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笼浦江 作者:都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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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地方依然是莫里哀路的那家法式咖啡馆,两个人紧挨着坐在临窗的角落,陈亦新一边喝咖啡,一边悄声说一些让人脸红的情话,每当这个时候,苏绍亭都会忍不住想,这大概就是西方人说的罗曼蒂克吧。
陈夫人和丁姨去了云南不久,陈亦新便让那几个佣人回到那边的公馆去了。偌大的陈家只有他们两个,他们尝试着在不同的地方,浴室,客厅,甚至在厨房,用不同的姿势□。每到忘情之处,苏绍亭总会不知羞耻的大声呻吟,而陈亦新总是火上浇油地加大力度,狠狠贯穿他的身体,让他最终连喊都喊不出来才罢手。
对于苏绍亭经常性的夜不归宿,总是在陈家过夜,他父母居然从来没有怀疑过什么。也许是他们的爱情太过于惊世骇俗,那时还没有几个人能怀疑到两个男人之间会有什么问题。
到了暑假,苏绍亭更是长住了下来。每天陈亦新去医院了,他不是在花园整理花草,就是打扫房间,要么学着给他们做饭,尽管他每次做出来的东西连他自己都不想碰一下。他的生活圈子变得比以前狭小了许多,自从被小罗他们冷落后,虽然好久都走不出那个阴影,但也没有去找那些人解释,既没有必要也解释不清,更他不想别人知道陈亦新的真实身份。
新的学期来临,因为面临毕业,苏绍亭变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忙碌,周末也不能回家,要在图书馆查找资料,为写论文做准备。而医院那边,由瑞恩医生牵头成立了一个专门救治心脏病的新科室,陈亦新主动要求调到了那里,去了门诊,这样两人见面的次数锐减。每次见了也就是一起吃顿饭,说说彼此最近的见闻,但大多数时间都是苏绍亭在说,陈亦新吃得少也说得少,就那样专著地看着他,眼神里带着说不尽的柔情和溺爱。
16、第十五章
十五、不觉间进入了深秋季节,实习开始了。苏绍亭觉得自己很幸运,得到了去外滩一个洋行实习的机会,可看到洋行给他安排的宿舍,他又感受到了幸运女神背叛速度之快。那房间在最顶层角落里,冬天冷夏天热,又挨着水房,从房间里落满的灰尘上就能看出,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了。
“要不,我还是回家住算了,大不了早上起来早点。”苏绍亭皱着眉头看着脚下腾起的灰尘。陈亦新走到窗边,推开了窗户,干爽的秋风吹了进来,驱散了房间里的霉味:“那终究不方便,再说,你不是一直想有个属于自己的独立空间么?”
尽管有些不情愿,但想要属于自己空间的愿望很快就压倒了身上的惰性,苏绍亭挽起衣袖和陈亦新一起收拾起来。到底是在国外独自生活过几年,对付这样的事情,陈亦新是驾轻就熟,几下就帮着苏绍亭把房间收拾得窗明几净。
入夜后,苏绍亭钻进崭新的被褥里,像一只懒猫一样,蜷着身子背靠在陈亦新怀里看书。陈亦新则闭着眼睛,呼吸平稳,似乎是睡着了。这里离黄浦江不远,能清晰听到江上传来的汽笛声。
看了一会儿,苏绍亭兴趣索然地扔下书本,翻过身,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陈亦新的锁骨上吻着。陈亦新疲倦地睁开眼睛,搂住他吻了吻:“明天早上都要上班,尤其是你,第一天就迟到可不是好事情。”
苏绍亭听话地合上眼,贴在陈亦新胸口上,对方心跳的频率和身上散发的温度让他迷恋又安心。想到未来的几个月里,每天下班后都可以和心爱的人在一起,不受打扰地做任何想做的事,苏绍亭又觉得幸运女神还是很眷顾自己的。
上海的冬天虽然没有北方那边寒冷,但在最冷的一月,温度也在零度以下,尤其在黄浦江边,从入海口刮过来的风透着刺骨的寒气。这天从日暮时分开始,天上就开始飘起了小雨,平日里有不少成双成对情侣的外滩,今天行人寥寥,显得有些空旷。
苏绍亭下班出了洋行,冒雨朝汉口路走去。陈亦新比他下班早,平时总把汽车停在汉口路路口等他。刚走了两步,有人从后面跟上来撑起了雨伞:“苏同学,你太目中无人了吧,我就在你们洋行门口站着,你都没发现?还有,我昨天让你加件衣服的,怎么今天还穿这么少?”
苏绍亭没有停下脚步,只是笑着从陈亦新手里接过雨伞:“陈医生,你还没老呐,就这么啰嗦了。”
陈亦新无可奈何地笑了,握住他撑着伞的手:“冷不冷?”
苏绍亭摇摇头:“据说国泰有部希区柯克的新戏上映,要不要去看?”
陈亦新抬眼看看昏暗的天色,还有烟雨中的黄浦江:“可妈让我特意来接你回去吃饭。”
不知道是因为寒冷,还是心虚,苏绍亭缩了缩脖子。以前不是没有在陈家吃过晚饭,但像今天这样特意还真是第一次:“是不是伯母发现了什么?”
陈亦新取下自己的围巾给他围上:“别胡思乱想。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她和丁姨整天瞎张罗,要给我介绍女朋友,每次我都拒绝了。”
苏绍亭做恍然大悟状:“她是想让我当说客,我不去。我才不要你和别人轧朋友。”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那辆黑色别克跟前,陈亦新先替苏绍亭打开了车门:“那我们就在外面吃。你想吃什么?”
“听同事说,静安寺路上新开了一家西餐厅,很正宗价钱也公道,不如我们去那里?”
“我觉得还是待在学校更适合你,一客冰淇淋就打发了。”陈亦新启动汽车,朝南京路开去。
“小气。”
吃完西餐两人直接去了国泰戏院,等看完电影出来,天空开始飘起了雪花。苏绍亭以为陈亦新会和往常一样,送自己回宿舍,结果发现他开的方向是回马斯南路的。自从秋天陈夫人从云南回来后,苏绍亭还没有在陈家过过夜:“我说,你不会今晚就跟伯母说我们的事吧。”
路上逐渐有了积雪,陈亦新开得特别小心翼翼:“这个时间妈都睡觉了。而且现在时机还不成熟,你不还没有毕业么?”
苏绍亭一反常态地沉默了,转过头看着窗外,昏黄的路灯照映下,一片片雪花无声无息地落在地面,再被行人踩在脚下。按照中国的习惯,过了春节自己就二十二岁,陈亦新二十五了,虽然上海不会像乡下那样,十几岁就结婚,但他们也拖不了多久,这个问题迟早要面对。
隔着缕空的大铁门,他们看到二楼客厅里的灯还亮着,两个人相互看了看,陈亦新拉着苏绍亭的手握了握:“别担心,我会说服妈。”
和往常一样,陈夫人和颜悦色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和苏绍亭说了几句家常话,就让他先去休息。苏绍亭在忐忑中匆匆洗漱一番,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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