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君侧 作者:三夜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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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大事,必须要有所得失。”
“那您失了云公子,能得到什么?”张德胜歪歪头问道,却没发现自己如此直接问出口,实际上是在逾矩。
若在以前,萧玄珏定会发脾气治他不敬之罪了,但现在一想到云衍淡定从容的神态,萧玄珏便再难随便将“治罪”挂在嘴边。他笑了笑,道:“你就别操这些心了,好好干好你王府总管的差事。”
“王爷。”
这时有一个身穿紧致黑衣的年轻人进来,萧玄珏看了那人一眼,转身对张德胜道:“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下去吧。”
“是,王爷。”张德胜应道。
待人走了之后,萧玄珏将视线移到黑衣人脸上,沉声道:“怎么样,燕十八怎么说?”
“回王爷,燕十八派人传回消息,王妃一行已经成功进入历州知府孙斐然家里了。”说着便递上一页如萧玄珏手中那些一样的纸。
萧玄珏忙接过来仔细读着,当看到云衍化名“萧云”二字时,他的手几不可查的颤了一下。
萧云,萧云。萧玄珏,云衍。他取下这个名字,是因为时隔半年,他真的爱上了自己,而不再是那个叫做“子晏”的人吗?
将那页纸贴在心口,萧玄珏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快如擂鼓。云衍,你是爱我的吧?
☆、双生
捧着人递过来的手炉,云衍坐在垫着厚厚褥子的太师椅里一瞬不瞬地望着对面这个一身灰布青衫,以竹筷挽发,虽然相貌俊朗但明显饿得面黄肌瘦营养不良的年轻人。
不知是否因为在城门口听到孙斐然是个断袖的消息太过震惊,让他有了先入为主的坏印象,现在云衍无论如何也不能将这个看起来比自己还文弱清雅的人与心目中一脸猥琐色迷迷的历州知府联系起来。
而且他看起来自己都快饿死了,怎么可能会贪污克扣灾粮?难道这一切都是他装得?不过这装得也未免太像了吧。
“咳咳!”云衍咳嗽一声,感觉自己暖的差不多了,他放下手炉起身作揖道:“孙大人…承蒙您的收留,在下感激不尽。”
孙斐然忙上前一步托住云衍的手止住他接下来的动作,有些拘谨道:“你、你不用客气。在这里就跟你自己的家、一样。我称你萧云罢,你也别、别叫我大人,叫斐然可好?”
云衍愣了下,反而被他的羞涩弄得也尴尬起来,只得淡淡笑道:“好,斐然兄。”
“嗯。”孙斐然笑着应了一声,拉着云衍的手不自觉的在云衍手背上磨搓起来。
云衍对此很是反感,刚刚生出的一点好感立马被他当作错觉扼杀掉了。不悦地皱了下眉,他刚要责问孙斐然为何动手动脚,对方却轻声“咦?”了下,又拉起他的右手仔细看。
“这是怎么弄得,可是烧伤?”孙斐然望着云衍手背上莹白肌肤中很突兀的一大块灼烧的伤痕,伤口刚结痂不久,凹凸不平很是可怖。他心疼道:“疼不疼?”
云衍才发现自己是误会孙斐然了,他刚才只是感觉到自己手背的疤痕才磨搓的。见一个刚认识不久的陌生人都对自己如此关心,他嫁与萧玄珏一年换来的却是弃之不顾,云衍眼眶微酸,他偏过头淡淡道:“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不疼。”
“不疼也不行,这可是要留疤的,萧云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找药治好这块疤。”松了手,孙斐然道,“你现在这样不适宜赶路,不如先留在我府里些日子吧。虽然不能大鱼大肉,总比在外面饿肚子强。”
“怎么,现在府衙里粮食也不足够了吗?”云衍心底有些诧异,但是不好表现出来,只装作随口一问,“来时听说青州城郊在征兵,我还以为用的就是府衙里的官粮,听斐然兄说来,好像不是如此。”
“唉——”孙斐然叹了口气,拿起桌上的手炉重新塞到云衍手里,才似乎很为难道:“既然你是由小毛领进我府中的,想必对我的…也是知道的吧……”
云衍抿着唇不发一言,只望着孙斐然。
“萧云你别误会,我的确是喜欢男子…但是从不强人所难。”见云衍只盯着自己看,孙斐然急忙解释:“自从刚才见到你的第一面,我就知道自己喜欢你了。但我也知道这种事情强求不来,我是不把你当外人的,所以……”
“所以怎样?”云衍挑眉笑道,见对方涨红的脸色竟然十分有趣。
“所以如果你不愿意,就安心在此处住着,我…我不会碰你。”孙斐然红着脸小声道。
“哈哈!斐然你还真是…”云衍笑了一声,道:“我又没说不交你这个朋友。”
“真的?”孙斐然眼睛亮了下,很是雀跃。
“真的。”云衍郑重点头,笑道:“斐然兄,你的朋友都饿了一天了,要不要给我弄点儿吃的?”
孙斐然“啊?”了一声,忙点头:“好说,好说,我这就去命人准备。”说着跑了出去。
云衍重新做回太师椅上,眉头不由得紧紧锁起。不论刚才孙斐然是有意还是无意,在自己问起粮食一事时那人都巧妙地避而不答。虽然现在的孙斐然看起来笑容无害,清廉节俭的样子,但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隐藏的又有多深,目前还都一无所知。
捧着手炉,云衍在心底默默计算着时间。两个时辰,自进入历州城已经有差不多两个时辰了,那么自己在路上留下的暗记历千城的人应该能看到罢。
正想着,自门外进来一个送茶的小厮。云衍本来是没在意的,但那人送了茶之后并没着急走,而是突然开口道:“楼主。”
听出是历千城的声音,云衍接过茶杯装作喝茶的样子,以唇语无声道:“怎么回事,让你查探的消息迟迟不至?”
“都怪属下无能,但是历州城内似乎并无异样。知府衙门我也去搜过,没发现有什么金钱米粮往来的账册,我怀疑真有证据,应该就藏在孙斐然家里,所以才易容成家丁潜入孙府。”历千城亦以唇语回道。
云衍道:“算了,那你在孙府可有查出些什么?”
“差不多所有房间都去过了,什么也没找到,只除了孙斐然的卧房。他的房间门锁不知是何构造,除了用那把他每日收在胸前的钥匙之外,其它的东西根本打不开。”
“看来,如果真有什么,应该就在他房间里。”云衍喝了口茶,无声道。
“属下也这样认为,但是一直找不到接近孙斐然的机会。”历千城道,顿了顿,他有些犹豫,“还有一事属下百思不得其解。”
“说。”云衍又抿了口茶。
“属下发现,孙斐然在府里和府外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话是什么意思?”放下茶杯,云衍问道。
历千城道:“在府外,他身为一州之主应对各方官员大户,八面玲珑,如鱼得水。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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