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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髓 作者:尤四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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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藏着掖着,不肯就范。如今坦诚相见了,她反倒羞怯得不敢上手。他鼓励她,她这人最经不得鼓励,于是盲人摸象,一触之下心慌气短,细声细气说:“你想怎么,便怎么吧!”

    皮肤的温度提升得老高,贴在一处,感觉对方热量惊人。丞相努力装得老练,一个没有任何经验的人要赢得女郎的敬佩,是件很不容易的事。

    “可能会有一点不适。”他自己给自己鼓劲,点了点头,“过去就好了。”

    她心里隐约仓惶,无处借力,两手紧紧扣住了毛毡。

    如临大敌,彼此都一样。丞相朝纲独断的魄力几乎荡然无存,他很困扰,“是这里?对不对?”

    扶微简直要翻白眼,“我怎么知道呢。”

    那就试一试,好像差不多……他有些得趣,抚抚她的脸,吻她的唇角。

    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聚集到原点,连亲吻都心不在焉。如何形容呢,如一把杵子,要整个嵌进肉里去,有种骑虎难下的惶恐。他来了,穿云破雾,行进艰难。大概发现她紧张,动作倒是极温柔的。然而还是疼,慢慢扩大,抓挠不到,比刀剑伤更让人不安。她瑟缩一下,他立刻顿住了,只是进退维谷,汗如雨下。

    她蒙蒙看他,这时候放弃,不知他是什么感想。那么多次了,会不会就此一蹶不振,再也不能应战了?

    也许忍一下就好了,毕竟已经到了这步,苦也吃了,一鼓作气免除后患吧。她横了心,探手丈量,结果立刻盈满了心如死灰的绝望,“鹏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

    他哭笑不得,可见书读得多了有好处,灵活运用起来,简直寓意深远。

    他欲罢不能,扶微有点委屈,却不忍怪他。如果这次不成,再寻下次,不知要到什么时候了。

    一双伶仃的臂举起来,捧住了他的脸,然后蜿蜒而下,落在他的腰上。不必说什么,微微使些力气带了带,他立刻意会。扶微终于听见皮开肉绽的声响,像没有加油的车轴,和车毂的臼槽发起了一场死战。

    忍着、忍着……她咬牙想,心底却是安慰的,至少她完成了仪式,这个人这辈子都难逃她的魔掌了。事情还没有结束,她知道。好的王者,就是要直面痛苦,然后从痛苦中寻找快乐。

    她开始微声数,一、二、三、四、五……数到六的时候他停下来,一种伤口上撒盐的痛,从身体最深处骤然爆炸。她嘶嘶吸着凉气,“你不是说人同兽不一样吗?”

    他困窘不已,“六……我觉得这个数字,很吉利。”

    ☆、第66章

    吉利个鬼啊,他倒蛮会自我安慰的。当时是谁一副看不起豹子的嘴脸?结果最后自己竟不比豹子好多少。

    有能力的男人,应当金枪不倒,这是书上说的。丞相朝堂上呼风唤雨,房事等同残疾,实在可悲可叹。

    不过对于初经人事的扶微来说,这个时间倒刚好,在她痛得死去活来的时候戛然而止,她连细细品咂的时间都省了。回想起来只觉得拉锯似的,来了去了,来了去了……她想自己可能受伤了,反正没有感觉到快乐。但心里是极满足的,她和丞相的第一次完成了,将来两个人就是一体,心也会贴得更近。

    他犹在喘息,她抚抚他汗湿的背,“你喜欢这样吗?快活吗?”

    他虽然有点颓丧,但依旧坚定地嗯了一声。

    她抿唇笑,“喜欢就好。”牵过锦衾来,体贴地为他盖上。

    本想好好恢复一□□力的,耳边却响起他的悲鸣:“臣不能接受……”

    扶微讶然,“我都能接受,你为什么不能?”边说边花枝乱颤,“没关系,我不会笑话你不如豹子的,六郎。”

    六郎?丞相像被雷劈中了,霍地一下坐了起来,“你看,你还是瞧不上我!”声音里充满了凄凉和绝望。

    她忙安抚他,“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先前我说了,鹏很大……”

    他略微宽怀,说得没错,只要有本钱,经验这种事是可以累积的。他徐徐长出一口气,正想提议再来一次,结果她的话尖刀一样扎在了他的心上。她说:“虽然大,可惜短啊。”然后放肆大笑,滚到了一旁。

    丞相气恼地瞪她,“臣请再战!”

    她噎了一下,顿时又笑不出来了,“既然鸣金收兵了,那就压后再战吧。”毕竟已经自损八百,盲目应战,到最后倒霉的是自己。

    她挪了挪身子,“夫君过来。”

    丞相得了她那一声,什么耻辱都想不起来了,很快探过去,把她搂在怀里。摸摸她的脸,轻声问:“刚才弄疼你了吧?”

    她动动腰,有东西汩汩流出来,红着脸说:“我忍得住。”

    他为自己的表现不佳满怀歉意,“可是我一碰你,就忍不住了……”

    “据说男人第一次都是这样的。”她趴在他胸口说,“没人告诉过你么?上回北宫给我送女御,有傅母事先教我,莫以头回论英雄。像你刚才那六下,已经很厉害了。”

    说到那六下,他就连死的心都有。他曾经不止一次想象过自己将来会如何骁勇善战,纵然再不济,也不至于只维持这么短的时间。然而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他竭尽全力想让她感觉快乐,谁知竟溃不成军,简直没脸见她。

    丞相受了巨大的打击,一蹶不振,扶微却眉飞色舞,“其实我就喜欢你六下,结结实实,力拔山河!”

    丞相只管叹气,看看她现在生龙活虎的样子,就知道自己有多失败。她在他的镇纸上轻轻抚摩,他的手便落在她的胸房上,“臣无能,愧对陛下。”

    一会儿愧对先帝,一会儿又愧对她,丞相真是太不容易了。她吻一下那胡髭浅生的下巴,“我同你说,如果你表现得像个老手,我倒是要怀疑了。昨日源娢进宫请求赐婚,说你与她有了夫妻之实,你知道么?”

    他立刻否认,“我同她清清白白,你不要误会。”

    看他刚才手忙脚乱的样子,他就是说有,她也不会相信。不过昨天真叫她好大的不高兴,她轻声抱怨,“她可真是煞费苦心,连自己的名节都搭进去了。好在我聪明,并未中她的奸计。如果我信以为真了,大概会同你大吵一架,然后势不两立。”

    一位帝王,太过容易受人鼓动,便是家国不幸的先兆。他知道她有超出年龄的冷静和果决,但年轻的女孩子,不是都很担心遭遇背叛吗?

    “你这么相信我?万一真有其事,你怎么办?”

    她答得很悲怆,“真有其事我也不后悔,作为对你的报答,以后就不欠你了。”

    她用上欠这个字,事态就有些严重了。爱情是你情我愿的,为什么被辜负的人,反而会产生这样的想法,是因为爱得太深了吗?

    他收紧了手臂,不知道应当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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