古老的谚语告诉我们:时候未到,天机不报。总有一天我会亲口告诉你一切。现在我只能保证(正如我一直以来跟你说的那样):你的父母都是奥哈最优秀的公民,他们为国捐躯。他们牺牲于我已知最光荣的理由。”

    字迹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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