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燕 作者:展眉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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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带他去。”

    翠翘见了裴勇吓了一跳道：“少爷，姑爷吩咐了你不能下床。”“我自己知道”裴勇瞪了翠翘一眼：“不许告诉清涟。”说完，揭开熬汤的炖盅看了看，熟练地加入数味进补药材。

    翠翘看着这个昔日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少爷如今没有人伺候，自己在厨房熬汤，也有些感慨道：“少爷，你对姑爷……真是掏心掏肺了……”

    “你觉得我现在过得辛苦些了吗？”裴勇咧嘴笑道：“可是翠翘，我是真的高兴，心里又踏实又高兴……总之，你以后嫁了人就知道了。”

    翠翘脸上一红，想起那个总来找自己的绸缎庄伙计，怕被裴勇看出她的心思，不高兴道：“少爷你胡说什么呢？”说完两下喂饱圆圆，裴勇在儿子的小脸上亲了几下，逗得圆圆咯咯地笑，然后翠翘就抱着孩子出门去了。

    裴勇忙活一阵，熬好了补汤，向做粗活的老仆道：“顾伯这几日有些咳嗽，你带他去看大夫，再把这汤给清涟送到衙门去。”

    安排完一切，裴勇也累得够呛，扶着酸痛不已的腰，回房在床上躺着休息。但腹中坠涨感越来越强烈，他怎么也躺不住。裴勇毕竟生过一个孩子，此时也有了些底，可是现在裴府中一个人也没有，他试了几次终于勉强站起来，自己一步一步挪到厨房去烧水。

    舀水，生火，加柴，短短几个动作中裴勇阵痛了三四次，汗珠顺着鬓间滚落，他想回房间去躺着，可阵痛又来了。裴勇艰难地慢慢蹲在地上，搂着自己硬邦邦的腹部不停揉搓着。

    正在裴勇靠着灶台喘气忍痛的时候，顾清涟急急地赶回府来，看到他的阿勇大汗淋漓的模样，心痛地上前扶住，陪着他挨过这阵。

    裴勇觉得肚子松了下来，才有力气问顾清涟：“清涟，你怎么知道我要生了”

    “我不知道啊，但是你让老仆送补汤来时我知道府中只有你一个人，就怎么也放心不下，忙着回来看看你。”顾清涟见裴勇这个昔日奴仆成群的富家公子现在要分娩了还要自己烧水，心中狠狠地内疚与怜惜起来。裴勇却很开心，嘴角弯弯地由顾清涟扶着到卧室躺着了。

    顾清涟给他擦了擦汗水，急急地冲出门去央了个街坊去请陈大夫，那街坊见是顾大人，自然忙不迭地跑着去了，顾清涟这有才返回府中陪着裴勇。几趟跑下来，也出了一身的汗。

    那裴勇见自己“娘子”如此紧张自己，也不觉得这分娩如何折磨人了，任由顾清涟搂着，痛起来的时候，孩子在裴勇肚子里翻着跟斗，弄得裴勇圆滚滚的大腹一会向左一会向右地歪着，顾清涟看得心惊，向腹中宝宝道：“宝宝乖，不要折腾父亲，不然你出来爹爹可要打你屁股。”

    裴勇却不在意，还忍着痛对顾清涟道：“这小子够闹腾也是好事，圆圆就太乖了，性子那么软，这个……唔……”他深吸一口气，双手在腹上揉了揉继续道：“这孩子生出来后但愿性子强些，可以保护圆圆。”顾清涟吻了他一下道：“瞎说，别想这些有的没的。”

    作者有话要说：

    ☆、14

    两人正说笑间，陈大夫挎着药箱，气喘嘘嘘地赶到了。他对上次给裴勇接生的情景还记忆犹新，本来已经准备好看到一场鸡飞狗跳的情景，但这次却只见这恶霸乖乖地由顾大人搂着，疼起来的时候也不吵不闹，顾大人一双素手在他腹上按揉的时候，这恶霸似乎还带着笑意，目光……很温柔？

    陈大夫暗中摇了摇头，心道难怪顾大人年纪轻轻就能当上大理寺卿，原来他对付恶人果然有一套。想到此处，心情也放松了些，上前给裴勇检查起胎位来。

    “胎位是正的，只是孩子还有些靠上，需得再等一阵。”

    顾清涟感激地向陈大夫点了点头，又柔声安慰裴勇道：“阿勇，再忍一忍，你一定会顺利生下孩子的。”

    几人一直熬到下午，裴勇痛得越来越厉害了，他浑身大汗地在顾清涟怀中扭动着，一疼起来就双脚乱蹬，顾清涟怕他伤到自己，起身去按住他的脚。裴勇的双脚因为怀孕，肿得像两只猪蹄，顾清涟看着他痛苦的样子，虽然还是耐心安慰他，但眼泪却忍不住流出来。

    裴勇握住顾清涟的手，艰难道：“清涟，我没事的，唔……时候到了一下子就能生下来……”他又闭目忍了一会儿：“我身上全是汗，难受得紧，你去打些水来……给我擦擦。”

    顾清涟忙答应着去了。裴勇双手抓着被子，闭着眼睛在床上挨着。

    陈大夫见这恶霸这次如此隐忍，也动了恻隐之心，上前安慰他道：“分娩都是如此，你且忍忍，挨过了就好了。”

    裴勇熬过一阵阵痛，突然撑起身子抓住陈大夫的衣领恶狠狠道：“你这庸医，忍个屁，没看到清涟都担心成什么样子了吗？快，给我催产，让这孩子……呼呼……赶紧出来！”

    陈大夫一惊，没想到顾大人一走，这恶霸就现了原形，他此时怕裴勇又拿东西砸他，只得好言相劝道：“催产药喝下这宫缩就急了，老夫怕你疼得受不住。”

    “谁说小爷受不住？呼呼……你没看清涟陪我挨着，眼泪都下来了吗？告诉你，旁晚再生不下来，小爷砸了你的医馆！”裴勇说完，鼓着双眼，狠狠瞪着陈大夫。他急着生下孩子，阵痛来时开始胡乱用起力来，可怜的陈大夫在他手中被扯得东倒西歪。

    陈大夫虽然生气，但想到顾大人对百姓做的这些好事，此时也不便走，见这恶霸还有的是力气，心想催产的话也可以，便去煎了些催产药。

    裴勇服下药后，不到一刻钟就破了水，他疼得捧着肚子在床上左右翻滚，凄厉地大喊大叫起来，顾清涟守在他身边，抖着手给他擦着汗水，不停安慰道：“阿勇，就快好了，阿勇，忍一忍……”

    混着血丝的羊水一股股地涌出来，把床褥全都打湿了，不过胎儿也在往下走。待孩子坠在胯间的时候，裴勇由顾清涟扶着，蹲在床上，叉着双腿向下狠狠用力。他上衣和裤子全都脱下了，顾清涟怕他冷，拿棉被把他包得像个粽子似的。裴勇感觉胎儿扯着自己的肠子一点点在腹中下坠，他痛得真没有力气了。但是看到顾清涟含着泪珠的眼眸，还是不管不顾地向下挣动着，一心想把孩子排除体外。随着最后一次狠狠的推挤，一个胖胖的小肉团子从裴勇的双腿间滑了下来。

    陈大夫一把将孩子抱起，剪断了脐带恭喜道：“顾大人，又是个小少爷。”裴勇此时全身乏力，但精神却好，哑着嗓子道：“给我看看。”

    胖胖的小东西哭声洪亮，在裴勇的胸口扭动着，裴勇见儿子可爱，觉得吃的苦都值得了，向顾清涟微笑道：“清涟，来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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