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神仙一念间 作者:张迷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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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仙君再操劳些年月,等上天的安排吧。”
“想来,也只有这样了。”仙君叹口气,“现在开始,驱魔典礼吧。”
随即,响起一阵激昂的奏乐声。大鹏鸟被牵了出去,它每迈动一步,我就跟着颠簸磨蹭一番。想来那大鹏鸟也是不适应的。我听见乐声里,有人问:“这鸟怎么瘸了?好在鸟飞起来又不用腿。”
大鹏鸟站定后,不住地甩着绑着我的那只腿。它甩动的频率之大,直至把我甩得晕头转向,加之气闷,我时时在昏迷的边缘。乐声越来越躁动,仿佛要把我催入另一个世界。
隐约中,魔昂似乎被安置在了大鹏鸟的背上。有个做帮手的神仙,总是爬上爬下,经常透过羽毛踩到我的身上,我越动,他越踩。
我听他咕哝着:“这鸟的肉怎么这般不老实?”
声音竟然是师父!
我攒足了力气,喊出一声,却终究淹没在躁动的群响之中。
“想来,是天意如此啰。”我听到一个黯哑的声音透过羽毛,轻轻地传递到我耳朵里。是昨天那个神仙婆婆。“我自己剪出的鹏鸟,我最了解,你藏在里面,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想说,我不是自己藏进来的,但只听到她一声沧桑的口令,大鹏鸟已经开始挥舞翅膀。
“飞吧,一直向北,用你所有的力气,一直向北飞吧……”
神仙婆婆的声音越来越小。凉风阵阵流窜进羽毛之中。那原本杂乱紧密的羽毛被风捋顺了,我透过羽毛的缝隙,看得到地上的神仙们越来越远。
鹏鸟升过仙宫的尖顶,便向着北方飞去。我看得到繁华的仙都就在身下,那条走过的街市,转眼就消失在墙瓦之中,有孩子仰着头兴奋地嚷叫,在鹏鸟投下的暗影中追逐奔跑。
原来,仙都竟才这般微小。大鹏鸟扇动了几次翅膀,就已飞跃过都城的边缘。身下变成一望无际的绿色。唯有一条笔直的大道,镶嵌在树荫之中,向北方延伸。
我记得,那条大道上有一条岔口,可以绕到海边。此前,师父和我骑着翠峰骆驼去北方密林时曾经走过。
身下的绿野,无边无际,看得久了,竟也辨别不出偏移。不知是鹏鸟飞得缓了,还是自己的感知麻木了,总之觉得它就像放逐在空中的一只风筝,静静漂浮。
天色渐渐阴暗,有大颗的雨点落下来,我看得到雨帘砸在下面的树冠上。
鹏鸟飞得低了一些。鸟腿到大地之间的距离缩短,让空间倍感阴暗。我忽然听到一阵“哧溜溜”的声响,像是什么动物疾疾跑在树丛之中。
“汪!汪汪!”
竟然是白云犬一路寻来了。它浑身湿漉漉地跑着,脊背上还沾着细碎的草叶。它偶尔仰起黑溜溜的眼睛与鼻子,可是看见我了吗?
鹏鸟的后背上,忽地响起一声嘹亮的口哨。
是魔昂吗?可是那口哨声那般清亮。怎么也不像是魔昂低哑的嗓音。
风还在呼啸着。丛丛树尖摇曳在雨幕之中。阴雨加之暮色,光线越来越弱。鹏鸟身上的雨水渐渐汇聚到腿根,把蓬松的绒羽浸湿了,倒是让我凸显了出来。我想白云犬一定可以看见我了。只是,天低林密,白云犬时常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雨在半夜停住,一弯精致的新月挂上天边。鹏鸟已飞到了北方松林的上方。原来这鹏鸟飞得稳当,却也没有落下多少速度。更让我吃惊的是白云犬。我知道它不算小只,但在空中,怎么瞧它都是短腿短脚的,却也没被鹏鸟落下,想来也不负“白云”盛名。
鹏鸟擦着丛丛树冠飞过,偶尔惊动一窝宿在松枝上的小鸟,扑扑楞楞炸开,惊起一阵水雾。
有狼的嚎叫声。越来越近,又越来越远。白云犬并不怕狼。但这林子越深,兽类的个头就越大,猛然见一只大熊撞着松枝奔出来。白云犬的颜色太显眼,引得大熊眼馋,呼通呼通地追着跑。
那笨重的大熊似乎看出白云犬的疲态,虽一时咬不到,却紧紧跟在后面不罢休。想是受了那笨熊的惊吓,白云犬越跑越力不从心。
忽地,鸟背上传下一声闷重的吼。如果我不知道魔昂在上面,我一定会认为有一只比笨熊还庞大的野兽出现了。
显然,笨熊与我想得差不多,它警惕地收住脚步,向四下探望,终于给了白云犬一丝喘息的机会。
我正为白云犬庆幸,不料自己竟刮到了一棵荆棘树上。鹏鸟有时是溜着树尖飞,因为浸泡了雨水的松树顶端柔软又光滑,并无阻力,哪知,在这满是松树的地方,竟然生出一棵遒劲的荆棘。
那荆棘的厉刺,戳进布条中就不罢休。鹏鸟也是倔脾气,不懂得倒退一下,仍是一个劲地往前使力气。那棵荆棘被鹏鸟扯得歪了斜了,终于“咔嚓”一声,我身上的绳子断裂开,荆棘也被拽掉一截树枝。
脱力的荆棘树呼啦一下子弹回正立的姿势,把我周身撩了起来。那早先紧紧裹在我身上的布条“哧溜溜”散开,我像坐在了失控的秋千上,借着荆棘树撅起的力道,竟然飞绕到鹏鸟的上方。
我见到魔昂正歪躺在鸟背上,胸膛、腰间、腿上分别束着三股粗锁链。他看到挂着布条飞过的我,也是眉头一蹙。只是“呼”的一下,我已坠到鹏鸟的另一端。那仙姑的布条还真是足质足量,这么绕鹏鸟一周后,居然还剩下很长一段,我的腿脚刚能碰到地上的草尖。
白云犬兴匆匆地追着我,终于抓住我的草鞋,毛毛蹭蹭地爬上我的腿。它已把指甲收起来了,只用爪心的肉垫攀着我,湿乎乎又痒痒的。
布条的末端缠在我的腰上。虽有些坠痛感,但一时还没有断掉的风险。只是那只红眼的笨熊又缓过神来,看着我腿上搭着白云犬,还以为我抢了它的猎物,气汹汹地追着我跑。
布条晃荡在松林之中,随时都可能被卡在哪里。笨熊估计也是这么想的,所以它穷追不舍。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伸手去抓上面一段的布条,借力把自己缠上一周,与地面的距离缩短一些,再短一些。
手心勒得痛。但看着与笨熊越来越远,也全然不顾了。绕过六七圈之后,我到了鸟腿的高度。原来窝在鸟腿里觉得气闷,现在看来却是又温暖又安全的。于是,我抓住一块鹏鸟的羽毛,打算爬过去。哪料,刚才使大力使惯了,一下就扯掉一大片羽毛。好在,鹏鸟似乎没有痛觉。
又试了几次,我附近的羽毛被揪得越来越少。看来回到鸟腿还不如继续往上缠容易些。虽然魔昂在上面,但他被绑着,应该也奈何不了我。显然,白云犬也是这么想的,它已经踩着我的脑袋蹬着鹏鸟的羽毛,先往上爬了。爬到顶端之后,它露出脑袋朝我“汪汪”叫了两声,似乎在说“这里还行。”
于是,我便再接再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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