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宴 作者:尹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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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笑。
尹子缃接着说:“其实我想出去走一走,还有一个新问题没想明白。”
梁枕月道:“什么问题?”
尹子缃道:“我不明白,白少微什么时候开始用针杀人了,技术见长啊。”
梁枕月没好气的笑笑,说:“我也有问题,你为什么又断定白少微会来?他为了保命放弃山庄怎么办?或者认定山庄里的狗屁长老都不会相信我怎么办?”
尹子缃颇为得意的说:“他一定会来的,一是他想看看我会不会用花宴,二是……”尹子缃哈哈大笑起来,又说道:“难道你忘了白大小姐可是把我当恩人,明日,我们就带她启程。”
梁枕月突然用特别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说了句“我先休息了”就从房间走了出来。
尹子缃一个人倒在床上,为了这句并不好笑的话笑的前仰后合。他的屋子里香味十分浓郁,似乎每个角落都充满了香气,这香气类似于加浓加量的花香,并不难闻,只是对于刚刚进屋子的人可能会微微有点呛。
突然,尹子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房里的香气,脸瞬间变得煞白,却浮现出了很享受的表情。
白夜棠听说自己要出远门,嘴上说着不要去,却早早的去敲尹子缃的门。尹子缃的屋子依旧很香,衣服上也变得很香了,香到白夜棠始终捂着鼻子,和他讲了几句话就匆忙离开。
他们又收拾了一上午,尹子缃以几乎要把家搬空的方式收拾。一用过午饭,三人就提着大包小包站在大厅里,等着管末澜前来。
管末澜没有失约,他准时来到了王府,告诉了尹子缃皇帝极不情愿的准了他的请求,然后突然笑了起来。原来尹子缃将长发束成马尾,穿着一袭白衣,裤子拢进靴子里,一副江湖侠客的打扮,甚至还在腰间别着一把细长的苗刀。
他看着眼前的管末澜微微一笑,脸上不由得露出几分狡黠的神色,道:“末澜,我们就算是朋友了,你以后别总是殿下殿下的,听着生分。”
管末澜道:“那怎么称呼殿下?”不知不觉中,他口中又带了一个“殿下”。
“就叫我小缃吧!”尹子缃眨眨眼睛,又看向梁枕月,“当然你还是得叫爷。”
?
☆、遗贤山庄
? 深夜,皇宫重华殿。
傅子曦坐在灯前看书,虽然已是深秋,但重华殿的暖阁之中却十分温暖。橘黄色的灯光中,柏木地板上的炉子里不断涌出一波一波的热气,站在旁边的小黄门一脸肃穆,似乎随时准备着为皇上添炭加衣。
傅子曦眼睛却目不转睛地盯着书页,看得十分专注,时而皱眉时而微笑,看到好的地方还会默念几句。这时,挂在桌角的铃铛突然响了起来,小黄门觉得是窗子走了风,急忙去检查。傅子曦却微微皱了皱眉,道:“朕想一个人呆着,你先去休息吧,不必再过来了。”小黄门磕了个头,匆忙退了下去。
傅子曦叹了口气,合上书,对着空气中说:“白先生又有指教了。”
他身后走出一人,身着玄衣,行走无声,果然是白少微。他向傅子曦深鞠一躬道:“指教倒不敢说,只是想来提醒皇上,静王现在可是和管大人在一起。”
傅子曦漫不经心的说:“管末澜不是请命去查案,小缃非要跟着,我也不好拒绝,就让他玩玩去吧,不会添麻烦的。”
白少微笑道:“只怕二位是往遗贤山庄去了。”
傅子曦道:“哦?你倒是知道的仔细。那他们去哪里干什么?”
白少微又是一声冷笑,道:“去请我赴宴。”
傅子曦也随着他冷笑几声,道:“先生已是死之人,谁会请你赴什么宴?”
白少微道:“静王请臣赴宴不假,宴也是好宴。”
傅子曦道:“那就奇了。”
白少微冷冷道:“花宴。”
傅子曦霎那间敛了笑容,抄起桌上的书掷到地上,说:“你这是什么意思?”
声音之中已有了八分的怒气。
白少微道:“臣知道皇上不愿怀疑自己的弟弟,可是臣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大周江山永固。”相比傅子曦剑拔驽张的锐气,他的声音却变得柔和了许多。
傅子曦冷笑着问:“白先生是大忠臣,那朕的弟弟就一定是祸害了么?难道只有怀疑别人才能看出白先生的忠心么?”
白少微不语,像是不知道如何解答,又像是不愿意去解答,只是叹了口气。
安静了良久,白少微道:“皇上可能会许久看不到臣了。”
傅子曦道:“你要去遗贤山庄?”
白少微道:“对,还望皇上不要阻拦。”
傅子曦道:“白先生武功盖世,岂是朕所能阻止的。只是朕要提醒先生一句,倘若小缃有了一点事,朕也不会好过的。”
尹子缃小傅子曦近十岁,虽然异母,但由于尹子缃儿时一直被养在行宫,地处偏僻条件奇差,因此傅子曦对这个弟弟很是怜惜,甚至到了有些溺爱,平时的责罚不过是走走形式,他从来没有从心底厌恶过,更不用说是怀疑过尹子缃半分。
白少微默默向黑暗中走去,身形仿若飘忽的幽魂,不带任何的声音。傅子曦抬头看向他,突然觉得他有点老了,曾经俊朗的五官仿佛带上了几分阴沉,傅子曦甚至又觉得他有点可怕。
此时白少微转过头去,苦笑着说:“皇上放心,臣不会对静王出手的,臣的女儿,就在静王府的马车上。”
傅子曦微微一愣,正准备问点什么,却发现白少微已经隐入黑暗之中。
烛影晃动,书页也发出哗啦哗啦的翻动声,果然是门没有闭紧,前堂的风沿走廊吹来,暖阁里都透着几分寒意。
傅子曦的心里也像是吹了一阵凉风,他本可以下旨将尹子缃召回,可是他没有,他知道自己的心里还是想知道尹子缃要做些什么,做事明明荒唐又为什么对自己毫不隐瞒,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是没有心机还是太有心机。
傅子曦苦笑着走上前闭好门,又拎起那本书来,却已经看不到心里。
同样的深夜里,尹子缃一行却没有落脚休息,仍旧在赶路。他们的马车很快,已经快要出了城门,尹子缃的任性妄为是出了名的,只要驾着静王府的马车,即使是连夜出城也没有问题。
白夜棠已经很累了,她对出远门也没了心情,此刻她正靠在尹子缃的肩头沉沉睡着。
梁枕月在外驾车,车厢里只有尹子缃和管末澜还醒着,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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