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打出去打 作者:二冬
分卷阅读37
突然抬起头,“等我被戳完屁股就给我趴好让我戳!有难同当……嗯?”
月牙正在门口准备药草,捣得满头大汗,但见木门吱呀一声,楚长柯一声不吭快步走出,顿了一下调转方向走到他面前,也蹲下来,学着他的姿势开始捣草药。
“楚哥?”月牙咧嘴一笑,露出两颗虎牙来,伸手一抹头上的汗,“这是怎么了?”
“他们排挤我。”楚长柯道。
“……”月牙阴晴不定,“先生看病向来不让外人陪同的。”
“还撵我出来。”楚长柯没听到一样的。
“那怎么办?”月牙道。
“秋后算账!”楚长柯咬牙切齿。
房内,小刀一身细汗,一是疼的,二被银针打通了浑身血脉,热的。只见整个脊背上,从脖颈顺着脊凹往下,到大腿,小腿,甚至手背,都在特定的穴道插着一根银针。
小刀满头是汗地想到,这回可真是被扎成刺猬了,以前听过针灸,却不知道解毒的针灸是这样狠。而一旁的西江月神色不变,处若自定,一双手稳得就像在纸上轻描淡写地画上一笔,穴位更是连摸都不用摸,下手,针就砭骨而入。
小刀在心里默念,大大虐我千百遍,我待大大如初恋,虐我千百遍,我也……
西江月此时却插入了最后一根银针,长呼一口气,抬起小刀的手臂给他号脉,问道:“内里有没有?”
“没有的。”
“嗯,摸出来了。”
“……”
“没有内力还胡乱跑江湖,中这种毒的活该你自己不安生。”
小刀泪流满面,心里估摸着西江月哪里是圣手,八成是毒舌转世才对,避世恐怕就是个说法,在外面得罪太多人才是真想吧喂!
“没有内力,就麻烦一点了。”西江月叹气,扶了一把小刀,“能站起来么?”
小刀动了动,觉得身上的疼痛尚可忍耐。那些在穴道上的银针只有起初钉入时疼痛难忍,现在动起来,似乎并不那么碍事,疼痛都在可以忍耐的范围。
“快点。”西江月催促道。
小刀扶着他的手刚站起来,西江月就放手转身走了,表示让小刀跟着过来。小刀欲哭无泪,现在自己就是一个插满银针的毒人,连扶一下都不肯,该不会是有洁癖吧?
西江月却不管小刀想什么,绕过屏风,后面放了一只药桶,里面早已是灌满一整桶的乌黑色的药水,小刀刚才在房间里就觉得一股难闻的味道了,现在越过屏风那股味道更是冲鼻。明眼人光看就知道这是要做什么,怕是要他整个人泡进去才行。
“你是自己爬进去,还是我叫楚长柯来把你抱进去?”西江月问道。
小刀一个哆嗦,立马摇头。
“还是你比较想让月牙来?”
想到月牙看他时的那种目光,小刀又是一个哆嗦,内心泪流满面:“不用,我自己爬进去就好了。”
“嗯,那就快点。”
小刀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忧伤的刺猬。
门外,楚长柯拽着月牙的手。
月牙本来应该开心,现在却满脸郁闷:“楚大哥,你这么拽着我,里面那位等会儿的药就不够用了。”
楚长柯松开他的手,又一把抠住月牙的肩膀。
月牙:“……”
楚长柯:“都进去那么久了,刚才叫着叫着怎么就没了?”
月牙道:“他不就哼哼了几声,这你都能听到?”
楚长柯道:“我开了内力听。”
月牙无语了一会儿:“针灸现在应该结束了,在泡汤药才对。”
“哦,那怎么没叫我啊?”
“那可能就是针灸没结束。”月牙漫不经心。
“我得进去看看……”
月牙即时拽住了楚长柯:“我说,你怎么就跟待产的丈夫似的,至于么?屋里的又不是真的在生娃,就算是,一般外人不也不能进去的么?”
月牙这不说还好,一说楚长柯忽然觉得自己的心情真的变成了待产的丈夫,当即蹲立不安,浑身都不舒服,在院子里背着手走来走去:“这都进去多久了,还不出来……”
月牙默默低头碾药,内心一片荒芜:楚大哥这些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距离产生美说得都是狗屁呀……
再说小刀爬到木桶里之后,就见西江月转身开始拾柴禾,正在好奇这柴禾是做什么的,就见西江月面无表情弯腰往他桶底下塞了一根,又塞了一根,嫌太细,扔了又挑了一根粗的垫进去。
“您这是要煮了我么?”小刀这时候已经习惯了,面无表情。
于是西江月也抬头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是啊。”
”呵呵,您太说笑了……“
西江月不理他,往里扔了根火折子。
“……”
“在里面泡着别动,要泡够两个时辰,尽量不要动身体,懂?”
“知道了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好无聊。”
“你要医术看看?”西江月问。
“那倒是不用……”小刀无力,“能不能把楚长柯叫进来?”
“现在可愿意叫他进来了?”西江月笑着看了小刀一眼,但也不反驳,二话不说推门出去了。
楚长柯在外面急得丁丁都要掉了,这时候见有了动静,再一抬眼见是西江月出来了,当即就亟不可待地冲上去:“他怎样?”
“暂时没问题,泡上了,觉得无聊,叫你呢。”西江月道,“记住,两个时辰里不可以乱动,轻微的调整位置可以,这两个时辰是关键,还有你去看着火,别太大也别太小了,水温维持在烫手的程度。看着点,别把人煮熟了。”
楚长柯闻言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立马转身冲了进去,过了屏风就见一口大木锅,里面炖着小刀,小刀身上还插满了银针。楚长柯的内心当时都是崩溃的。
“月叔——”
“啧,真是烦死了。”西江月在树下翻了跟身,捂住耳朵。
两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主要是一动不动,实在是难捱。且不说小刀身上耳朵这些银针,还要保持着姿势不动,本来就难受得很。小刀甚至委屈地想,小时候和大哥玩木头人也从来没有这么久,真要命。
最难捱,当然是在烫手的水温下保持不动。这样的水温估计比一般地下温泉的温度还要再高一些,旁人泡上半个时辰必定就会头晕眼花,脑胀,一定要爬出来走动走动,吹吹冷风才行,而小刀一下就要在这样的水温下坐两个时辰,可想而知,前面还算好熬,等到一个时辰的时候,基本就是在咬牙硬撑。
小刀从来没有觉得时间会变得这么慢。
“还有多久?”
“才过了一炷香……”
“现在呢?”
“一盏茶而已……”
“还有多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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