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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叠纪 作者:河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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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盲,又没有艺术细胞,出去可别说你是我弟弟啊,丢人!”

    原来在姐姐那里听过走调版,难怪这么念念不忘。

    既然是经典,听的人一定很多,是不是巧合呢,在郁辰这里也听到这首歌。

    苏远扯着嘴角笑了笑,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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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郁辰让李逸清教苏远处理一些资料,密密麻麻的表格和数据和密码匆匆自眼前溜过,苏远盯着看了半天快成了斗鸡眼,后来他一砸键盘抱怨说太他妈无聊了,静不下心来。郁辰哼一声没理他。

    李逸清没办法,给他端了杯牛奶说:“那就休息一下吧。”

    苏远也不客气,放松下来,关闭加密资料的对话框,点开播放器悠哉地听歌。

    一大堆英文歌里终于挑出了那首you raise me up,苏远听着听着,状似不经意地说:“这首歌我以前听过,我姐姐唱得很走调。”

    他注意着郁辰的反应,却见他根本没有反应,倒是李逸清怔了怔。

    苏远又说:“郁辰,好像你也喜欢这首歌啊,你跟我姐姐品味挺像的。”虽然他竭力克制了,但语气里还是不由自主地有些质问的味道。

    郁辰皱眉看他:“你想说什么?”

    苏远并不打算在他面前遮掩自己的意图,坦然回应他:“没什么,我只是怀疑你跟我姐是不是有点交情。”

    他这句话一出,李逸清手中的资料掉落下几张,他连忙捡起来,大致看了看,然后若无其事地把那厚厚一叠分成几部分放进了碎纸机。

    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响着,苏远觉得自己的心跳也被那声音搅乱了。

    半晌,郁辰舒展了眉头,从头至尾,他都太过平静,平静得仿佛事不关己,可是他说:“是的,有点交情,说起来她也算是为我做事。”

    啪!苏远手中的杯子跌落到了地上。

    纯白色液体缓缓流淌,光滑圆润的表面被玻璃碎屑分割,倒映出的人影在这些画面中也显得支离。

    猜想被印证为事实,原本以为自己会愤怒到无法思考,偏偏这时候似乎无比清醒,一件件的事情串联起来:苏欣一年前突然不跟家里联系,她在为那些资料设计加密的时候偶然发现谛的秘密,她不惜代价把玉佛传递给他,她被逼上绝路以致自杀。

    还有,郁辰初见他时说的那句熟稔的“是你啊”,他对他相对特殊的照顾,他把玉佛还给他却并不急着索要答案的态度……很显然不是吗?

    苏远深吸一口气:“你利用我姐!”利用根本无心参与这些斗争的姐姐为他效力,利用一无所知的她牵制谛的秘密,利用她代替主谋顶罪去死!

    郁辰仍是神情淡淡,对他的愤怒视若无睹,没有斥责,也没有反驳。

    李逸清叹了口气,走到苏远跟前,犹豫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苏远,你冷静一下……”

    “苏欣是被我利用的。”郁辰直言不讳,声音沉沉,“可惜她太聪明了,也防着我一手,黑匣子做得无可挑剔,连我也不知道怎么破解。”

    听见他亲口承认了,苏远闭了闭眼,反倒真的冷静下来:“我明白了,所以你留着我,让我不得不步入我姐姐的后尘替你做事,是不是?”

    郁辰紧抿着唇角:“是。”

    苏远看了他很久,身上的怒火渐渐收敛起来。他点了点头,松开握紧的拳头,蹲下身收拾了玻璃的碎片,又拿起拖把拖干净了地面。

    站起来,他说:“我很清楚,这是你创造的世界,我在这里从来就没有选择权。”

    事情已经过去了,他现在没有能力把这些旧账翻出来清算,姐姐是自杀,郁辰固然脱不掉责任,但他并不是真正杀害她的凶手。

    这些苏远都明白,他都明白。

    但是心里阻滞的血液闷得他几乎窒息,他跟这个男人之间,无论是肉体关系还是精神关系都纠缠不清,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对他是怎样的感情。

    怨恨他是始作俑者,感激他给了自己活着的理由,屈服他不容置疑的威势,流连他近乎无耻的温情。

    被这样一个男人完完全全地囚禁,他能怎么样?

    纷乱的思绪沉淀下来,苏远走到了客厅的窗边。

    李逸清怔怔道:“苏远?”

    被唤的人很平静,他打开一扇小窗,空旷的高处刮着狂乱的风,吹得他蓝色囚服外套猎猎作响,头发乱七八糟地飞舞。他从怀里拿出紧贴心脏收藏的玉佛,瞅着郁辰挑着眼梢笑。

    郁辰蹙眉不语。

    苏远说:“你给我的新世界,有我,就不需要我姐了。”

    轻扬手,温润剔透的玉佛划出一道短弧,跃出了窗口,消失在一片苍茫中。苏远的目光飘忽地追着它,不知道看向哪里。他只有一个感觉,一个很笃定的感觉——姐姐自由了。

    最后的一丝风被关在那扇窗外,宛如一场冰冷的诀别,风声再呼唤再呜咽也不能传达进这个世界。

    有些东西已然不可改,有些东西不能再重来。

    有些东西不需要记恨也不需要原谅,因为它们理应死在那一轮碎裂的二叠纪里。

    第29章 清醒

    从来没有觉得星光如此晃眼。

    郁辰坐在落地窗前,电脑上的dos界面聊天框闪烁着,黑底白字,一个个出现,一个个消失。手边放着一只白色的杯子,里面却不是他惯喝的牛奶。黑褐色的液体散发着浓郁的香味,在深夜里尤其醒神。

    与另一端的人联络完毕,郁辰关掉电脑。

    仰靠在椅背上,满目星光麻痹了紧绷的神经。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紧紧皱起了眉头,很苦。香味固然在唇齿间流连,可是那份苦涩真让人忍受不了。起身走向冰箱,拿了牛奶倒进杯子里匀开,缓慢的搅拌让黑褐色打着转成了浅棕色,直到牛奶的味道几乎完全掩盖了咖啡的味道他才罢手。

    稠厚的质感滑进喉咙,舒展开眉宇,不自觉带上一丝苦笑。

    可能不会再有人知道,也不会再有人相信,他这样一个无所畏惧的囚犯兼狱长,会那么怕苦吧。

    ——这么怕苦的话,就不要强迫自己喝咖啡保持清醒了。

    ——没见过你这样傻逼的,难不成要我讲故事你才肯睡吗?!

    ——你的脑容量还真是小得可以,一杯牛奶就能轻松催眠了。说你强得不像人,谁信啊。

    温和的声线摩擦着他的脑海,恍惚而真实。太累了,他甚至有些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记忆。这种勉强算是“关切”的问候,已经被埋藏得太深了。

    是啊,谁信啊。

    可是为所欲为久了,品尝鲜血多了,迫人屈服惯了,连自己也觉得自己不像个人了。

    人是会害怕的,怕失去,怕孤独,怕疼痛,他大概是太久没有体会到这些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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