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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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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定能明白陛下的苦心。”

    凤景乾道,“儿孙自有儿孙福,随他们去吧。”

    倒是凤景南私下叮嘱明湛几句,“当年范林希的事,是他运道不好,给废太子做老师。他那交差,不论谁上位都讨不得好儿去。林永裳虽有大功,也有欺君之罪,趁此机会要敲打敲打他,才好再用。”

    “嗯。”明湛应了。

    凤景南轻叹口气,“范家之案,与南丰伯府有脱不开的关系。唉,当年范家案出来,大驸马方是稚龄,与他绝计无干。你留些情面,别叫大公主守了寡。”

    明湛道,“林永裳被流放的时候也没多大,我就算放过大驸马,难保林永裳不计前恨。”当时可没人饶过范家。陆家的苦日子才刚刚开始而已。

    “这就看各自本事了。”凤景南对大公主也没啥好感,这混账丫头似对他儿子做皇帝不满,“留着大驸马全是看你伯父的面子。”

    “嗯,我已经跟伯父说了把大驸马放到天津去。”

    凤景南欣慰的点了点头,放下心来,“不枉他疼爱你一场。”

    凤景乾并未在帝都多做停留,明湛十八里相送,送了又送,最后依依不舍,“明年皇伯父再回来,不然,我会想你的。”

    凤景南道,“回吧,好好照顾太皇太后与你母亲。”

    明湛笑笑,“父王,你也保重身体。”

    凤景南拍拍明湛的肩膀,明湛此方下辇,目送凤家兄弟离去。

    此时,林永裳已经在刑部住了整整一个月。

    皇帝陛下只命入狱,并未开审,刑部尚书接手了这烫手山芋,一时间闹不懂林永裳将来的前程如何,还真不敢怠慢他。还有沈拙言里外打点着,林永裳的日子过的着实不错。

    太上皇镇南王兄弟一走,明湛就想起了林永裳,召来李平舟问,“林永裳的案子,你们弄出个章呈没?”

    李平舟连忙道,“陛下,林永裳先前冒名入仕,罪涉欺君。只是看在他有苦衷的面子上,再者,林永裳平定东南有功,依老臣看,功过相抵,封侯一事再不必提。林永裳自首伸冤,已有悔过之意。若范家当真冤枉,还请陛下饶恕了林永裳的性命吧。”

    “至于范家案子,乃是仁宗皇帝年间的事了。林永裳口口称称说自家冤枉,想来是有证据的。若是他拿出足够的证据,说明范家是真正的冤枉,自然应该为范家平反。”李平舟正色道。

    明湛口气中却带着三分不满,令李平舟担忧,明湛道,“朕对林永裳的期望,李相最清楚不过。却不料他瞒了朕这么多事儿,朕的心哪,淡了。”

    李平舟道,“林永裳此举,的确欠妥。先时,老臣也是气的不成了。这些天过去,老臣倒是渐渐的冷静下来,细细的思量一番。林永裳虽有忤逆之行,这些年当差倒还算仔细,可见心里是有陛下有百姓的。只是,他身负家族冤屈,行事难免偏激些。以陛下之胸襟圣明,还他公道,林永裳焉能不以死相报陛下隆恩。”

    “李平舟,朕可是听说当初范林希与你有交情,你不会是早就知晓林永裳的身世,故意隐瞒朕吧?”明湛倒打一耙,给李平舟叩了帽子。

    “陛下要这样说,臣百口莫辩。”李平舟苦笑道,“林永裳科举时,臣是太上皇指定的主考官。故此,臣与林永裳有座师之义。陛下也知老臣脾气直率,平日最厌贪官污吏,林永裳为官清廉,素有声名,臣欣赏他的风骨,才有了交情。至于范林希,当年臣被人污陷,险些斩首,是范林希在仁宗皇帝面前替老臣求情。后,改杀为流。老臣在这里说句公道话,范林希学识渊博,人品学问都是极好的,当年春闱泄题之事,老臣尚在岭南,并不清楚。”

    李平舟之光明磊落,毕显无疑。

    明湛只得摆摆手道,“李相,你的忠心朕明白。范家的案子,林永裳都拿命出来要求重审,朕成全他。你们,都是朕的臣子,朕的左膀右臂。朕,视林永裳为腹心,这话,不算夸张吧?”

    “现在,不说林永裳怎样欺瞒朕。他是江南立有大功,朕封侯赐婚的圣旨都拟好了,结果呢,他是如何报答朕的。”明湛伤感一叹,惺惺作态,“朕伤心呐。”

    明湛虽不擅长装高深莫测,不过,演起戏来,他完全是人戏不分哪,一举一动牵人心神。

    “李相,林永裳在流放途中私逃出去,改名易姓混入科考。今朕看在他所立功勋的面子上,复查范家之案。但是,待这个案子查证清楚,林永裳该如何处置?”明湛明言直问,“你们为他求情,可是,你们想过没,若不处置,是不是以后罪犯都可有样学样,中途私逃,改头换面重新来过?”

    “你们叫朕为难呵。”李平舟一时间说不出话来,明湛叹道,“范家重审之案,就交由李相负责吧。”

    范家之案重审,南丰伯难免惴惴不安。

    其实这些年过去,南丰伯实在想不出范家能有什么证据来翻案。不过,有句俗话说的好,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来。林永裳来势汹汹,南丰伯怎能不惧?

    明湛召见了大驸马陆文韬,开门见山道,“天津港刚刚建好,这几年你修身养性,长进不少,朕想问你,你愿不愿意去天津港当差?”

    天津港?

    陆文韬虽刚被放出来,却也耳闻了天津港的名声。现今天下最热的差使估计就是天津港的差使了,突然之间皇帝陛下如此厚待于他,倒令陆文韬惊惶起来。

    不为别的,自从范氏案重审的消息传来,南丰伯就没睡过一个安稳觉。这个时候陛下要外派他到天津,陆文韬已有不祥之感。

    明湛见陆文韬久久不言,好脾气道,“想好了再来回答朕吧。”

    陆文韬一个警醒,起身叩头道,“谢陛下抬举,臣愿意去天津港,为陛下效力犬马。”

    陆文韬回府直奔书房,与父亲说了自己将被外派天津之事,南丰伯感叹道,“陛下对咱家尚留一丝体面。”趋利避害是人之常情,南丰伯能有今日,陆文韬看透的事,他自然也看得透。

    南丰伯笑望儿子一眼,“今天我就让你母亲为你收拾行礼,明儿你就起程吧。”

    “父亲,暂且不急,儿子想着,几位弟弟也大了,是不是……”虽然很难启齿,陆文韬依旧说出口来,“是不是把家分了。”

    “我也在想这件事。”南丰伯坐的笔直,笑道,“你们也大了,我也老了。我想着明日就让爵予你,偏又赶上你要去天津当差。”

    陆文韬敏锐的感觉到好像时间已经来不及了,南丰伯漫声叹道,“两害相权取其轻,这句话,永远是对的。但,有时候,却是人算不如天算哪。”谁又能算到范家还有林永裳这条漏网之鱼呢。命数,或许一切都是命数。

    “文韬,林永裳锋头正盛,你不要为了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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