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火燎原 作者:珏玄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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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给我自己看,帕尼萨第22号坑在古朴时期是间神殿。虽然心里很清楚我不可能在这儿找到稀世珍宝,也不会有黄金或者活人献祭之类的遗迹,而这些对你早已是屡见不鲜,可是我不在乎,因为这是一个简单不带杂质的遗址,是平凡老百姓生活的见证……」
錤沣听到这里挑起眉毛。「我需要站在这儿听你的长篇大论吗?」
羊甯一愣,顿时咽住不说了。
「你不喜欢我,没关系,」錤沣从他身旁走过,微微擦撞他一下,缓步走到坑的另外一头。转过身来,面对羊甯。「我也不喜欢你。但你要搞清楚,我们彼此不合无所谓,反正到这儿来是要把工作做好,不是结善缘搏感情。若你要整天站在这儿数落我的不是,挑毛捡刺的,随你便,我现在要找个地方睡觉去了。」
两人的争吵才要掀开序幕。
錤沣找到一间年代久远、废弃不用的牧羊人小屋,距离遗址约有十五分钟的脚程。小屋是由当地石材所砌,并以苔藓和茅草搭建屋顶,闻起来有羊骚味和土味。可是里头乾爽舒适,还有壁炉和一块凸起的平滑石台可当牧羊人睡觉的床铺。
錤沣已经把睡袋和枕头放到石台上,也建议羊甯照做。可是馆长冷漠地看了看平台,说他睡在地上就好。
「别傻了,」錤沣有些恼怒,「睡地上不舒服,还是跟我挤一挤吧。我保证半夜不会动你一根寒毛。你不是我喜欢的那型。」
可是羊甯不理他,嘴里咕哝几声当作回应,管自在壁炉旁铺好睡袋,睡了。
《欲火燎原》12
第二天,两人又对食物、工作时段、工作服、中国的确切时间甚至煎蛋饼的技巧产生龃龉。
唯一意见相同的就只有在遗址进行详细的实地考察,收集所有露出地表的陶片,再放到盘子里。光这个工作就花了他们整个下午和晚上的时间,可是一等到吃完晚饭,交换过意见,两人又起争执。
「我们应该在这里开挖第一道探沟,」羊甯的手指按在錤沣画的遗址草图的某一个点上。「多数工艺品都出现在这儿的地表,如果往下掘,说不定会发现挡土墙之类的建筑结构。」
錤沣瞪他一眼。「你是傻了吗?看看这些出土文物的年代!从史前时期到拜占庭时期的都有,难道你还看不出什么端倪?」
看见羊甯张着一双茫然又无辜的大眼,錤沣只能咽了咽,把刚要骂出口的脏话又给吞了回去,竖起一根手指指着上方起伏的山峦。「这儿是一座山,只要下大雨或地震,山上的东西通通会滚到山下。听懂了吗?这些破东西,」他晃了晃收集盘,「证明不了什么。它们出土的地方也没什么意义。关键是它们打哪儿来的。」
羊甯看上去一脸挫败,垂下头,喃喃地说:「谢谢你的教导。」
錤沣倏地坐直身子,不小心打翻了一杯水。恼怒地抱怨几声,把手在牛仔裤上揩了揩。只要一想起几天前的事件就令他内疚起来。不是因为他轻易地压倒年轻馆长的气势占了上风,而是他一直想要触摸他,去尝那张诱人的、似嗔非嗔的微噘的小嘴。錤沣的脑子无时无刻充满了疯狂的邪念想把羊甯压在地上,让他忘了自己身处何方所为何事。
心浮气躁的錤沣从咬紧的齿间吐出一口气,真见鬼了,才离开文明世界不过四天,却已经对工作伙伴想入非非起来。一定是空气中的某种东西造成的──可能是火灾后残留的化学成分──才会弄得自己如此饥渴难耐。
看来周末得开着吉普车到雅典找个男人发泄一下才行。出发考古前的那天晚上找的男人很让他失望,只顾自己快活,在錤沣努力替他口交之后,竟不懂礼尚往来。
当晚的事件在他嘴里留下了不好的味道,不只有字面上的意思。相较之下,翌日早上与羊甯一起购物的感觉就显得异常美好,他闻起来清爽,身上那件衣服烫的平整,二手衣店的老板看羊甯满脸通红,忍不住斥责錤沣不该公然逗弄人家。
「他是个好男孩,」老人看见羊甯慌乱地逃出店外,这么对錤沣说。一根指头一边训斥地比划着。「跟这样的男生不能玩游戏。沣,你是个花花公子,还是风评差的那种,开人家的后庭,还伤对方的心。你听我说:爱情这玩意儿有很多假象,我见得多也听得多,奉送你一句忠告──和好孩子玩游戏,就等于玩火。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錤沣闻言大笑。「我从来没有引火上身,爷爷。从来没有。」
「小心一点,沣,」老人警告着。「别太自负呐。」
可就算真的是自负,錤沣一点也不担心。他毫无意图和羊甯谈恋爱,更不用说拿他当床伴。馆长仅仅是共事的同僚。一个可爱的同事,一个常常脸红不趁机逗他简直就是罪过的同事,可仍然只是个同事。
錤沣一向公私分明,不跟同事有感情的牵扯,尤其如果两人长期在国际性学术期刊上公开辩论,就更万万不行。老实说,光是像现在这样不干活尽想着羊甯就已经是犯了大忌。
《欲火燎原》13
他目光投向共事伙伴在几天前挖的探沟,距离自己在同一天挖的约莫四英尺远。一想到情况已经到了如此荒谬的地步,錤沣不禁摇摇头咧嘴笑了笑。两人每天不只互相比较谁挖到较多的古文物, 就连从休憩的牧羊人小屋到遗址都要比赛谁到得早。至于开挖方式就更不用说了……
錤沣放声咯咯笑了起来。他从来没有把考古当成耐力竞赛,可是有羊甯这样的同事,甚至是竞争对手,这份工作变得更像是一场有趣的游戏。他向来认真对待自己的职责,可是看见羊甯这么努力的开挖,便无法再像以前那样正经八百的考古。
又灌了一大口,喝光水瓶里的水。他们已经开着越野车从山下载了几加仑的饮用水到遗址。一个旧时给羊只使用的饮水槽负责承接雨水,两人每天早上就靠这些水刮脸,可是却不足以洗澡。錤沣不介意身上的汗臭味,但羊甯老是抱怨。今天早上,錤沣在地图上指给他看河流的所在位置,距牧羊人小屋不远。他建议馆长,要是真的受不了,可以到河里洗澡。
羊甯当时又用那双明亮大眼严肃地看着他。「如果我真到小河里洗澡,你必须发誓不会偷窥我。」
錤沣本来毫无此意,可经羊甯这么一提,却再无法把这念头甩开。
在他剥去泥层挖出石块的时候,思绪不断游走,脑中浮现令人叹为观止的感官画面。羊甯赤裸上半身,裸足,脚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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