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阴 作者:程小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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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
小师妹送去了机场,犹撅着嘴,表示高寒不跟她一块回去她不开心。高寒笑着搂搂她:“去吧。再撅嘴我可就要吻你了,那你可赶不上飞机了。”小师妹抱着他的脖子,迫使他弯腰。
“啵”在他唇上印了一个吻,转身跑了。
天气还不错,飞机起飞的时候拉出一道漂亮的飞机云。飞机=飞=叶飞,高寒是不知不觉想到这一层的,自己对自己很无语,可是思绪就不知不觉的飘远,无时无刻不想着这个人。他硬生生将叶飞排挤出脑海,装进刚刚离开的小师妹,圆眼睛,很可爱,其实他还是挺喜欢的。
小师妹的形象和叶秋忆的反差好大,包括他之前的两个女友,一个是中性风,据姑娘自己说是英伦风。另一个是自称森女风,实则女巫风。大伙儿都觉得高寒是在叶秋忆那受了刺激,其实陶晓彬最清楚,高寒本来就喜欢各种各样的女孩子,只是大学还来不及兴风作浪,就遇到了叶秋忆。卯足了劲儿,活生生把自己在大家眼里憋成了个情圣。
陶晓彬问过他到底看上叶秋忆啥,高寒笑的特兴奋:“漂亮!特别是她那股子劲儿,非让我想拿下不可,我还没遇到过这样的姑娘呢。”
第4章 出发
酒吧转手盘了出去,是否亏本他也不管,对钱的事儿他没愁过,过手也没概念。
陶晓彬弄了辆吉普牧马人,准备开出去写生,高寒来验货,拍拍车门:“挺好,上山路不错。”
动身的那一天,高寒只带了一个背包,陶晓彬他们带了一堆,其实生活用品少,主要是油画箱子和框子,框子尤其多。
同行本来是陶晓彬、张守愚还有一个叫秦双的,大家都叫他外号秦始皇。结果陶晓彬一边往后备箱里塞框子一边说:“秦、秦始皇去、去不成了。”他指指身后:“叶、叶飞和我们一起去。”
高寒一愣:“叶飞?”他偏头去看。叶飞黑羽绒服,牛仔裤,头发剃短了,毛刺刺的,有点呆。
叶飞提着他的画箱,轻快的朝他跑过来。
其实高寒常想,如果那一次,他没有去云南,会是怎么样。可惜人生不是棋局,错一步就推倒重来,再说是对是错谁又分得清呢?
高寒是在云南真正爱上叶飞的。
路上先是高寒开车,几个人就车上天南地北的胡吹一气。车子上了高速,直到下午才出来找家店吃了午饭。大伙儿狼吞虎咽之后重新上车,换了陶晓彬来开。高寒不喜欢坐副驾,和后座的张守愚换了座。
后座还放着陶晓彬的木吉他,高寒拿过来抱在怀里,弹出几个音:“晓彬出来画画还不忘带这玩意儿。”他顺着音弹了首曲子,开车的陶晓彬嘴里跟着哼唱起来,陶晓彬说话结巴,唱歌可一点也不结巴。
叶飞伸手摸了摸吉他,手指纤长白皙:“你们都会弹啊?”高寒笑了笑,把吉他搁一旁:“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呗。晓彬一身文艺细菌,我从小到大怎么也被传染上了。”
“别、别胡说。”他说起以前的事:“小、小时候、我们都学、学音乐。学钢琴,高、高寒总要把他老师,气、气死。他、他不愿意弹,用屁股去坐琴键。换了好、好多老师,都气走了。他妈总来、来跟我妈诉苦,其实我比他学、学的晚呢。
张守愚和叶飞哈哈大笑。
高寒也笑:“陈年旧事都让你给记住了,你还记得啥你都说吧。”
陶晓彬说到高寒的小名是“高猫猫”的时候,车子颠簸了一下,叶飞的包没有拉上,里面掉出一个本子。高寒弯腰捡起来,见是一个速写本。就问:“可以看看吗?”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叶飞的表情有一瞬间的不自在,却也笑笑:“都是随手画的。”高寒总是觉得之后和叶飞相处总是不像他们初见的时候——初见那会儿叶飞在灯下挥汗如雨,他在黑暗里静默的观看,在深夜的街边喝热气腾腾的蹄花汤,天南地北聊了一路。大家很开心,和刚认识的哥们儿投缘都觉得开心。可是什么时候变了呢?他们相遇不再像最早那样自在,其实在那之后,他们并没有见过几次。但每一次好像小心翼翼的好像害怕越过某个界限。
当高寒翻到一幅肖像,那个危险的讯息在胸中迅速扩散,泛起巨大的涟漪。他抬头看着叶飞,叶飞挠挠头——他难为情或是不知所措的时候,总会是这个动作。
画面上是高寒的侧脸,高寒的轮廓有些欧美范儿,长睫深目,鼻梁挺直如同希腊雕像。画的右下角签的时间是他和叶飞认识不久的时候。
叶飞解释:“那会儿是想画一系列古典油画,不想在西方神话中取题材,但又希望有西方元素在,一直找不到适合的形象。”他笑的不好意思,从高寒手里取过速写本:“我见着你的时候觉得你挺符合,就悄悄画了。没有告诉你,你不会介意吧?”
“能给大师当模特那是荣幸,以后要是还想画,只需说一声,人体模特我也干,就当为艺术献身。”
陶晓彬絮絮叨叨的接嘴:“对、对,寒哥六块腹肌,身材正点火辣,比请、请来的、好得多!关键是、是不要钱,我求过好多次,他、他不给我画。”
“晓彬,你就忍心这么糟蹋我么?”
高寒一边跟陶晓彬扯淡,一手去摸索速写本,触到了叶飞的手指,条件反射的要放开,心里舍不得,想要顺势握紧,叶飞已经缩了回去。不由自主的抬头,双目相对,又很默契的挪开。
一路上再说些什么,都没怎么往心里去。高寒一直看着窗外,全是一晃而过的灰绿,远处是灰绿昏黄的田野,再远能看到灰绿的山的轮廓。他克制着自己不去看叶飞,又忍不住,终于自暴自弃的扭头看他。
叶飞靠着车椅睡着了,侧脸粉光玉白,眉睫浓丽,口鼻清秀,漂亮的一塌糊涂。他仰着头,沿着下巴的线条弧度,勾勒出小巧的喉结。再往下,是隐藏在深蓝色围巾里的锁骨。
高寒咽了口口水,眼睛就此挪不开了,觉得自己就要走火入魔了。
本来高寒想要直接包了大伙儿的路费生活费,反正一块儿出去玩就图个开心。但一行人出发前每人都出了一笔钱,全装在一张卡里,让陶晓彬保管着。高寒觉得陶晓彬从小就是一副管家婆的尿性,把卡交给他保管,一路吃住都让他负责倒也行。大伙儿没意见,陶晓彬自己也习惯了。
晚上住酒店,要了两个标间。
高寒和陶晓彬一屋,叶飞和张守愚一屋。
其实高寒有点不爽,又怕别人看出他有一点不爽,于是在饭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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