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难为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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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做几百桌山珍海味,大都糟蹋了,何苦这样劳民伤财。朕这里省了,下面就会跟着省了,有了银子,修桥铺路,做什么不好。再者,大家都是有身份的人,哪个还要鸡鸭鱼翅的折腾了,没的像那些暴发的商人一样了,倒失了品味。”
李平舟诚心诚意道,“陛下圣明。”
明湛摆摆手,笑道,“只要李相别总跟朕撒娇就是了。”
李平舟囧。
明湛与阮鸿飞商议,“看跟着善棋侯联名的这些王八蛋们,湖南安徽忠义侯、福州闽靖公、陕西西宁侯、甘肃敦侯,这几个是打头儿的,擒贼先擒王哪。”
阮鸿飞问,“善棋侯呢?”在阮鸿飞看来,这几个比起善棋侯来,还算不得一个“王”字。
“我写信给明淇了,叫她帮我解决了那老东西。”明湛对于阮鸿飞向来无所隐瞒的。
阮鸿飞玩味的问,“你们关系还不错啊。”这个时候,明湛不与凤景南求助,反是找了明淇,其中意味儿,倒让人颇多琢磨。
“我们本来就关系不错。”明湛与阮鸿飞低声道,“我支持她在云贵掌权,这点儿小事儿,她自然会帮我料理的。”
“你别叫人在中途截杀啊,父皇不会回来的。”明湛又不放心的叮嘱了阮鸿飞一句。
“这么有把握,大贱不会回来?”阮鸿飞可不是什么善茬,甭以为凤家兄弟隐讳的服软儿,他们之间的恩怨就能一笔勾消。这么些年过去,若是凤家兄弟还以为阮鸿飞是当初的热血少年,那就是脑抽了。一些事,发生了,过去了。如今凤家兄弟拿喜儿抵债,大好江山拱手相让,阮鸿飞眼不见为净,可以不与之计较。
不过,就阮鸿飞本身,他的底限也就在此了。
若是凤家兄弟再使出什么手段,这样挤兑明湛,妄图再临帝位,阮鸿飞绝不会再给他们第二次活着的机会。
明湛剥了桔子给阮鸿飞嘴里塞一瓣道,“他既然走了,你在这里,于情于理,他都不会再回来的。我之所以放任善棋侯与襄仪太长公主他们折腾,不过是想瞧瞧,究竟还有谁对我执政心存不满,想着让父皇复政呢。”
曲指扣了扣那二十三个人的名单,明湛道,“呐,这就是了。”
“你不让我下手,万一大贱非要回来呢。”阮鸿飞把嘴里的桔子吃了,自明湛手里接过那大半个,也剥了一瓣送到明湛的嘴里,说道,“政治可不是想当然,有良心的人玩儿不了政治,更做不了皇帝。”
明湛享受着爱人的温柔,叹道,“即便父皇回来能有什么?永宁侯掌握着九门兵马,后宫早在母亲的掌握之中,他回来,我顶多是盖处宫殿奉养父皇罢了。”奉养,如同唐肃宗奉养被逼退位的唐玄宗。
明湛不喜欢见血,虽然一刀下去,一了百了,但是鲜血容易让整个朝廷蒙上一种恐怖阴晦的气息。他身为皇帝,也要考虑一下朝臣的心情。
杀了太上皇,虽然他可以将皇位坐的更为牢不可摧,他仍然不是皇室嫡系。而且,譬如李平舟等朝臣,必然要对他加以怀疑指责,介时,为了稳定朝纲,朝中必然会有一次彻底的大清洗。
政治清洗,比一切勾心斗角的阴谋都要残酷与血腥。
这种政治手段,面对的并不是一人一家之荣辱,更多的是一个家族。
九族、十族,血流成河,染红江山。
明湛不希望至此局面。
所以,当卫太后提醒他做两手准备时,他拒绝了。
若是在以前,或者他真要惶惶然不知所措。
别看凤景乾提议立他为储时,明湛几番推辞。这并不是说他没有野心啥的,关键是,名不正则言不顺。而当时明湛在云贵的地位已经极是稳固,他并不想放弃云贵的地位,来帝都做一个不安稳的储君。
待凤景乾拿出诚意,明湛登基。
明湛有野心,但是野心并没有人们想像中的那么大。
当然,他也不是圣人。
他说了,要做满二十年的皇帝。
二十年后,他放弃江山,还能保全自己。
如果现在凤景乾想夺回江山,那么明湛将面临一种莫测的结局。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你的将来,要等着别人安排,要等待别人的怜悯,别人一息之念,或者可决定你的生死。
这种滋味儿,明湛早早尝过。当初,他被送往帝都为质,便是如此。
这种滋味儿,他早已尝够,再不想再尝。
他已经是皇帝了,哪怕凤景乾来抢,现在,他也不能放手!
他与凤景乾有着不错的感情,这种感情在皇位面前牢靠与否,明湛并不在乎。经鞑靼一战,明湛已经抓住了民心,连李平舟对于凤景乾回朝之事都不置可否。
明湛亦没有太过在意。
并且,明湛风度翩翩,他将选择权交到凤景乾的手里。
不论凤景乾回来与否,明湛都有了万全的准备。
阮鸿飞望着明湛清秀五官,如今明湛早养回了原本的滋润,小小的双下巴似有似无,摸上去温温软软。他与明湛日夜在一起,竟也不知道明湛何时有了这种慈悲而残酷的心机。
明湛将选择权交给凤景乾,他任凤景乾自拿主意,在这一点上,明湛成全了父子之情。若是凤景乾识趣明白,自不必多提。可若凤景乾真的敢回来,明湛另有一番手段运作,来成全他的帝位。不论如何,明湛已处于不败之地。
阮鸿飞喜欢这样的明湛,忍不住摸一把明湛的圆脸,笑道,“胖,看不出你还长进了几分哪。”
明湛嘿嘿直乐,得意坐在椅中的屁股扭了又扭,还装模作样的装谦逊,道,“那是,要不怎么能配得上杜国主呢。”说着,明湛又哼了哼,跟阮鸿飞念叨,“林永裳把太祖宝剑的剑鞘丢了,看他穷成那样,卖身也还不起,我就算你头上了。什么时候算了现银给我。”
阮鸿飞简直不能理解明湛的脑袋,诧异的问他道,“难道林永裳是我的臣子?”自个儿臣子做事不地道,还能算他头上?这是哪国的规矩?
“他不你学生么?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阮鸿飞打趣道,“你这不是正经的师母么?”
明湛眦眦牙,皱皱鼻尖儿,伸出胡萝卜一样的手指,道,“我可给你记着呢,说好了一人一回的,你这家伙不守信用,欠我快一百回了。”
阮鸿飞笑笑,捏一把明湛的胖腰,指着明湛手里的名单,转移话题道,“这些事晚上再说。既然已经解决了善棋侯,接下来,忠义侯于湖广之地,素来有名声。且忠义侯与湖广付家互为姻亲,付家你还记得吧?”
“嗯,你说过,有个第一高手叫付宁啥的,就是他家吧?”明湛嘀咕道,“付宁还是少凉的师傅呢。”
少凉?叫的还真是亲热,阮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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