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 作者:尹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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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驳,只是神色间已经没有了刚才的淡定,他细长的眉毛之下的那一对美目中已经有了几分躲闪的目光。
见到他这幅神情,尹子缃已经料定秋明月与唐蜉蝣之间的事情绝对不是夏清风说的那样简单,秋明月与唐蜉蝣有私仇,而且秋明月恨不得立刻将唐蜉蝣置于死地。
“我们本不相识。”唐蜉蝣摇摇头,他目光冷漠,极为随意的冲着秋明月拱了拱手,道:“道长,我不杀无关之人,不说多余之事。”
“哼。”秋明月冷笑一声,全然不顾尹子缃的阻拦,再次持扇向唐蜉蝣攻去,尹子缃见自己言语无用,只得持刀相阻,秋明月一方面不敢真的伤了尹子缃,有些束手束脚,另一方面他的武功再狠,也不可能比云溪谷精绝剑法更为凌厉,因此二人相持不下。
尹子缃扭头看了一眼,看到唐蜉蝣已在二人相峙只是施展轻功逃出不少,心下轻轻松了一口气,秋明月心中急躁,却实在没有办法,额头上缀满了汗珠。
突然,唐蜉蝣的身影越来越近,眼看就要再返回来,尹子缃向地面一望,竟看到房中奔出一人,那人一袭白衣,竟然是先前安排好躲藏起来的白少微。
尹子缃大惊,竟没有躲过秋明月一击,那锋利的白扇只轻轻擦过尹子缃的胳膊,就留下了一道血痕,那血痕不很深,尹子缃却十分害怕,他眉头紧锁,脸上一下子布满细汗,竟然觉得自己有些按耐不住体内运功催动花宴,一滴血从他伤口流出,竟如同□□一般腐蚀着衣服的布料,转眼间,伤口附近便出现些许烧灼的痕迹,尹子缃连忙闭眼调息将花宴催动的气息按耐下去,就在他稳定自己之时,秋明月已经趁机再次向唐蜉蝣攻去,唐蜉蝣显然有所准备,提剑相迎,这一击用了十足的力气,秋明月无法阻挡,脚下连连后退,唐蜉蝣也不乘胜追击,而是继续向站在院子里的白少微杀去。
“阿江!危险!”
夏清风从房内冲出,向唐蜉蝣大喊一声,然而他话音还没有消失,唐蜉蝣已经如同断翅之鸟一般跌落在地,几近昏迷。
尹子缃一脸茫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秋明月,你身为名门正派传人,竟敢用暗器!”
此时夏清风已经全然没有了昔日的仙风道骨,他手提长剑指向他的师弟,怒发冲冠。
尹子缃回头,看到站在房上的秋明月一脸冷笑,他因为先前打斗,长发从发冠中流出来覆盖了半张脸。月光下,他手持白扇,身穿黑袍,黑发半掩的面孔半明半昧,如同志怪小说里面的妖道。
原来就在唐蜉蝣向白少微进攻之时,秋明月射出暗器击中了唐蜉蝣的脚腕,唐蜉蝣一时无法发力,失去支撑,故而跌落在地。
“夏清风,你身为名门正派传人,为何要回护一个人人得而诛之的杀手?”
秋明月反问道。
“那好”,夏清风扭头看看身后的绀碧山弟子,带着怒气道:“你们即刻将唐蜉蝣带入山顶枯松阁看管,再把事情弄清楚之前,谁也不许动他!”
尹子缃明白,夏清风这样做一是可以保证唐蜉蝣的安全,二是可以免去绀碧山上下的指责,看来他们三人之间的关系当真非同一般,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夏清风护着的竟然不是与他名字都一个风格的师弟,而是这个杀手。
“哪有什么事实,不过是他要来杀人。”秋明月冷笑道。
“我看不是他想杀人,是你想杀人。”夏清风回答道。
“你别血口喷人!”秋明月急道。
“你别忘了,秋明月,我是你的师兄,我也是绀碧山的弟子。”
夏清风扭头看看呆呆站在身后的绀碧山众人,正色道:“你们还不快去!”
?
☆、绀碧山 四
? 山顶,枯松阁。
枯松阁位于山顶一处悬崖绝壁之上,虽然叫做”阁”,实际却在地下,为山中关押江湖重犯的地方。
绀碧山算是武林中数一数二的白道大派,有时官府难以解决的江湖中的大逆之人,会被全武林所征讨并关在此处。此处地势险要,离此不远便是绀碧山掌门人所在的归心阁,应而绝无逃出的可能。
而唐蜉蝣此时正躺在阴暗潮湿的密室之中,仅有的昏暗烛光下,他微微皱着眉头,脸色潮红,昏迷未醒。
虽说已到春天,这地窖之中依旧湿冷无比,多年积攒的湿气如无形的利刃侵入骨髓,就算唐蜉蝣是习武之人,却也抵挡不住这浓重的湿气,加之身上有伤,一夜之间便染上了伤寒,面色潮红,浑身滚烫。
他脚踝上的暗器已经被夏清风偷偷拔去了,只是没来得及处理伤口,鲜血和衣物粘结在了一起。唐蜉蝣穿着长到膝盖的皮质短靴,然而暗器却可以入肉三分,可见秋明月投掷暗器的功力极深,绝不是一日两日练成的。
地窖中绝无人气,唐蜉蝣便在这湿冷阴暗的地方恍恍惚惚的醒来,他揉揉眼睛,只觉得浑身都酸胀无比,头格外沉重,呼吸也变得不顺畅了。他咬着牙脱下靴子,又忍着剧痛将腿上的衣物和伤口分开,接着若有若无的烛光,那白皙细瘦的小腿上已经遍布血渍,伤口中的血痕似乎有点发黑。
难道暗器有毒?唐蜉蝣心下一惊,从衣襟中的暗袋内取出一个纸包,小心翼翼的将上面的药粉涂抹在伤口上。烛火太暗,唐蜉蝣的小腿之上又有许多血渍,他一时找不到伤口究竟在哪里,只好举起手来,轻轻摘掉了脸上的面具,之后又开始细细的查看伤口。
摘下面具的唐蜉蝣看起来年龄小了一些,他脸上的轮廓看起来也没有那么尖锐了,反而有了几丝温和清秀。
这面具他已不知道带了多少年,仿佛自从他来到墨翎阁,就一直有一副面具伴随着他。
“你已经醒了?”
不远处忽然传来一个声音,随之而来的是那人手中提着的灯笼发出的灯光,那光要比地窖里的烛火亮上几倍,唐蜉蝣被刺激的眯起眼睛,左手慌忙的戴上面具,右手紧握着袖管中的匕首。
“其实你还是不戴面具比较好,反正你已经要死了,让我看到也没什么。”
那声音继续传来,唐蜉蝣已经听出了那是秋明月的声音,他心中突然有了一丝慌张,如今的他被囚于此,脚腕受伤,头疼不止,很明显不是秋明月的对手。
旧日的回忆如电光石火,刹那间穿过他的脑海,仿佛这场景似曾相识,这种慌张无助的感觉,他已经不是第一次遇到。
秋明月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他依旧身穿黑衣,长发却已整齐的束起,眉间的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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