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花映晴空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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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门出事那晚看到关醒大师兄和施继忠五师兄一起提着剑从花园走过。”
樊霁景吃了一惊。花园从掌门房间到他们房间的必经之路。
宋柏林冷笑道:“他们不是说当晚在屋里喝茶聊天么?难道喝茶喝多了去花园解决?”
吴常博道:“师兄,你现在是怀疑他们杀掌门,还是怀疑他们糟蹋了你种在花园里的花?”
宋柏林没好气地看他一眼道:“你认为我是为了点花就翻脸的人吗?”
吴常博清了清嗓子道:“其实你种在花园里的茶花是我不小心弄断的。”
“……”宋柏林突然一掌劈过去道,“我要杀了你。”
吴常博抬手挡住他的攻击,叹气道:“师兄,你刚才明明说不会为了这点花就翻脸的。”
宋柏林道:“我刚才是问你我是不是这种人。我现在是告诉你,我就是这种人!”
吴常博:“……”
花淮秀对他们的花花招式没什么兴趣,插嘴道:“若是如此,我想我们要问清楚关醒和施继忠当晚究竟在做什么才好。”
宋柏林哼了一声道:“这还用问?”说完发现所有人都直盯盯地看着他,顿时焦躁道,“随你们去问!”说罢,拂袖而去。
吴常博对着樊霁景微微一笑道:“那便交给你了。”
樊霁景郑重地点头。
来九华派的这几天,除了樊霁景之外,花淮秀只看得顺眼关醒和施继忠,在问的时候不免含蓄,但再含蓄的说辞也掩饰不了质问的本质。
因此施继忠的脸色顿时有些难看,张口便想反驳,却见关醒摆摆手道:“有人见到我们在花园?”
在花园和经过花园是有区别的。在花园意味着他当时的目的地只是花园,并未再去任何地方。
花淮秀道:“你们为何半夜在花园?”
关醒面不改色道:“练功。”
花淮秀皱了皱眉。为何九华派都喜欢半夜三更练功?宋柏林和吴常博也是。难道九华派的武功需要吸收日月精华?
樊霁景道:“练功是好事,为何大师兄当时不言明呢?”
施继忠欲言又止。
关醒道:“我们练的是仙莲剑法。”
花淮秀道:“你们师父不是正大光明地传授你们仙莲剑法?为何要半夜三更偷偷摸摸地练。”他似是想到了什么,压低声音道,“难道你们怕有谁偷学?”
“不是偷学,是,是……”施继忠神色复杂,愤怒、失望、痛苦、疑惑……种种感情纠结在一起,竟让他的眼眶微微发红。
关醒叹气道:“我们不是凶手。”
花淮秀道:“我们相信你,可是要一个相信的理由。”
关醒本是极为内敛之人,此时眼中也不禁流露微微的怒意,“我教他仙莲剑法每一招的最后一式。”
花淮秀和樊霁景都是一怔。
樊霁景道:“师父不是将仙莲剑法都传授给你们了吗?”
关醒道:“我开始也以为是,但后来才知道,他只传授给他们前面的几式,却没有传授收招。”
花淮秀道:“这收招可有什么讲究?”
关醒道:“收招配合内功心法引导体内真气回丹田。若是不收招,长久下去,练功之人就会走火入魔而死。”
真凶未明(八)
花淮秀听得目瞪口呆。若关醒说的是事实,那么步楼廉可说是有心要害死施继忠和朱辽大。究竟是怎么样的恩怨竟然使得当师父的枉顾几十年的师徒之情,要害死自己的徒弟?
他想象不出。就好像他的父亲纵然恼恨他逃婚,却绝对不会对他赶尽杀绝。
樊霁景显然是被这个真相吓住了,连着低叫了几声大师兄,却没有下文。
关醒对他的失态并无讶异。这个过程他也曾经历过。
花淮秀毕竟是局外人,最初的震惊过后,立刻恢复理智,抓紧时机问道:“你们可知原因?”
施继忠默默地扭脸,抬起手像是要擦拭眼角。
关醒身体微微一侧,帮他挡去樊霁景和花淮秀的目光。
须臾,施继忠才转回头,露出一张干干的脸道:“我自问从小到大向来视师父为至亲长辈,并无半点不尊不敬之心。我也不知道师父为何要如此待我。”
樊霁景突然想起一件事,“二师兄知道此事吗?”
施继忠面容一僵。
关醒面无表情道:“我旁敲侧击地提醒过,不过他并未在意。”
花淮秀原本只觉得九华派每个人都冷漠,现在看来,简直是诡异。
师父千方百计下毒手害徒弟,而师兄对师弟的生死也是冷眼旁观。唯独正常的是樊霁景,但花淮秀突然又觉得他这样的人在这样的门派里反而是异数,与整个九华派格格不入。
樊霁景听了关醒的话,果然焦急起来,“我去告诉二师兄。”
关醒喉结动了动,最终是忍住了。
花淮秀多了个心眼,问道:“你如何证明你们当时只在花园,并未去过其他地方?”
“不能证明。”关醒坦然道,“正如同之前你们无法证实我们是否真的在房中聊天一般。”
若换做平时,花淮秀一定很欣赏他的坦率,但此时此刻,他只觉得对方的表情怎么看都像是你奈我何的挑衅。正如疑人偷斧中所说,当你觉得一个人有嫌疑时,便怎么看都觉得此人一举一动十分可疑。
施继忠突然冒出一句,“步楼廉不是我们杀的。”
他直呼步楼廉的名讳而不像以往一样称呼为师父,可见心中积恨已深,原本还披着一张皮遮遮掩掩,如今皮被撕裂,深埋在心头的情绪便不加掩饰。
樊霁景低声道:“师父或许是有苦衷的。”
施继忠瞪着他,好像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丁点的言不由衷,偏偏,他看了许久,看到的竟然是藏在迷茫下的坚定,仿佛对师父的尊敬已经在心头根深蒂固,任何事都不能让它动摇和拔出。
关醒道:“人死灯灭。无论她生前做过什么,现在都已经不重要。”
“但凶手是谁却很重要。”花淮秀道。
关醒看他的目光冰冷。
花淮秀容貌雅丽世间难得,但在他的目光下,就好似跟一根木头没有任何区别。
樊霁景忍不住上前一步,将花淮秀往后拉退一步道:“大师兄,我希望你所作所为真如你适才所言一般。”
关醒收敛眼中冷光,淡淡地瞥了他一眼道:“我虽然不是凶手,却钦佩凶手为人。”
樊霁景面色一怔,他却转身朝花园走去。
施继忠跟了两步,回过头道:“我不知凶手是谁,不过我想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两人走后,花淮秀和樊霁景在原地发怔。
花淮秀是看着樊霁景拉着自己胳膊的手,而樊霁景则是看着他们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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