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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庚 作者:骆驼散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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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轻笑便走进去。

    考工令的人见是莫太医便没说什么点点头让他进去了。倒是从未在宫中见过莫澜的安戈将他拦住:“谁让你进来的?”

    莫澜笑道:“没有谁不让我进来我便进来了。”

    “给我出去,这里不是你一个闲人闲逛的地方。”

    “在这宫中还没有我不能闲逛的地方。”

    “大人便是制毒的莫太医?”宋启如去取了大刀的模子回来路过此地,见安戈与莫澜的谈话便记起曾经与庚延一闲聊时提到过此人。

    莫澜颔首微微侧头:“算不上什么大人,不过是不起眼的小太医罢了。先生手上拿的便是陛下让你们制的兵器?”

    宋启如看看手里的模子:“哦,这不过是模子,兵器还要等到金刚石运来之后才能着手。”

    “不介意我看看吧。”

    “哪的话。”宋启如将模子递给莫澜。

    莫澜拿着模子手一沉,心想没想到连模子竟也这般重。

    安戈没好口气道:“先生小心闪了腰。”

    莫澜瞥他一眼,卖弄似的舞了两下:“这样的兵器,杀起人来也定是爽快得很。”

    宋启如笑道:“先生的话说得真吓人,这兵器是用来对付妖怪的。”

    “我知道,只是觉得杀人更痛快,一刀下去便就鲜血四溅了。”

    安戈忍不住在心中暗骂了一句疯子。

    “还不知敢问莫太医的毒药研制得如何了?”

    “还差最后一样东西,目前进展得不错,不会耽误你们。”莫澜发现手里的模子刃上有一排十分细小的孔,若是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来。他一面摸着这些小孔一面问道:“这是做何用的?”

    “喂毒。”宋启如拿过模子:“这中间有一条顺着锋刃的缝,便是用来盛毒药的。若是一刀砍下去,毒药便会先聚集在后面,一旦兵器遇到障碍停下来,毒液便会瞬时从小孔中涌出。就像这样。”说罢宋启如便做了一个砍杀的姿势:“就算一刀下去只是隔开了皮毛,但是渗入毒液便也必死无疑。”

    莫澜听得一脸兴奋:“只是,锋刃有孔,就不怕兵器坏掉或者不锋利吗?”

    “所以锋刃才一定要用金刚石。”

    “原来如此。妙啊,真是太妙了。”

    安戈不悦道:“这种兵器不是用来杀人的。”

    “是是,我知道。”

    别过安戈与宋启如,莫澜步行回到自己在宫外的府邸。府中只有他与外祖母及一些舍人。从莫澜记事起便没了父亲,听说是病死的,过了些年母亲也随着父亲去了。而外祖父似乎是自杀的,死后为他修葺了陵墓葬在山中。从此莫澜便跟着外祖母长大,而后来到顺宜凭借一身绝妙的医术被恩师推荐给赵元长,这才做了太医将外祖母也接来了顺宜。

    莫澜刚回到府中连茶都还没为他端上来,老夫人便放下手里的绣活急急过来,命人准备了一大桌丰富的菜肴给她几日未归的孙儿。莫澜起身叫了外祖母,老夫人拉着他坐下。

    “澜儿,这些日子你去哪儿了怎么也不说一声。”

    “在太医属里做药,让您担心了。”

    “我还真怕你回来晚了误了时辰,你外祖父会不高兴。”

    “哦对,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

    “不用了,我都已经准备好就等你回来了。”

    “什么时候出发?”

    “明日一早。你可已向皇上禀报过了?”

    “陛下昨日也去了中敬,再说最后一种草药恐怕也只有向外祖父讨要了。”

    “那好,明日我们便启程。”

    “您就不用去了,路途遥远颠簸,怕您身子受不起。”

    “也好。”

    莫澜衬了脸,入神地看着地面,嘴角竟浮起一丝笑意。

    老夫人端起舍人刚奉来的茶,翘着兰花指拧了杯盖轻轻在茶面上荡了荡,那姿态时时流露出一种自幼被千金包围着的不刻意的尊贵。她突然停下来抬起头问道:“陛下去中敬作何?”

    “听说是调查妖怪起源一事。”

    老夫人一震,震掉了手里的茶杯,摔在地上险些烫了脚。

    莫澜唤来舍人收拾碎片,这其间他无意中瞟见老夫人脸色青白。待到舍人们都下去之后他才问:“孙儿不在的这几日,外祖母可是有身子不适?”

    “无碍,只是有些累了。明日我还是同你一道去,若是他见不到我,会伤心的。”

    莫澜笑笑,道声好啊。

    只是这天夜里老夫人受了凉,因此不得不留在顺宜。

    ☆、第十六章

    中敬与顺宜离得有些远,自然免不了有地域区别。若将顺宜比作是一张平展的鹿皮,那中敬便是一块坑洼的蛤蟆皮。迭连起伏的山峦,远远看去,倒是美得很。只是若身处山中,便不得不烦恼为何高耸的树却偏偏还要生得这般相似,不常来的人必定是要迷路。

    还好顾家兄弟从小便是在山中长大,倒是自有一套行走的本领。

    这二人本是对孤儿,却也并非父母双亡,而是被人装在木盆里放入了河中顺着河水流向了苴汉村,由村西头做木工的老汉捡了去,给取了顾这个姓。兄长是叫顾显书,弟弟则是顾显予。

    顾显予时常会在上山锯木头的时候站在山顶眺望河流上游,那里也许还居住着他们的生身父母。

    “显予,你怎又在看了。”顾显书叹口气继续道:“今日的木头应该够了,回去吧。”

    顾显予转过头看看地上被锯断的木头:“我们几乎每天都在做同样的事,而以前是三人,如今却只有你我。”

    顾显书一面绑着木头一面道:“你又在想他了。”

    “不知他现在过得如何。”

    “兴许很好,兴许很不好,兴许已经忘了你我。”顾显书将木头绑成两份,一份系在自己背后,一份提起系在顾显予背后。

    “我倒是希望他忘了,可又有些舍不得。”

    “走吧。”

    天色还早,却已是酉时。锯了一整日的木头,中午只吃了些馒头的二人免不了有些饿了。兄长听见家弟肚子发出声音便四处望了望,他记得就是在这附近有棵果树,虽从未吃过但每次路过刺死都能看见,以他对此地的熟悉应该不会记错。

    顾显书低声呢喃了一句奇怪。

    顾显予扭头看他:“怎么了?”

    “以前这附近有棵果树而今却不见了,吃些果子还能暂时充饥。”

    “说不定已被砍了。”

    顾显书泄了口气,又问道:“很饿吗?”

    “还好,只是这里离苴汉村太远了,木头又这般重。”

    “不如我们先找些能吃的东西。”顾显书话刚说完便解下木头,找了处平坦的地方放下:“你在这里等我。”

    顾显予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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